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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冷冷笑了笑,接過了話頭。 她看著李相,心里愈發肯定,蓄意嫁禍之人,正是他沒錯。 “九公主所說不錯?!崩钕嗝銖姅D出一抹笑,又道:“所以,方才老臣才提醒叫他想清楚了再說?!?/br> 暖陽早爬上了屋頂,金色的琉璃瓦在光照下,發出碎金般的光芒。兩只云雀棲在屋頂上,嘰嘰喳喳一片祥和。 大殿內的氣氛,卻嚴肅得可怕。 “安靜?!?/br> 宣統帝一聲令下,朝堂上的百官連大氣也不敢出。 掉針可聞。 分明被卷入是非的是劉允,可大殿之上,只有他旁若無人的長身跪著,始終一言不發,似乎他才是旁觀者。 他此刻正埋著頭,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落拓在地磚上黑色的影子看。眉宇之間,并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安與慌張。 宣統帝看著瞧著,心底的自信一瞬間坍塌?;蛟S,真的是錯怪他了? 他越想越不安,手掌摩挲在光滑的扶手之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轉而看著蕓娘,朗聲問道:“紫蘇,這蕓娘是什么人?” “是葉三的對食?!眲⒆咸K道:“不瞞父皇說,葉三落在我手中之后。七哥順藤摸瓜,這才找到了蕓娘。蕓娘彼時正被人凌辱,正好被七哥的撞見,就將她救下來。后來,派人送進了宮里,叫我日夜照料著?!?/br> “這么說,你七哥是她的救命恩人?”宣統帝疑問道。 “不錯?!眲⒆咸K堅定地點點頭道:“不過,我也是昨兒晚上才知道他們的關系?!?/br> 蕓娘聞言,眼含熱淚,也不顧旁人在場,伸出手去抓葉三被捆綁在背后的手。 她哭哭啼啼,語氣哽咽的道:“三哥。七皇子是好人,你便把你所做的一切全招了吧。若你去九泉之下,我便陪你一道?!?/br> 葉三緩緩轉過頭來,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蕓娘,一字字道:“蕓娘,你說的是真的?” “三哥,你死后,我絕不獨活。打從你走之后,我就沒過一天好日子。那些人天天找上門來,說一些羞辱我的話,還………”蕓娘咬著唇瓣,到底將話吞進了肚中。 朝堂上站著的人,也都是一群明白人,知道后面的話里藏著什么污穢之詞,紛紛向蕓娘投去同情的目光。 葉三皺起了眉頭,埋怨道:“他們分明答應過要護你周全的!” 他咬緊牙關,努力的直起了身子。長長吸了一口氣,果決的道:“皇上,奴才全招?!?/br>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支耳聆聽。 葉三正在氣頭上,說起來話,口齒難得一見的清晰:“大約三個月之前,有個人來找奴才,說叫奴才幫他們辦事。奴才起初不肯答應,他們便以蕓娘相威脅。奴才只是宮里一個小小的太監,沒辦法答應下來。奴才本以為只是給七皇子送信,后來才知道,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居然是為了陷害七皇子?!?/br> 祝大家節日快樂! 嚶嚶嚶,滿地打滾求訂閱。 第一百七十八章冤屈 “叫你送信的人呢,是誰?”宣統帝又問道。 葉三的頭搖得似撥浪鼓,回道:“奴才不知。那人從未跟奴才透露過一丁點兒的消息,也不許奴才打聽?!?/br> “那他們為何找你?” 葉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索道:“可能是因為奴才在入宮之前會一點兒拳腳功夫?!?/br> 知道葉三會功夫的,除了他入宮前認識的故人,就屬宮中親近之人。 宣統帝略想了想,便道:“在哪當的差?” “回皇上,奴才就在內務府?!比~三眨巴著眼睛,聲音聽起來平靜無虞,并不像在說謊。 “黃敬!”宣統帝皺緊了眉頭,呵斥道:“你瞧瞧你怎么當的差,內務府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你也不清楚,回頭朕一定撤你的職!” 黃敬嚇得屁滾尿流,“騰”的一下就跪下了地上。他知道宣統帝正在氣頭上,哪里敢辯駁半句。只得連連點頭,一句跟著一句的道:“皇上教訓的是,是奴才失職……”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是他不上心。實在是因為管不過來。 內務府的太監,足足上百個,而且分布在各房各院,平素里并不在一起當差。 是以,少了誰,添了誰。沒人記得清楚。 最為重要的是,葉三失蹤這件事,根本沒人知會他。 “叫你送信那人長得什么樣子,可還記得?”宣統帝強自壓下怒氣,聲音充滿了叫人不容置喙的威嚴。 葉三咽了口唾沫,又道:“那人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奴才……只記得那雙眼睛?!?/br> “黃敬!”宣統帝垂眸看著黃敬,“你去傳宮中的畫師來?!?/br> 黃敬一哆嗦,絲毫不敢有所怠慢,拔腳就往殿外跑去。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李相的心里也似那規律的腳步聲一般,“咚咚”亂響。 他在心底仔仔細細的回憶著哈哈的眉眼,平眉小眼,似乎并沒有過人之處。 而且,只憑著一副眉眼處的畫像去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并非易事。 即便如此,李相仍舊難以放下心。他現在的心情,就像吃了黃連。 除了后悔,還是后悔。 他若不是看黃芪一向辦事穩妥,根本不會將事情全權交給他去處置。想不到一貫行事小心謹慎之人,也會出現紕漏。 早發現紕漏還好,能早一步彌補??善搅藢Σ竟弥H,才知道自己在那件事上大意疏忽了。 等他反應過來,已是晚了。 他現在唯一的勝算就是賭,賭那小太監不知內情,賭那幅畫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今日能平平安安的走出朝堂的大門、便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以后的事,待回去之后慢慢合計,總能想出解決問題的法子。 約莫才過去半刻鐘,黃敬就引著畫師到了。 黃敬顯是跑得急,臉漲得通紅,大汗淋漓。他后面跟著的畫師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同樣撫著胸口喘了半天的氣,才勉勉強強順暢的說出一句請安的話。 畫紙一鋪開,所有人的視線就又落在那枝筆桿上。 畫師的手法尤其靈動,只見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