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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值得的。 她本以為,日子還會這樣重復著過下去,就仿佛那件事兒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今晚李冀卻一反常態,滿身酒氣的跑到她屋里去,不由分說的拉起她便往外走。 那力氣大的,她嘗試了好幾次,根本掙也掙不脫。 直到再次停下來,她才看清,原來他來的地方不是別處,居然是李相的書房。 書房里亮著燈,漆黑的影子映在窗紙上,只看那影子,就叫她膽戰心驚。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拼了滿身的力氣,掙脫他的束縛。而后,焦急的轉過身去,拔腳便欲逃走,耳畔卻忽然傳來,他輕細的呢喃聲,“別走,等等我?!?/br> 這聲音,暌違已久。她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她就像提線木偶似的,呆呆的站在門外。 屋里的對話聲,在靜謐的夜里,清晰可聞。她聽著李相漸漸嚴肅的聲音,聽著李冀歇斯底里的緩解。 有好幾次,她都想拔腳逃走。然而,一想起少年的那句青娘等等我,腳步便似有千斤重,說什么也抬不起來了。 直到那扇門重新被推開,少年修長的身影,再次覆蓋上她的眉眼。 那個念頭,陡然在腦海中滋生,再也抹不去。 她一定要為他做些什么! 第二百零五章抉擇 那把刀,是她死里逃生之后悄悄藏下的。并不是為了防身,恰恰相反,是為了隨時求死。 浸豬籠的滋味兒,忒也難受。倒不如抹頸自刎,來的干脆直接。 她攥著刀柄,咬咬牙,將鋒利的刀身抵在脖子上。而后,轉過頭去,冷冷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二少爺,你若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李冀頓時一慌,急忙收住了腳步。黑色的瞳孔里,印著深深的懼意。 青mama將頭埋著地上,努力的咬著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接著用無比堅定的口氣,一字字道:“老爺,只要您能答應解除這門親事,不管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全部照辦?!?/br> 李相一聽這話,怒氣登時涌上心頭,“你這賤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跟我提條件!” “青娘,你別求他,他不會同意的,我們走!”李冀黑著一張臉,作勢就要去拉青mama。 青mama敏捷的躲了一下,又掏出刀子,哀求道:“二少爺,您別過來!” “青娘……” 李冀又呼一聲,跺著腳,滿臉無可奈何。 “老爺……求您……求您……給二少爺,找一個身體康健的妻子,少爺他從小就體弱,需要人照顧?!痹丛床粩嗟臏I水,沿著青mama的面頰一路而下,落在青色的地面上。 一席話,無意之中倒提醒了李相。他的這個兒子,自小體弱多病,找一個身體康健的妻子,的的確確才是正經。 至于相貌,身世,背景,只要還能勉強說過去,那便不錯了。畢竟,就目前李家的情況而言,他根本犯不著用政治聯姻,來鞏固李家的地位。 不僅如此,因著他大權在握,京城里絞盡腦汁想同他們李家攀親結緣之人,早就擠破了腦袋。從中挑一個身體康健的,其實易如反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想借機順理成章的將青mama打發走。 這般一想,李相凝重的面色,頓時轉霽。他點著頭,爽快道:“好!我答應你?!?/br> “謝老爺?!鼻鄊ama仍埋著頭,吸著鼻子。左手的指甲,牢牢的摳著地上的泥土。 “不過……”李相話鋒一轉,咬著唇角,一字字道:“條件是……你滾出去!” 話音一落,李冀就大聲反駁起來,“父親,還是那句話。你要趕她走,孩兒便跟她一道走,再不回來!” “放肆!胡鬧!”李相咬著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狠瞪了一眼李冀之后,視線落在青mama身上,心底除了厭惡還是厭惡。他微一揚嘴角,冷冷道:“青mama,你怎么說?” 青mama聞話單手撐地,將頭埋得更深。此刻,她的面色蒼白若紙,臉上淚痕未干,眉宇之間盡是悲傷。 似是害怕李冀會突然跑過來,那把刀她自始至終不曾放下。她咬著肥厚的嘴唇,良久之后,口氣堅決地說了一句:“奴婢全憑老爺處置?!?/br> “還算識相!”李相的眼神冰涼,同李冀擺擺手,不耐煩的道:“這件事,休要再談!”又道:“為父累了,你們退下吧?!?/br> 李冀張張嘴,面色變得尤其陰暗。兩道凌厲的目光之中,含著仇恨。他看著李相的神色漸轉倦怠,自知再勸下去也是無用。 他索性咬緊牙關,上前幾步,動作溫柔的將青mama手中握著的短刀抽出來,信手往地上一扔。而后,輕輕的喊了一句:“青娘?!睂⑶鄊ama從冰涼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二人相攜著走到門口,李冀突然轉過頭來,冷冷的看了李相一眼。 那目光里,交織著憤怒,仇恨,失望以及決絕。 李相不由得一哆嗦。 然而,他顧不上這些。青mama這根刺,早晚得拔掉。 宜早不宜晚。 是以,李冀前腳剛走,他就急忙喚了黃芪過來,命他悄悄去莫府上打探一番。 倘若真如李冀所說,莫初雪病重,而莫家人守口如瓶,那便趁早毀了婚約。 如此一來,青mama也就沒理由再留下。李家的名聲,勢必能保全。 他靠在榻上,正準備稍稍放松一下心緒。然而,剛閉上眼,另一件事卻找上門來。 他的眼線來報,七皇子連夜去了大獄。 他一聽,張口便問,可曾同京兆尹府的王大人稟告。要是被發現擅闖大牢,那可是死罪。 他正愁沒機會除去劉允,倒沒想到,機會白白的送上門來。所以,他問的時候,口氣雖嚴肅,心底卻抱了一絲僥幸。 “王大人不在府上,那幾個看管的獄卒,又喝得酩酊大醉。小的沒辦法,才回來向您通報?!?/br> “王大人去哪了?”李相長嘆了口氣,遺憾的拍了拍桌子。 劉允行事一向謹慎,若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再想抓住他的把柄,恐怕比登天還難。 “聽府上人說,是去二皇子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