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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們更愿意相信王大人。 人人都知道京兆府尹的王大人,是由李相一手提拔起來的。 李相要是下令,王大人勢必不敢忤逆。 “相爺,是臣對不住您?!蓖醮笕宿D過身來,深深向李相鞠了一禮,口氣無奈道:“不過,這件事畢竟關系到一個皇子的清白,又是圣上親自下令要臣著手調查的。臣既已查到,就絕不敢包庇?!?/br> “你找到的那個關鍵人物,是誰?”宣統帝嘴角一勾,漾起一抹憤怒:“朕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連當朝宰相,也著他求情?!?/br>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府原先的管事,叫做黃芪?!?/br> 黃芪? 聽見這個黃芪的名字,李相心里頓覺一松。黃芪的尸體,到現在只怕爛了。 “黃芪是我府上的管事確實沒錯,不過,一個月以前,他就已經被我趕出了府,從此他與李家沒有半分關系,我為何要袒護他?”李相面皮一松,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 不論如何,在黃芪的事情上,他自認做得天衣無縫。 而且,先下手為強。 “這就要問您了?!蓖醮笕说恍?,意味深長的又將問題拋了回去。 “我可不知道?!?/br> 李相瞪了王大人一眼,沒好氣的道。 “那我就告訴您?!蓖醮笕说难鄣组W過一絲詭譎的笑,“黃芪來投案自首之時,已經將那件案子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說了?!?/br> “皇上,這件事關系重大,老臣請求見到黃芪本人。否則,老臣就有理由懷疑,王大人所說的一切全是為了誣陷老臣,而憑空捏造的?!?/br> 李相算準了黃芪不可能到場,所以,便將一切全推到他身上。 死無對證。王大人就是有千百張嘴,千百個證據,沒有黃芪本人的證言。 一切,根本不足為信。 他甚至還可以反咬一口。 果然,宣統帝聽了他所言,當即就板著臉問王大人,“按李相所言帶黃芪過來,順帶著將葉三也傳來,朕要當面問一問?!?/br> 太陽高懸,掛在樹頂上。明媚耀眼的陽光,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著刺眼的光芒。 朝堂之內,此時此刻陰陰沉沉,氤氳著初春時節的涼氣。 “這……”王大人略一猶豫,開了口,“也好,微臣這就叫人傳他們過來?!?/br> 起先聽見王大人為難的口氣,李相以為,接下來他要說的,一定是黃芪已經死了。不過,王大人不僅對那件事只字未提,還一口應下宣統帝的請求。 他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記得清清楚楚,天麻那天興沖沖的來告訴他,黃芪的尸身投到了那間宅子的一口枯井中。 他放心不下,又叫了另外幾個一起行動的心腹來問。結果,那些人說的真真切切,奴才們親手將黃芪的尸體扔到了井中。自此,他便對此深信不疑。 但瞧著王大人篤定的樣子,又不像是黃芪出事。 或許,這正是障眼法。王大人故意演給他看的。 這般一想,李相便攥緊了手心。一遍跟一遍的告誡自己,一定要自穩陣腳,莫不可提前露怯。 “皇上,人帶到了?!币粋€尖細的聲音,從大殿的正門口,緩緩的傳進了殿中。 李相的背后一僵,死死咬著嘴唇,屏息以待。 “奴才黃芪,葉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見黃芪熟悉的聲音,李相的全身像是被電擊中了一般。 他咽了口唾沫,只覺得喉頭發緊,疼得厲害。 第二百三十三章攀咬 “起來吧?!?/br> 宣統帝沉著一張臉,口氣里帶著帝王該有的冷然與尊貴。 黃芪自認見過世面,可他平生里,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見過宣統帝。 他嚇得深深垂著頭。 “誰是黃芪,抬起頭來,叫朕瞧瞧?!毙y帝從龍椅上站起來,順著臺階往下走了幾步。 李相也急忙轉頭,往黃芪的臉上張望過去。 那張臉,的的確確是黃芪的沒錯。 可他為何能死里逃生,今時今日又出現在皇宮里,這件事當真叫人匪夷所思。 黃芪也看見了他,蒜似的鼻子一吸,眸子里滿是敵意。他用手擦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向宣統帝哭訴,“皇上,奴才……奴才……差一點兒就不能來面圣了……” “怎么了?”宣統帝愣愣地看著他。 “皇上,千萬莫聽那奴才亂嚼舌根!”情急之下,李相急忙辯解道。 “朕愿意一聽?!毙y帝不耐煩的沖李相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而后,款步走到黃芪跟前兒,正色道:“你接著說?!?/br> “相爺要殺奴才滅口,幸得一好心人搭救,這才保住了性命。奴才自知罪孽深重,得救之后,便跑來官府投案自首?!秉S芪滔滔不絕的說著,目光時而變得哀切,時而又透出一股恨意。 “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我真是養了一只白眼狼!” 黃芪死而復生,叫他著實吃了一大驚。不過,他料想黃芪一定會死死咬住他不放。 無奈之下,他只好爭辯道:“皇上,上月因為黃芪的差事當的不好,臣便做主將他趕出了府。他一定是蓄意報復,才會攀咬老臣?!?/br> “皇上,派奴才去陷害七皇子的人,就是李相?!?/br> 黃芪生怕李相爭辯著,將白的說成了黃的。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宣統帝沉默不語,轉而看向葉三,問道:“你可認出他來了?” 葉三點點頭,斬釘截鐵道:“沒錯,就是他。這雙眉眼,小人這輩子也忘不掉?!?/br> “李肅!”宣統帝勃然大怒,冷冰冰的道:“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老臣……老臣……老臣不知此事……” 李相的態度軟了下去,眸中暗淡無光,一瞬之間像蒼老了數十歲。 “你還敢狡辯,他是你府中的管事,沒你的命令,他怎么敢去做構陷皇子這種事!你身為一國之相,不思報家為國,反倒做出這種事,太也可惡。朕瞧著,那賬簿上寫的事情,一定也是真的!”宣統帝眉頭擰在一起,冷冷冰冰的道:“來人,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