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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文不是很熟練地拿著勺子,問道:“他叫嘲風是嗎?”“嗯?!卑瑐愃裹c頭。“他很厲害,長得也很英俊,只是來歷奇怪了一些……他對你好嗎?”“嘲風很好?!卑瑐愃箾]有猶豫地回道。好像每次有人問起嘲風時,艾倫斯的回答都是“嘲風很好”,嘲風最明白不過了,艾倫斯這簡單的“很好”二字里,其實含了很多很多的話。“那就好,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希文自嘲地一笑,“呵,我也可以放心了?!?/br>艾倫斯喂魔核粉的手一頓,不由得低下了頭,嘴唇輕動,卻沒有說出聲,但一眼也沒離開過他的嘲風看到了,他說的是:“對不起”。見此情景,嘲風心頭突然猛地一跳。知道艾倫斯不愿聽自己說這些,希文主動岔開了話題:“你有想到嘲風昏迷不醒的原因嗎?”“暫時還不清楚?!卑瑐愃拱底远ǘㄉ?,說道:“連莫亞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開始說的因為施法過多而太過勞累的說法也已經被他自己推翻了……不過剛才倒是有個陌生男人來過,他跟我說,嘲風是中了幻術?!?/br>“陌生男人?他是怎么進來的?”聽到這種狀況,希文不敢相信地連忙追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對嘲風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但這也證明了這一路上的確是有很多不安全的隱患,希文你身份不一般,這次執意隨我們遠行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所以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弊炖镎f著話,他手下也沒有停,又往嘲風嘴里喂了一勺魔核粉。“你放心,我會的?!蓖ㄟ^傳信項鏈給船上所有侍衛下達了進一步嚴加防守的命令之后,希文繼續問道:“那個男人說嘲風中了幻術,是什么幻術竟如此霸道?艾倫,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么,有留下什么東西嗎?”“沒有了,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被害怕被什么人發現似的?!?/br>正抱著艾倫斯蹭得高興的嘲風聽到這里不由得挑挑眉毛,他那是怕被我攔下。“這樣啊……不過既然有了眉目,那我回去再找長老們討論一下,說不定不需要安格斯,憑我們就可以把他喚醒了呢?!?/br>希文蹩腳的安慰讓艾倫斯有些動容,他努力彎了彎唇角做出個笑容來,“謝謝?!?/br>希文卻不想聽到他說這個,“只是兩年未見,你倒是跟我越來越生分了?!?/br>艾倫斯抿抿唇,對他話語間的埋怨佯裝不知。正好碗里的魔核粉見了底,艾倫斯示意希文拿出勺子,自己拿過一旁備著的巾子擦掉嘲風嘴邊的液體。“嘲風之前還跟我說,有件事要告訴我,可惜他接著就昏迷了,什么也沒來得及說?!狈畔滦⊥?,艾倫斯垂著眼睛說道,每一個字說的都是落寞。希文聞言輕嘆口氣,扭過頭不再看他,“……你就那么想聽他說給你聽嗎?”“想啊,當然想……做夢都在想?!?/br>“胡說,從他昏迷以后你連一刻鐘都沒合過眼,到哪里做夢去?”希文語帶責怪地說道,其實只是用拙劣的手法再次岔開話題而已。“是在做夢啊……”艾倫斯眨眨眼睛,“今天一整天,包括現在,我都覺得是在做夢呢?!?/br>他說話時恍惚的神情叫嘲風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捧到他的面前去,更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身體里,然后真正地緊緊抱住他。抱人的手又緊了緊,嘲風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念著自己早前就想說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上?,艾倫斯是聽不到了……希文張了好幾次嘴,終究還是沒把自己真正想說的話說出口,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講了一句“既然這樣,那你早點休息,別累壞自己的身體?!苯又娃D身離開了。艾倫斯好像又在他的夢里呆了一會兒,等回過神來希文已經走了,他嘟囔著“怎么走了全都不知道關門的”,一邊起身幾步走過去再次合上門。床上的嘲風一時也跟著愣住了,呆呆地低頭看看突然空了的臂彎,又抬頭望望艾倫斯的背影。船是行在天上的,空中沒有任何障礙物,再加上今晚還是個晴天,大大的月亮好像就直接掛在門外似的,在嘲風抬眼望去的那一刻,艾倫斯就站在月亮面前,明亮的月光透過他白色的衣服照進來,模糊了身體的邊緣,好像他比自己更像是虛無縹緲的元神。艾倫斯沉默地掩好門,又跟丟了魂似的一步步走回嘲風床前,卻沒有再坐到床邊,而是一下子毫無預兆地撲到了嘲風的rou身身上,同時將臉死死地埋進了嘲風的頸間,就像在嘲風以前還是獸形時他常做的那樣。凝望著那輕輕聳動的身體,嘲風想象著頸間的潮濕,到這時才知道這人原來并不是如他剛才表現得那么心硬。艾倫斯,我會用盡一切方法醒過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相信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聲音,無邊的安靜,卻不會讓人感到心慌意亂,這就是安寧。嘲風躺回rou身所在的位置,任艾倫斯緊緊抱著自己的脖子,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那份溫暖和柔軟。好熟悉的感覺……可是自己怎么想不起來了呢……舒適的環境總能讓人的大腦放空,意識也跟著漸漸飄遠,等嘲風猛然驚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他,竟然又回到了那片森林里!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天亮了自己反而開始做夢了?等等,或許這不是夢,鳳說的幻術,難道并不是指自己元神出竅的事,而是指這個?!嘲風想不明白,他的腦子里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團亂麻,然后一想到這個世界里的那個艾倫斯,心頭馬上也被堵上了塊大石。曾經的畫面依舊有條不紊地重播著??磥砑鞯脑幱嬕呀浽谧蛲肀蛔R破了,嘲風和艾倫斯依然掉下了懸崖,此時,艾倫斯正帶著出殼不久的嘲風行走在前往小精靈族祭壇的路上。嘲風沉默地跟在艾倫斯腳下,到了祭壇之后,看著被召喚到眼前的小精靈,他一時間百感交集。無愛無恨的小精靈啊,我現在也知道愛情是個什么滋味兒了,雖然很高興,也不后悔,但還是嘗著發澀啊。等到這場幻境結束了,迎接我的就該是那傳聞中比蜜還甜的味道了吧?嘲風自我安慰地想著。陪艾倫斯在崖底兜兜轉轉走了一整天,嘲風不含任何感情地看著焦急的艾倫斯苦苦找尋出路,那人除了偶爾低頭看一眼之外,完全是當自己不存在一樣,看他的樣子若不是戒指里不能裝活物的話,可能早就為圖省事把自己擱進去了,更罔論與自己傾訴什么心事。時間過得越久,心就越涼。千忍萬忍,終于熬到了晚上,嘲風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