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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但還沒清醒,趴在那深吸了幾口氣后才勉強睜開眼睛的一條縫。“看什么?”“去看你家晏太傅成親?!笨聼o憂氣的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神情。“他成他的親,與我何干?!庇稳魵w擺手,翻身將被子往上一扯蓋住腦袋想接著睡。柯無憂氣急,伸手一把將他被子扯開揪住衣領就給人拽了起來。“你真不去?!”游若歸這才算真當清醒過來,看見柯無憂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的臉,又轉頭將目光別開。“沒什么可去的,去了也不過是討嫌?!?/br>“所以你前幾夜冒著磅礴大雨,走著一失足就是萬丈深淵的山路回來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為了這一句怕他討嫌嗎?!”那人真的是動了怒,仿佛下一秒就打算扇上來兩巴掌把他給打醒。氣的發抖的手被對方泛著寒意的掌心拂開,對方終于肯看向自己,眼中一片清明。“那你今晚就不用等我了,明天的早飯別忘了給我留一些?!?/br>雖是這樣說的,但游若歸卻仍是在外面逛了一個白天,亥時才晃去了晏安的府上。景是頂好的景,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艷色。游若歸從來都十分討厭紅色,皇上穿的那一身黑紅相間的是,現在面前的一片也是。人都散了,府中人早就認識他,直接迎他進門。這小王爺應是今日貴客,本還料想今日不來,沒想到只是遲了一步。腳下炮竹殘屑踩上的響聲擾的心煩,游若歸順著直覺東繞西繞,聽到了坐落于南的那間樓閣內穿出女子的笑聲,嬌羞間摻雜著幾分嗔怨,實打實的欲迎還拒。游若歸聽后頓足,在黑夜中緩緩抬手,食指中指伸出,再彎曲折下。瞬間府中壁瓦遮掩陰暗各處有數人踏風而出,游若歸閉上眼,耳中一片嘈雜。等再睜眼的時候,他看到晏安就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滿目驚異。那人穿的也是自己厭惡的一身紅衣,被游若歸手下的人扣住胳膊與肩膀。“雖說是晚了一步,但也算趕上了?!?/br>“太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但她的……”游若歸瞥了一眼另外一邊被人死死治住的單鳴瓊眼尾竟帶著些許風情。而那人被用布巾封住嘴巴,可憐的連話都說不出。“還是算了吧?!?/br>“游若歸,別胡鬧?!?/br>晏安看著游若歸,又回到了他最常見的那副模樣,游若歸只是虛虛地笑了一下,向著他踏步而去。“我以七王爺的皇家顏面起誓,絕不會傷單姑娘分毫?!?/br>“不過今夜她另有安排,不能同太傅您洞房花燭了?!?/br>“這樣晏太傅您可肯放心?”游若歸走到了晏安面前,他第一次見這猶如閑云野鶴般的人眼中顯露出對自己的失望。他不想再看,就將手覆上那人的眼睛,從懷中掏出一小瓶酒釀。將封塞用牙齒銜出后自己淺飲了半口,其余地盡數灌入晏安口中。這酒是頂好的酒,由舌尖滾入咽喉,所到之處一片灼熱。那人眼睛被蒙住,猝不及防被灌酒入喉,等反應過來嗆咳出聲后也已經被灌進去了不少。有水漬沿著唇間蜿蜒而下,淌入微微敞開的衣領中,單鳴瓊早被那些人帶走,整個庭院只剩下晏安游若歸和壓制住晏安的零星幾人。游若歸走過去伸手順晏安衣領探入,下巴抵在那人頸窩。“太傅,今日欠你的洞房花燭夜,我賠給你還不成嗎?”那酒中被游若歸加了藥,待藥效起后他開口讓其余人退下。鉗制住晏安的兩人應聲松手,游若歸退后半步,看見晏安在原地捂臉蹲下。“太傅?!?/br>“單鳴瓊呢?”聲音沙啞,帶著無可壓抑地怒火。對方嘴角勾了勾,也走到他面前蹲下。雙臂交疊,眼中也摻雜了些許妖冶。“放心,再過一會,你就能看見她了?!?/br>“這藥很好,喝了就看誰都像自己的心上人?!?/br>繼而一手將那人牽起往屋內走,晏安腦中迷糊,也隨他過去。游若歸掀開床帳,踢了鞋鉆進去,也一并把晏安拖了進來。晏安自見他來眉毛就沒舒展開,現在更是皺的緊鎖。“先前尚且覺你不過頑劣,還未至無藥可救……”游若歸見那人斥責,也仍是嬉皮笑臉地逗他。“學兒從來都是冥頑不化,先皇明白,陛下明白,就連那城頭賣瓜小兒也明白,太傅怎就不肯信呢?”他笑眼盈盈,晃得晏安本就不清明的頭更是混沌。他知道面前這人給自己的藥中摻進去了什么,只是寧肯攥拳至指甲入rou出血,也不愿靠近面前人半分。“那太傅我問你,學兒為你赴湯蹈火這么些年,竟真還比不上她在你眼里半點?”游若歸傾身向前,雙臂搭上對方肩膀,舌尖輕挑過那人耳垂,如愿聽到對方呼吸紊亂。“怎可能比不上眼中半點,大人太言過其實了?!?/br>那人抬手將游若歸推離,雖眼中泛紅還是那一副清冷模樣。游若歸聽后就這樣僵在那里,他早就料想過晏安會說什么,辱罵也好斥責也好,唯獨沒想過可以得到晏安口中這般一星半點的希望。“但比不上卻是真的?!?/br>“也未曾赴湯蹈火過?!?/br>如墜冰窟,就像是溺水的人,在吸進第一口可以延續生命空氣時伴隨著的是肺部劇烈的疼痛與咳喘,即使疼痛蔓延至整個胸腔卻仍然是開心的。可又在下一秒重新跌落深潭,嗆咳還未止息就被混雜著冰渣的潭水灌入,窒息中帶著刺骨的寒意。他泄憤一般吻上那人,對方只是坐在自己面前,不反抗也不回應,眼中毫無溫度。那晚有明月高懸,游若歸迷離間偏頭看向窗外,依稀啜著霧氣的眼睛被艷紅的燈籠刺痛。第二日在晏安睜眼時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書的游若歸,對方聽到自己這邊的動靜,回過頭來。“醒這么早?”對方還是那副模樣,晏安腦內瞬間清醒。“昨晚是你給我下了藥?!”游若歸合上書起身,不過幾步間可謂走的極其緩慢。他挑眉看著晏安,不置可否。“昨夜是太傅您喝多了,也多虧我皮糙rou厚。若是真換了單姑娘,可怕是會折了半條命去?!?/br>游若歸并不是起得早,而是一晚上沒有闔眼。他將一切都整理收拾好,唯恐晏安起來見到那番情形心中厭惡。后來等他動作緩慢的都收拾好,天也都拂曉了,也就索性拿本書等那人醒來。忽而那人抬頭看向自己,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冷冽。“滾?!?/br>泛著紅血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