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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了一下季然閉上的眼睛。季然已經完全睡著了,對于季子御的動作,只是稍微抿了抿嘴角,然后雙手自動就纏上了季子御的脖子。季然睡著的樣子非常乖巧,皮膚白凈柔軟,嘴巴依舊嘟起。龍小小從季然嚴實的貂裘下鉆出來,抬頭就看見季子御的眼神——他還很小,不知道這種眼神代表了什么。不過本能讓他又乖乖鉆回了季然的口袋里。……幸運的是,木子沛兩天后就清醒過來了。當時所有人都在房間里,見到木子沛醒過來暮池激動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木子沛卻是在沉默良久之后,聲音略啞的地問白炎:“為什么?”季然有些奇怪兩人之間的氛圍,問道:“發生什么事了?”木子沛很虛弱也很疲憊,那樣子是不想多說。白炎也只是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沖動之下就這么做了。寶貝兒,你不是應該感激涕零才對嗎?你這樣的態度,人家好傷心——”當時木子沛沒有再接話,白炎也只是用他一貫不怎么正經地態度敷衍過去了。直到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們才摘掉事情的經過。白炎是一只白狐,只不過早就失去了身體,只留下了一顆神格。而這顆神格,在經過幾千年之后,如今就在木子沛體內。在木子沛吐血昏睡之后,白炎的神格和他的靈魂開始完全融合,并且自動地侵占和改造木子沛的身體。白炎不用想就知道,用不了多久木子沛就不會存在了。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者是,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一切成定局的時候,他已經和木子沛簽訂了契約——主仆契約。本體是狐貍的白炎,其實在還有身體的時候是有主人的?,F在回憶幾千年前的那個人,強悍無比讓所有人都不由得臣服,包括他。說是主人,不如說是心甘情愿的追隨。這一次,完全把自己的靈魂都貢獻出去,白炎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木子沛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力量上遠遠不及他,更遑論讓他臣服了。不過,他摸下巴,覺得這樣也不錯。特別是逗著木子沛,讓這個溫和有禮的青年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忒好玩。總的來說就是,木子沛目前身體是沒有大礙了。最大的障礙,應該是這個與他有了主仆關系,但是又明顯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里的白狐貍……值得一提的是,在簽訂契約之后,白炎終于正正經經有了屬于自己的身體——至少看上去是一個正常的人類。由于多了一個人,他們又跑了一趟傭兵工會,需要重新登記一下人數。沒想到,走到傭兵工會門口就又遇到了笙舞·普莎。季然這幾天完全看不到那天抱著季子御的腿,一臉失落無措的模樣。對于木子沛這幾天水深火熱的生活,季然只覺得樂于見成……太溫和太有禮貌的人偶爾會給人一種無形的距離感,木子沛家中的事情一直到完全解決,他都沒有在眾人面前多提一句。所以,有時候成為朋友也不一定在時刻都覺得非常貼近。而白炎的出現,明顯改善了某種情況。心情很好的季然精致的臉上帶著微笑,眼睛微微彎著,嘴角挑起的模樣又乖巧又可愛。讓人看了就不由得感嘆,這是誰家的少年,真是討人喜歡。這樣的表象,在傭兵工會門口遇到笙舞·普莎,然后再意識到她身旁的人是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就變成了一種興趣。季子御就見他的笑容,和想到什么惡作劇方法的小貓似的,表情無辜良善,眼底卻掩藏著火星一樣跳躍的躍躍欲試。季然,從來都是一個生動的人。無論是小時候,海華絲長大后的現在。他永遠不缺表情,天真、無辜、純良的樣子駕馭得爐火純青,而這種偶爾露出的小邪惡,以及偶爾發作的小脾氣,都讓他看起來非常真實。真實地在季子御的生活中存在,不可抹去,無法忽視,永不忘記。眼中從來沒有其他人的季子御,連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時候眼中心中已經能夠滿滿都是這個稱不上少年的少年。心中那種情感又在堅持不解地想要涌出,金色的眸子看著季然,閃過一道詭譎的神采。當然,此時也沒有人會發現,更不會深究。眾人的好奇全部放在了那個在笙舞·普莎身邊的嬌艷女孩身上。只見她眼睛雪亮,雙手的手指相互糾纏著,滿臉羞澀地看著季子御:“子御……”.讓我看看是怎么個喜歡法“我……我是賽婭絲呀,你還記得我不?”女孩滿臉喜悅和羞澀,模樣嬌柔猶若初綻的花兒。不過季子御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更別說表現出認識,或者是不認識的態度或表情。倒是季然,臉上帶著笑容問她:“他頭發顏色都變了,你竟然還認得出喔?”賽婭絲·普莎一聽,整個臉都紅了,為我i額掀了掀眼簾看季子御。只見他仍舊一臉什么都不關心的模樣,心中不由失望又難過。然后又看了一眼笑得頗為友好的季然,故意用很輕但是他們幾個還是聽得清的聲音說道:“不管他變成什么樣,我都認得出來?!?/br>季然挑了挑眉毛,漆黑的眼中看不出其他的情緒,只是友好:“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他?!?/br>季子御終于有了反應,有些不滿地皺眉看季然。這個人是誰,季子御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那是他過目不忘才會知道。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從重要意義上來說,誰是賽婭絲·普莎他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個曾經在季然突破瓶頸到魔導師的那天,在路上叫住他的人。看,連這樣子記憶都是要和季然扯上關系才顯得鮮明。賽婭絲拽緊了拳頭,朝著季然溫柔地笑笑:“你好?!?/br>沒人知道其實她心中多討厭這個人!骯臟的、礙眼的、一直在她喜歡的男生旁邊的不詳黑子。賽婭絲·普莎再怎么樣也就一個小女孩,那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惡意,連賽貝拉都發現了,更遑論其他幾人。但是暮池撞了撞賽貝拉的胸膛,那意思是:當什么都不知道!一看季然那模樣,就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有一種人,在打惡作劇一般的壞主意的時候臉上帶著可愛的得意表情,讓人一看就明白。而在打真正的壞主意的時候,連眼神都變得很真誠良善。好像懷疑他,都是一種深刻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