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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斷掃來視線里,站在他們交頭接耳審度的聲音里,她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戰爭機器也罷,好戰分子也罷,如果你們的顧慮只是不想將螻蟻視作對手,那你們的想法也太危險了。我不提什么千里之堤潰于蟻xue,至少你們要記得一件事,五年前對我們太空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悲劇?!?/br> “陸星微!”二部主力三軍的主管皺眉喝止了她,“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從地面一些民間人士身上偶然發現了一丁點恰巧類似的基因而已,軍部完整的基因報告出了嗎?你憑什么這么武斷地下判斷?憑什么這么勞師動眾地要所有人聽從你莫名其妙的調遣?” 陸星微冷笑:“是不是小題大做,等自由傭兵團打上門來,或許您就知道了?!?/br> “陸!星!微!” 陸星微抿緊了唇瓣,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始終未發一言的安上將身上。 早在她回到太空堡壘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自己的顧慮告知過他。 當時他的回答是,需要她拿到更確切的證據,他才能夠下命令。 陸星微深吸一口氣,再次努力爭?。骸袄蠋?,您相信也知道,對比基因內病毒株是否與當年的藍血病毒有關,確診至少需要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更何況那幾個人或許植入時間不長,能夠查出的幾率非常小。如果查不出來呢?你們就將它當做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嗎?安上將,太空海盜團規模雖然無法與我們正規太空軍相提并論,可是他們會像是長在rou里的毒刺,一旦深扎rou中,受傷流血甚至中毒身亡的還會是我們自己。五年前我們已經為太空軍的目中無人付出過太大代價了,主力一軍二軍二十萬人傷亡過半,特戰隊阿爾法隊、貝塔隊幾乎全軍覆沒,這么大的代價難道不值得你們心存警惕嗎?如果真的是已經蟄伏了五年的自由傭兵團卷土重來,你們認為這一次他們會比五年前更容易對付嗎?” “如果連軍人都不肯成為太空的第一道防線,不肯為了保衛地球人民出戰,我們太空軍的意義又在哪里?” 或許陸星微這一輩子都不曾一口氣說過這么多的話。 沉默的冷空氣突如其來。 議會廳正前方的陸星微背脊筆直,目光如炬地迎視所有人沉默的審視。 陸星微想了想,終于補上一直繞在腦海的最后一句話:“我不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戰爭機器,我今天站在這里,是為了誓死捍衛當年宣誓成為太空軍的自己與每一個犧牲將士的尊嚴?!?/br>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清越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議會廳里。 良久,安上將對陸星微露出一個滿意而欣慰的微笑。 他背著手慢慢地站起來,目光掃過每一個或凝重或沉思或勇敢回視的視線:“我的想法,與陸上校一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太空軍沉寂太久了,是時候露出獠牙,讓域外那些妄圖將手伸向地球的海盜們付出代價了?!?/br> “二部所有部隊,全部進入一級待戰狀態?!?/br> ☆、第 9 章 安上將的命令一層層地交代下去,立刻就被逐一執行。 太空堡壘的外圍巡邏范圍頓時擴大了三倍,巡邏密度更是提升了十倍。 很快,事實打了所有曾經持反對票的將軍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陸星微的警告果然不是無的放矢。 兩天時間的太空搜尋下來,阿爾法隊在距離地球一個航行單位(一個航行單位相當于平均太空航行速度下航行24小時的距離)的某處,發現了太空海盜團出沒的蹤跡。 太空海盜們通過一條隱蔽的航線,借著地對空監控網絡的死角,一直偷渡往來于域外和地球。 太空軍的應對不可謂不快,他們立即聯合了地面其他三大軍隊,對地面進行大范圍搜索。很快就圈定了幾個可疑的據點。 這是陶燃在太空堡壘的第三天。 自從第一天有那么幾次機會與陸星微簡短地相處之外,基本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雖然德爾塔的大家對他的友好態度和熱情贊美,令他很有成就感,可…… 陶燃調整完了手上的防御系統,機甲上的警報終于解除。 他松了一口氣,從機甲艙內跳下來,將德爾塔隊統一分配的工具箱往邊上一擺,靠在了機甲外殼上。 “有點想見她……”陶燃低著頭悶悶地咕噥了一句,忽然伸手撥亂了頭頂的發絲。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來,他幾乎時時在想她。 可他不敢打擾陸星微的工作,他明白此時全軍上下她身為指揮官一定會是壓力最大的那一個。 想了想,他還是找艾丁問了問情況。 “陸隊?精神著呢!跟打了雞血似的?!卑〉穆曇袈犞袣鉄o力,連終端上的虛像反倒駝得像個早衰的老頭。 他的頭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變回了黑色,或許是他自己也實在不敢頂著一頭雞毛撣子在太空堡壘一群德高望重的掌舵者們眼前晃吧。 陶燃詫異:“為什么?” “別看她平時懶洋洋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可是太空海盜團不同——”艾丁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陶燃屏住了呼吸,直覺告訴他,艾丁的后半句很關鍵。 “我有時候都覺得,陸隊她最近這幾年之所以執意要當特戰隊的指揮官,唯一的目標就是為了打敗他們?!?/br> 遠處終于完成了機甲武器庫維修的羅杰斯從機甲艙跳下來,向陶燃打了個招呼:“陶燃,結束了,走吧!”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br> 陶燃應了一句,回頭繼續看向艾?。骸澳憷^續說?!?/br> “……本來這件事算是機密,我是不能說的。不過看眼下這個情況,你遲早也會知道,那還不如早點弄清楚?!卑∴哉Z了一句,說,“太空軍一直在與太空海盜團對抗。海盜中有一支叫作自由傭兵團,五年前重創了太空堡壘。當時他們利用一種藍血病毒,在太空軍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滲入了內部,當時造成了很大的傷亡,整個太空堡壘折損過半,特戰隊阿爾法和貝塔幾乎全軍覆沒。當時要不是我與陸隊臨時休假返回了地面,恐怕也列在犧牲名單上了……” “當時陸隊還只是阿爾法隊的隊長,隊里三十個人,除了我和她,無一幸存。那其中,還有一個剛入伍不到一個月的年輕人,是陸隊的弟弟……當時陸隊不在,阿爾法隊站在了直面自由傭兵團的第一線上,如果不是她弟弟以犧牲的代價擊毀了敵方的指揮艦,那一戰的傷亡恐怕遠不止現在這個數字?!?/br> 聽到這里,陶燃猛然心頭一酸。 連他這個旁聽者都能從艾丁的簡單描述里聽出一種巨大的哀慟,更遑論身處當時的陸星微? 他驟然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