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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來的幫手。如今敵方在暗,我方在明,形勢顯然就沒有這么樂觀了。 單九震恨著看向他:“段崇,千機門生你養你,九娘更是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你為何偏要處處與我作對?” “我求求你可別放屁了!親娘會舍得教兒子去殺人?”齊禪一聽這話急得發火,低聲問段崇,“崽兒,你說,這仗該怎么打?!” “閉著眼打都行?!倍纬缯f。 …… 傅成璧在驛館中坐立難安,腦海努力回想著前世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希望還能記起甚么關鍵要害。 可她對此實在沒有任何印象,她身在京城,這段時日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只不過在這之后不久,兄長就回京了,是為著她的婚事。 現如今,一切都已經起了變化,她和段崇都出現在了西三郡,就是不知可還會有其他甚么變故。 多番猜測未果,讓她不安到了極點。 傅成璧抱著手爐去到走廊透透氣,外面不停地下著雨,天色黯淡無光,空氣中的潮濕侵入鼻間,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天氣讓她想起了在鹿鳴臺的時候。 迎上攜著濕氣的風,傅成璧身子逐漸冷得發僵。 她令一旁的婢子去取來御寒的斗篷,沒多久,她聽見一聲悶響,回頭時那婢子已然倒在門前。 守在兩側的兵衛一時大驚,忙趕過去察看。推搡了兩下之后,脖子上驀地襲上一陣刺痛,眼,他們剛剛摸到銀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 傅成璧神容大變,欲喚人前來,卻聽見一陣銀鈴輕響,令她一下失聲。 夜羅剎執著胭脂傘,輕盈盈地走在廊中,手指抵唇,對著她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出聲。 驛館內忽地涌進來一群蒙面人,他們遇見官兵也不殺,點了xue后放倒,做得悄無聲息,不出片刻就將整個驛館控制下來。 “你是甚么人!”喬守臣從一旁的房中出來的,看見夜羅剎,登時變色。 夜羅剎一收胭脂傘,傘頂冒出一抹冷光,尖銳瞬間指在了喬守臣的喉嚨處。 “還請喬大人回房去,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傷了你?!币沽_剎命令道。 喬守臣攥起手,一步一步退了回去。 就在此時,傅成璧聽到自己的房間當中傳來一陣輕脆的水響,是熱茶入杯的響動。 夜羅剎轉了一下眼珠,示意她進去。 傅成璧心下一緊,冥冥中猜到了來者是誰。她攥著滿手的冷汗邁步進房中。 屏風后坐著的人,戴著鎏金的鷹頭面具,面具卻是半張,露出薄薄的唇和挺俊的鼻子,此時他正輕嗅著茗茶的淡香。 手中的茶杯是傅成璧方才用過的,可他毫不在意,手指摩挲著杯口,似乎在想著甚么。 傅成璧看到他的面具,想到段崇口中的“鷹隼”,以及鷹隼真正的身份……她扶住門,腳尖兒輕轉方向想往外跑。 他似乎洞穿了傅成璧的意圖,輕聲說:“別怕?!?/br> 傅成璧僵了一瞬,這聲音清潤,讓她再熟悉不過。 李元鈞面具下的目光灼灼,盯著她,“你知道我是誰?!?/br> 他根本就沒有想隱瞞的意圖,否則不會用原本的聲音,也不會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面前。 傅成璧知道否認并不會為她目前的處境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問道:“你為甚么會在這兒?” “我是誰?”他繼續問道。 傅成璧扶著門的手骨節發白,說:“睿王爺?!?/br> 他音色忽地冷下來,“本王記得從前在府上,教過你該怎么稱呼?!彼菩Ψ切Φ难垌蚋党设?。 傅成璧改了口,微顫道:“舅舅?!?/br> “你怕本王?” 李元鈞起身走過來,傅成璧往后躲了一步,背撞在半開的門上。李元鈞抬起手將門合上,又給了傅成璧一些可以退后的余地,直到逼得她退無可退。 李元鈞低頭,認真地看著她的表情,“從見到本王的第一面起,你就在害怕。是不是段崇告訴過你甚么,才教你如此提防本王?” “你說甚么,我聽不明白?!彼乱庾R地否認。 李元鈞了然一笑,“看來他真知道本王是誰了。不過也罷,這樣更有意思?!?/br> 他不擔心段崇會將他鷹隼的身份說出去,正如他早就知道段崇是鷹犬,卻也不會告知他人一樣。 鷹隼和鷹犬,一損皆損。身份一旦暴露,兩個人到最后都會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場。 傅成璧看見他笑,有些發愣。 若是她不知李元鈞的真面目,或許還是會教他這張皮相給騙了。他儒雅清俊,有著皇室血脈里流淌的清貴,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書卷氣,看上去很是溫和。 可他望向一個人的時候,眸子里帶著本能的探究與警惕,不經意間流露出陰鷙。只是這一切都教他隱藏得太好,所以很難發現。 傅成璧這一世與他無甚瓜葛,當然不會以為李元鈞出現在這里只是為了聽她叫一聲“舅舅”。 傅成璧鎮了鎮心思,說:“你不是來找我的。 ” “是,本王在等傅謹之?!崩钤x說,“本王會給他兩條路。他是你的兄長,不如你先替他做個選擇?” “哪兩條路?” “如果他肯答應本王的條件,本王就下令殺了聶白崖,讓他成為西三郡的大管家;如果不肯,本王就讓他看著雁門關的將士,一個一個地死去?!?/br> 傅成璧心頭不由得一凜,“甚么條件?” “將你嫁給本王?!?/br> 傅成璧又是驚懼又是茫然,她重生回來后,與李元鈞別說親近,甚至都可以算是躲著走了。如若不是為了忍冬夫人的案子,他們之間也僅僅是名義上的舅甥關系,連面都不會有機會見。 怎么李元鈞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李元鈞彎身,細微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側,令她渾身一陣發麻:“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 “你是我舅舅,我不可能嫁給你……” “在本王這里,沒有甚么是不可能的?!?/br> “喬大人!璧兒——!”一聲清亮而又著急的喚聲清晰地傳了進來。 李元鈞帶上笑,“來得比本王預料中的要快?!?/br> 他攥住傅成璧的手腕,扯著她出門到走廊中去。 傅成璧的后頸教他掐住,一下被按在了欄桿上。她緊緊抓著甚么,眼下是三樓之高,風漸漸冷厲起來,噎得她喉嚨發疼;雨寒隨之灌入她的袖中,指尖冰冷得都快沒有知覺了。 當日在鹿鳴臺差不多也是這般??涩F在的傅成璧竟不怎么害怕,一時只覺得很可笑。 遠遠的,傅謹之一手持槍,一手攥著韁繩,騎著高頭大馬駛入驛館。 他在看到傅成璧的那一刻不禁方寸大亂。 太高了。 他看著那木制的欄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