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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琥珀,高挺的鼻子,將整個面部襯得立體。他手握著長劍,衣袂飄飄。 她看著看著,竟不自禁的陷了進去,就連呼吸也忘記了。 她紅著臉,問七哥,蘇兄叫做什么? 蘇默。果然人如其名,沉默寡言,性情冷漠。但便是因為這一股清冷卓絕的氣質,才愈發的吸引她。 從那以后,她便常常出宮來皇子府。幸運的時候,可以碰上他,但即便碰不上他,府中也殘留有他的氣息。 她從前分明是明媚如花,喜歡大笑,永遠不知悲傷為何物的女子。 可碰上他以后,她忽然覺得自己活的也像個詩人,隨手寫下的就是肝腸寸斷的篇章。 她熱情似火,可偏生他冷漠如冰。日間里見著的他,手中永遠拿著長劍,面色波瀾不驚。即便碰上了她,他也只淡淡的喊一聲九公主,從來不多說一句。 “紫蘇聽話,這就回宮去?!彼穆曇魸u漸低了下去,胸口的那顆紅心像是被徒手,隱隱約約的疼痛,傳遍全身。 “哦?!碧K默從鼻腔中發出一個淡淡的單音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紫蘇眸中帶淚,轉過身去,忍著鼻頭的酸澀同劉允作了別:“七哥哥,我先走了,待日后得了空再來?!?/br> 他雖則于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旁的事情,他可以下達命令,唯獨這一件,他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蘇默站在風里,良久未動,他的身子筆挺的像一尊雕像。即便親眼看著劉紫蘇傷心絕望的離開,他的面色也始終是淡淡的,就好像世間萬物同他絲毫沒有關系。 風越來越大了,吹得枝葉“嘩嘩”作響。 紫蘇單薄的背影,也隨著那道風,漸漸的遠去了,直到消失不見。 第一百零二章反間 “這次去有什么發現?”紫蘇一走,劉允迫不及待的便問。 蘇默聞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必要時候,或許需要七少爺親自去走一趟?!?/br> “我早就想去,只是一直沒得空。待過完了年節,我們再一道去?!眲⒃实拿嫔兞俗?,琥珀色的眼睛里射出兩道光。眉間的神情,亦變得極其復雜。 “對了,蘇兄還有一事?!毕肫鹉邹?,劉允的嘴角不覺又泛起了笑:“蘇兄不在的日子里,我幫蘇兄攬了一單生意?!?/br> “生意?”蘇默不禁詫異,清俊的面上,滿是茫然。 “十七姑娘的侍婢紅蓮?!眲⒃视中Φ溃骸拔仪浦L手長腳的,是個學武的奇才,但眼下還不成火候,勞煩你改日去指點一二?!?/br> “是。卑職領命?!碧K默的面色依然未變,清越的聲音里,亦聽不出喜怒哀樂。但凡劉允的命令,他向來說一不二。 風吹動在林梢,纖細的枝椏迎風擺動。樹上的葉子,早落得盡了。 北風徐徐的吹過來,清涼的天氣,隨時都有可能下雪。 莫白薇這兩日窩在房中,閉門不出。厚厚的門簾將門縫堵得嚴實了,屋內生著火,用的是上好的銀絲炭。小小的一籠便夠窮苦人家,生活大半年。而莫家,從來不缺這些。 知道她一往冬日里去,便會手腳發涼。芭蕉用棉花連夜趕制了厚厚的腳套和手套。手腳往里一塞,立時暖的如同夏日。 她得了便宜還不賣乖,只搖著頭嘆息,如今就用上這些,到臘月,可該如何是好。 芭蕉淺笑著回一句,那就再做更厚的。 她聞了話,心頭又是一暖。盯著火盆中燃燒的炭火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事來,便道:“東林巷中的柳家,可派人去探查過了?” 櫻桃正從外面進來,聞見話,笑著回一句:“可不嘛,昨兒就去了一趟,東林巷中的的確確有個柳家。聽說是做茶葉生意的,大約一年半前才入的京?!?/br> “可曾聽說與秦國公府有來往?”她的視線斜斜的雪白的窗紙上,耳中聽見呼嘯的風聲,不自覺的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那看門人只說了這些,問起旁的,說什么也不肯說了?!睓烟冶庵?,似是極其失望。 “叫紫鳶進來?!彼洳欢≌f一句,復又低下頭去。 一身紫衣的少女,緩緩入了門,她的頭深深埋著,眉間依稀是怯怯的神色。 “紫鳶,我問你。海棠園里最近有什么動靜?”她的語氣突轉,夾雜著的冷意,似冰。 芭蕉和櫻桃聽見,也是一驚,不自禁的勾著頭,看了莫白薇一眼。 紫鳶搓著手,口干舌燥:“四姑娘怕是對婢子起了疑心,已然好久沒派人過來找婢子了。海棠園里的事情,婢子……婢子也不甚清楚?!?/br> “很好?!彼е?,冷笑道:“別忘記當初是誰救下你的,若你有異心,那我也斷不會手下留情?!?/br> “姑娘……婢子打心底里感激姑娘,怎么會,怎么會起異心?!弊哮S像是駭得緊,話說的斷斷續續。 莫白薇瞇起眼睛,笑道:“敢問你右手腕上,戴的鐲子是哪來的?” “這……這……這……”紫鳶聞話,下意識的用左手捂住右手的手腕,身子瑟瑟發抖。她的嘴唇變的蒼白,烏黑的眼睛里裝滿了恐懼。 “那鐲子我可認得,是前年從老祖宗那里討來的,之后便被四姐拿了去?!彼m將語調放的平緩,但波瀾不驚中,自有一股威嚴在。她目光灼灼的瞪著紫鳶,道:“從哪得來的?” “是婢子……來薔薇園之前……四姑娘賞的?!弊哮S的腿忽然軟了,騰地一下跪在地上。額角上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下來:“四姑娘說要婢子將計就計,留在園中,做……做她的眼線。不過……不過……婢子從未向她透露一星半點兒姑娘的行蹤?!?/br> “來之前賞你的,怕不是這支吧?!蹦邹崩淅湟恍?,漫不經心的將火鉗用力往下一戳,炭火塊的火苗跳動一下,立時碎成兩半兒。 紫鳶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頭雖抵著地,眼睛里明晃晃的,是火苗的影子。莫白薇簡單的一句話,正說在節骨眼上。腕上戴得這個鐲子,也的的確確是莫青櫻另外賞賜的。 她咬著牙關,一時無措,淚水急的奪眶而出,嗚咽道:“姑娘……姑娘……如何得知?” 她自認做得天衣無縫,領賞的時候,也是悄悄摸摸的,選在極其隱秘的地點。 那個鐲子,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