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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以對周圍食客微笑點頭，一勺子挖下去，放進嘴里，嚼了嚼。

霍爾對周圍食客輕輕頷首，一筷子下去，攪了攪，放進嘴里。

章以端起湯碗喝菜湯，霍爾端起面碗喝面湯。

章以吃完了，拿了張紙擦擦嘴。

霍爾吃完了，也拿了張紙輕拭嘴角。

章以站起來，對老板笑說：“謝謝，非常好吃?！?/br>
霍爾走到門口，對老板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br>
天黑透了，霍爾駕車飛上天空，朝皇宮飛去，眼瞅著要下降，章以一把奪過方向盤，一個大拐彎，車底盤擦著尖塔頂端朝前掠去，一路開到皇宮大門口，章以手指插入霍爾的短發，彎下腰去，貼著他額角和顏悅色地說：“下降吧，我把你安然無恙地送回家了?！?/br>
“不進去喝杯茶？”

“然后我就出不來了！”

霍爾微笑，車子降落在大門口，霍爾下車，章以坐進駕駛座，勾勾手指，笑瞇瞇地說：“再見?！?/br>
章以升空，都沒一分鐘，陡然被攔住去路，“呼啦”一排八輛軍車，在耳邊喊話：“皇宮方圓三公里以內為特許通行區，請出示通行證?！?/br>
章以一愣，向為首的軍官笑了笑，車體一沉，直接降到霍爾面前，挑起眉梢，“故技重施？你江郎才盡了？”

霍爾幫他打開門，俯下身體，“你明知三公里以內是特許通行區，為什么還要進來？你看，你的潛意識里渴望留下來?！?/br>
“留下來？”章以盯著他的眼睛，“不是訛詐我明晚一起吃飯？”

霍爾微笑，“我承諾過不再逼你陪我吃飯?！?/br>
章以懊喪地一拍腦門，我說的吧，逼我陪他干別的了！“來，過來?！闭乱韵萝?，一把抱住霍爾的腰，伸胳膊壓著他的頭頂，跟押犯人似的把霍爾推進車里，而后飛快地坐進駕駛室，朝門口的士兵擺了擺手，“他被綁架了！”發動車子，飛速升空。

“帶我回軍總部？”霍爾掏出通訊器。

章以皺眉，“拿它干什么？”

霍爾摁按鈕，“命令他們今晚不準放許明捷回家?！?/br>
章以大翻白眼，“做夢吧！出了三公里的限制區立刻把你扔下去，就我所知，你有翅膀！”

“迫使我變形？這是被動違反協議。我們是不是要事先明確一下，責任該誰負？”

章以眼見已經出了三公里了，二話不說，降在街面上，打開車門，“再見?！?/br>
“膽小鬼！”霍爾把門關上，靠過來，啟動車子，“回軍總部吧，在這里下車會造成混亂?！?/br>
倆人回了軍總部，章以說：“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謝謝?！?/br>
章以從廚房探出頭來，“碧螺春好不好？”

“好?！被魻栄鲱^欣賞墻上的一件藤條工藝品。

章以放下茶杯，朝樓上喊了兩聲“許明捷”，無人回應，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霍爾。

殿下抿了一口茶，“我只有動機，還沒來得及付諸實施?！?/br>
☆、18

章以轉身進廚房，一陣乒了乓啷，不久，悠悠的香味飄飄蕩蕩鉆進了霍爾的鼻端，放下茶杯跟進了廚房，只見章以把切好的西紅柿扔進翻滾的沸水中，打開頂柜，抓了倆雞蛋，敲破蛋殼，找了雙筷子“咔咔咔”地打蛋液。

霍爾站在門口，垂下眼瞼，慢慢地笑了。

章以一眼看見霍爾，端著碗靠過去，撞撞他，“喂！低下頭，仔細看?！?/br>
霍爾低下頭。

“會了吧?！?/br>
“大概吧?！?/br>
把碗和筷子塞到他手里，“你的智商，我絕對放心?！闭乱猿钆_走去，“今天這頓飯吃的，竟然不管飽，有你這么請客的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欠你一頓飯？”

“霍爾！”章以一眼甩過來。

霍爾顧左右而言他，“攪成這樣行了嗎？”

“幫我把料酒拿過來?！闭乱园阳~翻了一面，放了兩片生姜。

霍爾擰開瓶蓋，“現在倒？”

章以點頭，“別倒多了?！鞭D過身，打開鍋蓋，左手端起蛋液，高舉過頂，橙黃的液體如線一般細細地淋進西紅柿湯里，右手拿筷子順時針輕輕地攪拌。

霍爾往灶臺上一靠，贊嘆：“簡直就是行為藝術?！?/br>
章以放下碗，夠著脖子四處找花椒，嘆了口氣，說：“幾天沒回來，機器人沒能量了，否則，誰能有我懶？做飯是被逼的，一個人生活，自己不做吃什么？”

霍爾低下頭去。

章以找到花椒，扔進魚鍋里，“怎么不說話？”

霍爾笑了笑。

章以打開保鮮箱，掃了一眼，問：“想吃什么？”

霍爾跟了過來，“芹菜炒rou，如果有的話?！?/br>
章以翻出芹菜和rou，“怎么想起吃這個？”

“以前沒吃過?！?/br>
“嗯？”章以疑惑。

“見別人吃過?！?/br>
“嘴饞？有必要表現得這么不成熟嗎？誰把你饞成這樣？”章以從水里撈起芹菜，手起刀落，切成小段，“你不用回答，估計我不認識?！?/br>
“其實沒什么，我某次在通訊器里看見他吃得津津有味，至今記憶猶新?！?/br>
章以一愣，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笑了笑，“到那邊等一會兒?！?/br>
“沒什么能幫忙的了？”

“那就……把西紅柿蛋湯盛出來吧?！?/br>
霍爾揪了點香菜葉子扔進湯鍋里，找了只碗盛湯。

章以挑著眉梢轉過頭來，“你會做菜？”

霍爾彎腰貼上他的臉頰，輕輕說：“每個變形人都會，雖然我不常做?！?/br>
章以“刺啦”一聲把rou片倒進熱油里，“法律規定的？”

“傳統，優秀的傳統?！?/br>
“人類不會做？”

“溺愛，十足的溺愛?！?/br>
章以極其認同地點頭，盛出rou片，刷鍋，放油，說：“你們沒想過溺愛的后果嗎？”

半天沒聽到回聲，章以扭過頭來，見霍爾正在洗香蔥，視線恰巧與章以碰到一起，說：“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其實之前的人類遍布各行各業，他們認真、聰明、蓬勃。但是現在，人數漸少，任何損傷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鳖D了頓，接著說：“目前，參加工作的人類寥寥無幾，而其中的佼佼者只有許明捷，所以，你無法想象愛慕他的變形人多到何種程度?！?/br>
章以驚訝之極，“這就是他住進軍總部的原因？放任他流落在外會引起社會混亂？”其實，心里想問的是——我干嘛也要住進來？

“是啊。四年前，他私自駕駛戰機沖進軍事專用通道，按規定，必須解除工作接受懲罰，但是你看，公眾不同意，并且態度極其強硬?！?/br>
章以目瞪口呆，半天才機械地翻炒芹菜，“這是溺愛？這是姑息養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