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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最悠閑的一日竟然還是他穿越那天,不知道有誓言符,也不清楚朝閩是誰,更別提那一路殺氣騰騰的神經病。洞仙派就是在深竹林里,房屋都是就地取材的高腳竹屋,極目而去全是綠色的竹子,說是有特色,卻不能算是不可取代。畢竟就是現代,高腳樓竹子屋什么的,還有少數民族在建造。跑出竹林,進入南鎮時,也曾經被那種精致的古香古色震撼過。但是接下來的日子,竟然是一天都沒有停下來看看這個不知名的時代,這個世界。葉宇覺得這日子過得是真的沒什么意思,這么天天提心吊膽地cao勞下去,在頭禿前命都給cao勞沒了。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里面這玩意消失就好了,葉宇面癱地想,他一定會立刻飛奔進深山老林里死都不出來。至于小鬼,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葉宇走出門后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他跑到哪里去,這么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跑丟了去哪里找。走出院子,發現還有一進房屋,屋子沒有燈光,陰森森得很滲人。葉宇連忙走出去,見到大門開著,自然而然地出了門。腳剛踏出門檻,入目就是一條漫長高聳的木質長橋,橋木深棕,看起來油光水滑的。橋下是深崖斷石,在深夜里黑黝黝得深不見底,就跟怪獸的大嘴那么可怖。他才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在高達百米的山崖上。在機機械如此不發達的世界,他們是怎么在這種地方建屋子的?住在這里哪天一個泥石流,估計還沒有被壓死,就直接摔下山崖翹辮子。葉宇小心翼翼地走過長橋,發現對面是亭臺相連的蜿蜒長廊,廊道曲折到不見盡頭,連接著無數個深淵澗流,如同小型的萬里長城工程再現,不可思議的壯觀景象。廊檐下每隔一段路就掛著一個精美的燈籠,滿地月光如霜雪,白森森寂靜得可怕。葉宇試著叫喚幾聲小明,發現除了回音外沒有任何人出現??粗胺角鄣睦鹊?,葉宇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可是手上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蛘哌@里其實是陰曹地府,他可能已經死了很久,痛只是他生前留下的本能感受。恐怖片后遺癥,葉宇一臉淡定往前走,決定不自己嚇自己,找到小鬼要緊。闃無一人的走廊,靜默無語的暈黃燈籠,還有從廊外闖入的月光,構成一副色彩濃重陰暗的畫作。葉宇雙手抱胸,目光呆滯地往前走,如風中的幽靈那么孤苦寂寞。他其實還在做夢,不同的是剛才的夢是在地洞走岔路,現在則是夢里走長廊。這廊道未免也太長太曲折了,他繞著繞著都快把自己繞暈了。突然虛浮的腳步一頓,葉宇發現自己踩到什么,低頭一看是張紙,伸手撿起來,白紙上寫滿了墨字。字體非常好看,葉宇撿起自己那少得可憐鑒賞能力,快速瀏覽幾下。上面寫的東西是……佛經?再往前幾步,發現紙張越來越多,多到滿地都是。葉宇手里拿著幾張佛經,順著滿地紙張往前走,拐個彎發現前面豁然開朗,是一個亭子。亭子里一張矮桌,有個人背對著他端正地坐著,手持墨筆正在寫什么。他的頭發非常長,因為坐著頭發都拖在地上,葉宇從來沒有看過這么黑,黑得這么柔韌清亮的頭發。因為是背對,所以葉宇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僅僅只是一個長發拖地,衣尾躺紙的后背坐姿,就有一種精致的畫面感。亭子,佛經,一個寫佛經的男人。沐浴在月色下的靜謐安詳。朝閩知道葉宇站在他身后,他心魔突起,幾乎無法自控。只能開始傾注真元之力,一筆一筆在紙張上刻畫下清心靜氣的經文。體內無處宣泄的欲望死死相隨,讓他持筆的手背青筋暴突,雙目赤紅。金蓮之力沖刷過經脈的力量大到驚人,他習武的過程與任何人都不同,無師自悟,憑借著驚人的天賦與領悟力進入到各大門派偷習武功。這讓他成功地將各家所長融合在一起,卻帶來不小的后遺癥。所學過雜,心魔橫行。他本來無情無心,這些隱藏在體內的雜亂后遺癥都無法妨礙到他??墒且粋€葉宇卻逼得他幾近走火入魔,他從來不理會的心魔死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在他體內肆意而過。一念情起,心魔頓生。以朝閩自身的傲氣,他無法忍受自己會陷入到那種無法自控的發瘋狀態里。所以……一筆一筆地壓抑下去。手上筆一劃,更像是刀裂過,紙張愣是給撕成粉末,混合著墨水,竟然斑雜得讓朝閩眼前一黑,胸腔鼓動。葉宇哪知道朝閩要走火入魔,他好不容易終于看到個人,正在懷疑這貨是不是救他的人,當然也可能又是來殺“葉宇”的。他現在看誰都是來殺葉宇的呵呵,心里陰暗全是澀會的錯。葉宇站了一會,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出聲打破這份壓抑的安靜,“請問,前輩?”僅僅這一聲夾雜疑惑的呼喚,就讓朝閩停頓住所有動作,腦子最后一根關于壓抑的弦徹底斷裂粉碎,心底的躁動瞬間安靜而下,就如致命海嘯來臨前的可怖安靜。魔生欲起,順其本性。握筆的蒼白骨節用力到突起一抹堅硬的線條,毛筆尖上的墨滴慢慢往下滑,終于脫離開筆尖的桎梏,掉落在空中,眼看就要摔碎到白紙上。下一個瞬間,卻見墨筆流暢如圓地一畫,動作明明不快,卻干凈利落地追上眼看要落紙的墨滴,將它再次蹭回筆毛里,筆精準地落字——字,一個字。欲。要破情,先解欲。心底沸騰到發疼的火焰平和下去,那種愚蠢的渴望竟然像是已經得到饜足那樣愉悅起來。簡直不可理喻,這種感情。朝閩目光暗沉,月色落到他發上如落到黑夜里。他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唇,緩緩露出一個溫軟的微笑,紅眼墨發,無端端竟然多出幾分不似人的鬼魅感。身體里的欲望完全釋放而出,下腹一緊,背脊骨已經發麻得讓他開始顫栗,這種血脈賁張的感覺陌生又完全奔涌而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原來放縱這種欲望,是這么輕松。先將對葉宇的欲給解了,再想辦法解決這種不知道從何來的感情。朝閩已經徹底將葉宇當成一種必須去除的困難,神擋殺神,情來滅情。葉宇跟亭子里的男人保持著一份警戒線內的距離,他現在對陌生人抱有十二分的警惕。叫了別人一聲后,才發現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