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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是。三尊給了他性命,給了他力量,他便理所當然應該為三尊赴死。火牢乃是仿照地獄刑罰,不啻于魔火煉魂,對人的靈神和道基傷害極大。紅蓮圣子修行火法,進入火牢只會內外交困,更加凄慘。“這血rou之軀雖受恩于白蓮教,但我自問回報得也不少了?!?/br>紅蓮圣子的頭發披散,回想起昨夜的種種,心中的念頭漸漸堅定下來。一點金芒從他眉心滲出來,金色的印記仿佛從皮rou里張出來一般。紅蓮圣子摸了摸眉心的印記,暗道他果然不曾騙我。地尊地仙之身,竟然也瞧不出他身上藏著別的法。似乎正如那蘭若王所言:“只要你不是光明正大的使出我的道法,這道蘭若法印都能幫你遮掩?!?/br>蘭若王,竟真的厲害至此。紅蓮圣子又不禁想起幻境中的那個巨人,端坐在火焰當中,懷抱黑山,俯仰日月,寬容廣大。黑山中靈光從天而降,如同羽毛,仿佛繁星。要判斷一個人的性情很容易,修行中人借假修真,修行出來的法力和氣息與他們本身息息相關。如同地尊,氣息冷酷,如同紅蓮,熱烈繁華。而蘭若王,便是光明寬和。這樣的人,才是可以相信和托付的人。“你受我法,便是我的門人。我門下,少殺生作惡,你需謹記。本該引渡你回黑山,但卻有一件事只有你能辦到。我需要一個在白蓮教暗子,你若是愿意,可以回白蓮教中去,若是不愿意,也沒有關系?!?/br>蘭若王太過灑脫,似乎只要他拒絕,就真的不會追究,也似乎看穿了他一定不會拒絕。“要我做些什么?”本以為他會說些十分難辦的事情,怎知他只是說。“在白蓮教生存已然不易,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覺得可以告訴我的,不危險的,告訴一聲即可?!?/br>紅蓮圣子收斂了眉心法印,戴上發冠,離開毒龍國。“做我想做的事情嗎?真是縱容。區區火牢,還真能要了我的性命不成?”白獻之將影鬼封在冰晶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黑山君想要從鬼物口中獲得情報,不要太容易。“所以說,我一不小心就殺了地尊的女人,和他結了死仇?”白獻之敲了敲腦袋,做出苦惱的樣子,道:“地尊啊,五百年前,似乎還沒有這號人物?!?/br>殺了白蓮,地尊有了感應,而在地尊動了殺心決心報復的時候,白獻之也感應到了冥冥中的壓力。這樣的壓力不曾讓他恐懼,反倒讓他漸漸興奮起來。“地尊若來,便可通知師兄南下毒龍部了?!卑撰I之想著,便對身后道:“你去通知師兄,讓他盡快南下,這個老家伙就交給我了?!?/br>白獻之身后,憑空出現了夜叉神的身形,夜叉神躬身應命,便展翅化作金光離去。白獻之看了一眼腳下的湖泊,也不愿意再給龜神添麻煩,便先離開此地,選了個人跡罕見的山頭停下。不足半日功夫,就有一旦陰寒的氣息從南方來,白獻之抽了抽鼻子,嗅出了其中陰森的鬼氣。他便放開氣勢,腳于大山生根,山神的搬山法勾連山魄,人與山融為一體。地仙氣勢沖天而起,不遠處那道同等級的陰氣立刻被吸引。他在刻意等我。地尊的軟轎迅速改變方向,朝白獻之飛去。不過須臾之間,兩人就在山中相見。白獻之腳踩山丘,隔空凝視這地尊。地尊同樣看出了對面這個地仙,更看出來他借來的山勢,還認出了他的身份。“黑山君,三番四次與我教作對,此次更殺我白蓮堂堂主,壞我大事,老夫冒昧問一句,你想要做什么?”白獻之見地尊并不靠近,而是停在對面,就知道對方在防備自己的山法。白獻之道:“白蓮教屠戮神靈,使毒龍國無數人性命不保,為降伏神靈,無所不用其極,不知地尊可給過這些人說法?”地尊頓時生出啼笑皆非之感,問道:“你為他們出頭?為了這一群生生滅滅的螻蟻?”白獻之皺了皺眉頭,若是五百年的他,世間生靈都可算作玩物,但如今返本歸元,鎮壓了魔性,再去看眾生,便大有不同。“倒不全是為了他們。天道緲緲,人道泱泱,各行其道。你們白蓮教喜歡打破規則,擾亂天人界限,這對你們有好處,卻對我有害處。再說本尊好歹也是山神呀,雖然可以不受香火,但也受過人間供奉??床簧夏銈冃澳岬?,還需要理由?”這便沒得談了。地尊卻還是堅持道:“上古之時,天人不分,人間之主即天地之主,人和神并無分別?!?/br>“所以會有水火滅世,天地傾頹,才會絕天地通?!?/br>白獻之說著,便出手了。以山魄加持五岳真形符,一座大山的虛影從天而降,壓在地尊頭上,要將他鎮壓在山中。地尊身形一轉,便從軟轎上消失,抬轎的十多個厲鬼被他留下代形,當頭被山岳鎮住,魂飛魄散。地尊立在虛空中,香爐里黑色煙氣如同墨龍一般猙獰可怕,張牙舞爪的鉆出香爐,染黑了半邊乾坤。地尊伸手一點,喝了聲:“移!”白獻之和山丘的聯系頓時被切斷,無法再借來山魄的力量。穿著紅、黃、白、黑、青的五個鬼物尖嘯著將山魄搬離了原地,落在東邊停下。“五鬼搬山?”從一開始,地尊就是為了殺人而來,廢話許多,不過是為了催動五鬼搬山,破了白獻之借來的山勢。地尊失了轎子,白獻之失了山勢,誰都沒占得先機。地尊催動手中香爐,黑色的陰氣咕嘟嘟地如同泉涌,噴薄出一條又一條的陰氣長龍,一朵又一朵的陰氣花朵,天空漸漸暗了下來。白獻之并不愿坐等他施法,地仙相爭,若是被占了先手,后果如何便實在難料。他伸手摸了摸腰上掛著的玉鉤,道:“離魂鉤!”這玉鉤仿佛一抹月光,帶著細微的光華照向地尊,銀光一閃,點向地尊的眉心。地尊眼里正瞧見這一抹白月光,溫柔繾綣,落在他眼里,更落在他心里,便讓他動也難動。地尊撒手,手中香爐飛起,正擋在他的面前,月光照來,只聽叮得一聲脆響,香爐和玉鉤都倒飛而去。地尊伸手接住香爐,看著一閃而逝的離魂鉤,道:“有情人煉的法寶?!?/br>正是有情人,故而讓他心底的情緒也忍不住翻涌起來。可地尊心中無情,唯一一個女人,正是已經死在白獻之手下的白蓮。地尊冷笑一聲,將香爐擲到腳下,化作大如祭臺的模樣,香爐似銅似石,古樸威嚴。這香爐上有無數浮刻,仿佛千萬鬼物在爐中掙扎。“自老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