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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下面,藏著的一顆險惡的用心。 “十七,你怎么了?”劉允見她面色漸漸變化,關切道。 莫白薇回過神來,語氣篤定的道:“我一定要阻止長姐的婚事?!?/br> 上輩子,長姐已經遭受過一次苦難。這一世,無論她用什么手段方法,一定不能讓悲劇繼續上演。 回到莫府已是傍晚,冬日里的天黑的早,所以,彼時府中廊下的燈,已然漸次亮了起來。 芭蕉一早備下了晚飯,左等右等不見莫白薇回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她打定了主意,待自家姑娘回來,一定要狠狠的罵松林一頓才能解氣。 她正想著,松林仿似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燈光之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心事 “松林,你倒好,居然叫姑娘這么晚回來!”芭蕉叉著腰,惡狠狠地埋怨道。 松林滿心委屈,反駁道:“姑娘說不回來,我總不能將她用繩子綁了拉回來吧?!?/br> 其實,他原本開口打算說的是,我把姑娘安安全全,原原本本,沒少一根頭發絲兒的帶了回來。 他是為炫耀而來,卻被芭蕉搶了先。他雖然滿心怨言,但記著自家主子的諄諄教誨,旁的話不敢再多說一句,也就不再吱聲,看著光影里,自己被拉長的身影,默默地感嘆一句:做人難??! 芭蕉還未聽見這句感慨,就飛奔著跑了出去。剛跑到路盡頭,就見莫白薇提了燈籠從另一邊轉了過來。 見莫白薇毫發無損,芭蕉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姑娘餓了吧,給您煮了粥,快進屋用一些?!?/br> “不必?!蹦邹痹捯舾纱嗬?,“碰巧你來了,快隨我去趟綠竹園?!?/br> 芭蕉聞話便不再勸,接過她手里的燈,又命松林去園中帶句話,說姑娘回來了叫櫻桃和紅蓮放心。這才引著路,往綠竹園里去了。 綠竹園里燈火一片,往來的幾個丫鬟婆子,正忙著準備飯菜。還未出正月,菜比平常要豐盛許多。 幾個丫鬟,忙忙碌碌一片,腳步雖然匆匆,面上卻掛著笑。 彼時,連翹正端了一杯茶,正往長廊中走。見是她,笑吟吟地問了句:“六姑娘好?!?/br> 跟在連翹后面走著,莫白薇不停的問問題,起先是問長姐恢復得如何,而后又問精神狀態。 連翹笑著,十分有耐心的一句一句回答著。 厚厚的帳子一掀開,就看見屏風之上映照的,瘦削的一個身影。 “姑娘,六姑娘看您來了?!边B翹搶先一步往里走了進去,她將紅木托盤往桌上一放,將青瓷的茶盅拿起來,遞給莫初雪。 莫初雪并不接,反而大跨步的往屏風后走過去。她才一見到莫白薇,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臉喜色的道:“六妹,快進來坐?!?/br> 自打她清醒那天,她娘就告訴她,她這條命是六姑娘救回來的,就算是親姐妹,也叫她不可忘了恩情。所以,她看見莫白薇,打心眼兒的覺得開心。 倆人并肩坐在軟塌之上,莫初雪才命連翹將方才的那盞茶端過來,遞給莫白薇。 “六妹,你的雙手冰涼,快暖暖身子?!?/br> 她真情實意,說出口的是這句話,莫白薇就不好再推辭,笑著飲了一口。 “長姐,也沒顧上來看你。方才聽連翹說你恢復得不錯。我便放心了?!彼罩L姐的手,心底生了幾分暖意。 上輩子,她與長姐的交集并不算多。但她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長姐心地善良,不善爭寵,更不會做那些出格jian詐的舉動。 莫初雪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搖擺著,在玉色的面容上,灑下了一片陰影。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眉間隱隱似有憂慮。 “長姐,可還是因為婚約之事?”莫白薇提心吊膽地問道。 那次長姐嘴上說著無妨,緊接著就吞藥尋死。足以見得,那件事的的確確的是個禍根,稍一不留意,就會爆發。 莫初雪點點頭,又搖搖頭,眉眼之間更添愁緒。 “芭蕉,你跟連翹先出去,我二人說兩句體己話?!?/br> 二人一走,屋里便只剩下她二人。床榻前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是兩個。一高一矮,同樣單薄。 “六妹斗膽問一句,長姐是否已經有了意中人?” 莫白薇盯著腳下黑漆漆的影子,雙手使勁按壓著床榻。自打上次長姐突然服毒之后,她就有一種預感,初時弱,后來強,到此刻看見長姐躲閃的樣子,心里更加確定。 莫初雪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眼睛里透出幾分不安:“連翹同你說的?” “不,連翹從未提起過?!蹦邹笔缚诜裾J道:“不瞞長姐說,上次你服毒之時,我便有些懷疑,他是什么人?” “薇兒,你年紀小卻著實聰明。什么也逃不過你的眼睛?!蹦跹╅L長吐了一口濁氣,復雜的口氣里帶著一絲雀躍。 “去年在春宴上認識的,他只是林府的一個教書先生?!蹦跹┟佳塾?,回憶起往事來,心馳神往,“我倆一見如故,他擅長寫詩,打那之后,我們便經常通信。信上寫的都是些詩詞歌賦,并沒過分露骨之言?!?/br> 林府也并非大富大貴人家,甚至比之莫府還不如。所以,林府在京中一向不扎眼,更別說只是林府上的一個教書先生。 門不當,戶不對。倘若伯父伯母知道,勢必也不會同意。 “伯父伯母可知道?”莫白薇屏息的問了一句。 莫初雪搖搖頭道:“信都是連翹偷偷拿過來的,我爹娘并不知情?!?/br> “長姐一定是擔心這件事叫伯父伯母知道了,嫌棄他的出身,會用什么手段對付他吧?”莫白薇又問道。 “不錯?!蹦跹┟蛎虼浇?,欣喜的神情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目光游離,無焦距的落在空氣里,“所以,年前我寫了信告訴她,我已訂了婚約,叫他以后不要寫信來。他卻……他卻……” 說到后來,莫初雪忽然下了床,繞過莫白薇伸手去拿床上的木枕。枕芯抽出來,層層疊疊的全是信。 “娘懷疑過,的確來找過幾次??伤齾s偏偏疏忽了這最明顯之處?!蹦跹u著薄唇,口氣里帶了幾分嘲諷。 只見她信手拿出來一封,將紙緩緩鋪開,而后道:“‘一入侯門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