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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迷迷糊糊地念了幾句依舊不知內容的話語,接著把頭部的重量緩緩靠到她的背上,似是又沉睡了回去。 童夏君露出幾分苦笑,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我盡量走快一些,待會到醫院就好了,再堅持一會?!?/br> “……嗚……”對她這番話又有了反應一般,他小聲的囈語又傳遞了過來。 童夏君將耳朵往后湊過去一些,令她驚訝的是,這次她好像聽清了他說的內容,那個虛弱的聲音在不斷重復著兩個相同的音調。 “……媽,媽……” “……” 人的天性是在最無助的時候,呼喊占據心中最為柔軟位置的人,此時的墨安,似乎就把她當成了那個重要的人,一遍遍地喚著她的名字。 童夏君此時的心情有些復雜,復雜的同時還感到一陣心疼,病痛與思念的雙重折磨,為何要出現在這種年齡的孩子身上。 好像有一把刀割在心口,促使著她竭盡自身的氣力,她背著墨安就小跑起來,最終比預想的提早一些走出了綠道。 走出來后,她的第一反應是趕緊去醫院,然而大規模的醫院離此地太遠,光坐車就要坐上好一會,到了還要掛號,等見到醫生估計半條命也已經被磨沒了。 好在,在她這個死宅的大腦里,對附近的街道店鋪隱約還有點印象,她記得不遠處應該有一家診所,一般的醫生都應該能治感冒發燒,此時應應急,去那里再好不過。 可能是上天也在憐憫她的學生,她這個路癡破天荒地沒有迷失在街道中,經過幾番輾轉,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診所。 診所看上去干凈整潔,在這時間段也沒有一位病人在,童夏君正想慶幸地跨步走進,然而,還未走到門口,就擔憂地收住了腳步。 等等……她這會可不是帶著一位普通的小朋友去看病的。 背后背著的人,雖然此刻沒有什么意識,但畢竟是擁有異能的學生,還是那種不喜歡跟別人接觸的。 而且看墨安這副病重的模樣,打針掛水肯定是逃不了了,要是他下意識地用能力去對抗醫生,引起恐慌怎么辦? 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童夏君頓時焦急得沒法思考,她背著墨安走也不是,進門也不是,只能在門口團團轉著。 興許是因為她這個動作太引人矚目,診所內的人從工作椅上站起,踱步走到門邊,詢問她道:“請問,您需要幫助?” “???……這個……”童夏君心里一驚,她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在看清楚身后之人的下一秒,所有準備應付的話語都哽在了喉嚨,不敢置信道,“這……傅醫生?!” 站在她身后的,的確是前些天為他們體檢的傅醫生,聽到準確的稱呼,他也認出了童夏君:“咦?這不是童老師么,好巧好巧?!?/br> “嗚嗚好巧……太感動了,我還正不知道怎么辦呢,沒想到這么巧……” “童老師您是生病了嗎?” “不不不!”童夏君連忙從感動中醒悟,“快,傅醫生,我背著的這個學生發燒了,你快給他治治吧!” “哪個學生?我看看……”傅醫生走到她身后,看見是墨安后猶豫了一會,接著還是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神情嚴肅下來,“這個熱度,有點嚇人啊,總之你先帶他進來,我給他好好看一下?!?/br> “好……”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世間的緣分都是這么神奇與巧妙。 第六十六章 又一免疫者 將背上的墨安放下后,童夏君總算感受到了極限運動后的后遺癥,全身的力量仿佛被透支了好大一部分,現在放松下來后,體能才能勉強開始一點點地償還。 她一屁股坐上診所的座椅,把身體的重量都癱在靠背上,疲憊的同時還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連傅醫生跟墨安說的話都沒聽清,只能迷茫地看著他處理一些事項。 直到見墨安被注射了幾針藥物,又掛上鹽水,童夏君的意識才緩過來一些,她掏出手機,給家里人發了條晚一些回家的消息,接著猶豫了一會后,又給教務處發了一條帶學生出??床〉男畔?。 雖然不知道先斬后奏有沒有什么后果,但做都做了,能拿她怎么著吧。童夏君僥幸地想著。 最先回復她的,是被通知晚歸的邵瀟,隔著屏幕童夏君都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母親臉上那極度不可思議的神情:“你說什么?不回來吃飯了?在外面做什么呢?” “就是,臨時有點事情,晚一點再回來?!?/br> “童夏君,你是不是跟男朋友約會去了?”發出這條消息的下一刻,邵瀟那邊還在顯示輸入中,似是在飛快地用自己不嫻熟的手法打著字,接著童夏君的屏幕又彈出一條,“上次那個男人,我看還不錯,但是你爸說不怎么靠譜,我看啊……” 她這消息說到一半就被焦急地發了出來,那邊仍然顯示輸入中,童夏君用指甲蓋想都知道她接下來想發什么,于是快速地打出一行字打斷了她:“沒有!你想什么呢,都說了那是我們學院的領導,我跟他只是上下級關系!” “哪有校領導親自來探望你這個老師的?”嫌棄的意味傳了過來,“你是有才還是有業績???他沒把你從學校里開除出去都算好的了,還探望你,還給你送禮,這里面有沒有貓膩你自己心里清楚?!?/br> “……”童夏君頓時覺得,自己十幾年來鍛煉的打字速度,依舊敵不過一顆更年期婦女的八卦之心,她干脆放棄了掙扎,妥協道,“成成成,有貓膩就有貓膩,最好膩得這個學院受不了把我開除了,省得您天天掛念啊?!?/br> “你……” 在邵瀟滔滔不絕地發出更多消息之前,童夏君有些無奈地鎖掉了手機屏幕,將其永無止境的嘮叨隔絕在了黑屏之后。 抬起眸看向周遭,冷不丁進入視線的,是面前掛著一瓶水的墨安,她一嚇后反應過來:“墨安你……醒了?” “嗯,”他點點頭,“打針的時候?!?/br> 傅醫生在他身后,補充著說道:“他這燒我看都燒了一個星期了,還好童老師您送來的及時,不然不被燒傻也要落下點后遺癥?!?/br> 他將墨安安置到童夏君的身邊,囑咐了一會事宜就離開了,童夏君望著架子上掛著好幾個瓶子,琢磨著等所有的掛好也得深夜了,不過人沒燒傻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老師,”墨安的聲音令她回了回神,兩人視線對上時,他頓了頓,然后說出一句,“……謝謝你?!?/br> 童夏君的神色一動,繼而她搖了搖頭,露出一笑道:“道什么謝,我幫助你不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嘛,而且把病成這樣的你丟一邊,我實在干不出來這種事,不過你當時沒有意識,我只能把你背過來了……你現在介意不?” 墨安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