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著他默默流淚。 再后來…… 蕭海峰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從團隊大院搬了出來住在了隔壁。 又不知道以什么樣的辦法,讓文芬不再怨他恨他。 家里這些臟活累活,他都扛下了。 而每個周末,他也不用羨慕的看著別人一家三口出去玩,他、mama以及蕭叔叔會結伴同行。 mama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再后來…… 蕭海峰成了他的繼父。 mama再婚那天,所有人都喜笑顏顏,外公外婆興奮的臉上的皺紋都不見了。 他也跟著孩子們一起鼓掌,一起歡呼,可回到家后,他一個人翻看爸爸留下的照片,心里就像是滲入了一層酸澀的漆料。 靳洛從未管蕭海峰叫過爸爸。 他也從不勉強。 他們關系很好,也會親密的玩耍,但靳洛卻從不讓蕭海峰將他抗在肩膀。 那個動作,專屬于他的爸爸。 文芬也期待過靳洛能夠接受蕭海峰叫他爸爸,但看小小的靳洛如此堅持,便也作罷了。 痛苦似乎就這么被抹去,故人已逝,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記憶。 蕭默出生之后,文芬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為了顧及靳洛,文芬和蕭海峰找了一個阿姨,盡量騰出時間來陪他。 可越是這樣,靳洛就越是難受,他是敏感的,因為這份“格外照顧”而難過,他卻還是接受了蕭海峰。 畢竟,他是那個讓mama依靠,不再流淚的人。 蕭海峰會找專人訓練靳洛的體能,手把手教他散打,給他買刮胡刀,做父親該做的事兒,教他如何做一個男子漢。 一切都很美好。 蕭海峰退伍之后進入了商場,憑借著多年積累的人脈,以及靈活的商業頭腦,家里的錢越掙越多。 他和文芬商量了一番,兩個孩子都大了,家里的房子明顯不夠住,買了一個復式樓,一家人準備搬過去。 開開心心的收拾行李,為了培養靳洛的獨立性,書房劃分給了他。 也就是那一次收拾書房,毀滅了一切。 說到這兒,靳洛仰頭灌了一口啤酒,林文然沒有制止,攬住他的一個胳膊,緊緊依偎。 在書房的古書下,壓著一本泛黃的日記,靳洛一看封面的字跡就知道是蕭海峰的,少年的好奇心總是強烈,明知道這么做不對,卻控制不住內心蠢蠢的誘惑。 翻開日記本。 靳洛身體僵硬。 一個黑暗的下午,一本老舊日記,震碎了他的三觀。 原來,蕭海峰并不是在大學才認識的文芬。 他們從初中起就因為都是軍人的父母認識。 蕭海峰對文芬暗戀已久。 日記里,他的愛慕,他的隱忍,他的瘋狂,一幕幕淋漓的記錄在冊。 日記是以蕭海峰的視角寫的。 他寥寥幾筆記錄著靳翔為他擋住嫌疑人的揮刀一刺帶來的傷痛,卻筆墨濃重的記載了對文芬的心疼。 呵呵,多么的諷刺…… 靳翔在臨死前,還不忘抓住蕭海峰的手,讓他照顧遺孀。 卻不知道,原來他的妻子早就被自己的兄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 屋外,是一家三口的笑聲,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靳洛翻看著日記,如墜冰窖。 靳翔是和蕭海峰一起執行抓捕逃跑嫌疑人時被刺身亡的,是為了蕭海峰擋了一刀,那一刻,靳洛為父親不值,甚至在蕭海峰赤/裸/裸又狂熱的愛戀中,讀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尤其是大學時的那一句——看見你們走在一起,我真想要沖上前殺了他,奪走你。 那一刀,到底是爸爸替蕭海峰擋的,還是被人陷害枉死? 少年的心被徹底的顛覆。 文芬微笑著打開門想要叫靳洛吃飯,看到的卻是他赤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模樣。 錯愕的對視中,文芬看到了那本日記,一瞬間的慌張沒有逃開靳洛的眼睛。 他的心沉底的涼了。 原來,這一切mama都知道。 在那之后是無盡的解釋與爭吵,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死一般的沉默。 文芬已經不奢求靳洛能夠相信她和蕭海峰之間并不是婚內時的茍合,感情的事兒,跟一個孩子說不清??伤龘暮ε碌氖墙鍟⑦@份恨意牽連到蕭默身上。 蕭默是無辜的,從始至終,他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 靳洛離開家那些日子,他每晚每晚哭著鬧著要哥哥。 文芬垂淚哭泣,蕭海峰也只剩下了無盡的嘆息。 說完這些話,靳洛比想象中的平靜,時間真是世間最好的療傷藥,曾經那么激烈的對抗,天與地的落差,現在說起來卻早已是往事。 林文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插話。 有時候,聆聽比傾訴更重要。 很多事兒,不身臨其境,何來感同身受。 現在,她說什么都是多余。 過了許久,直到海邊的風總算有了絲絲的涼意,靳洛才轉過身看著林文然,月光下,他的眸子皎皎生光:“直到現在,我也不確定自己做的是對是錯?!?/br> 林文然看著他的眼睛。 靳洛身體前傾抱住了她,“我知道你的擔心與害怕,放心,我不會離開你?!?/br> 縮進溫暖的懷抱,林文然像是一個貓咪一般蹭了蹭,“嗯?!?/br> ——不管做什么,你都是最好的。 說完這些話,靳洛的怨氣也奇跡般的消散了,“今天上午,我不是有意將你扔在那的,只是氣瘋她來找你?!?/br> 林文然的聲音還帶著軟綿綿的鼻音:“嗯,以后不許了?!鳖D了頓,她小聲說:“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許再發脾氣把我扔了?!?/br> 靳洛緊緊的擁著她,心里一直空缺的那一塊,被一點點填滿。 之前,倆人不是沒有親密擁抱過。 可林文然總覺得靳洛心事重重,倆人之間也像是有一層淡淡的隔閡,雖然不深,但總是矗立在那,無法逾越。 而今天,兩顆年輕的心從未如此緊密相靠。 這一晚,靳洛也說了人生最多的話。 他說著對爸爸的懷念,說著對文芬還有蕭海峰復雜的情緒,說著身為哥哥對蕭默的疼愛。 林文然聽得難過又心疼。 因愛生恨,因愛生怨,因愛生離,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愛”字。 歲月太久了,逝者已去,現在的靳洛已經能坦然面對這一切,他對林文然說完后,心里一片沉浸,雖然還會隱隱的抽痛,但都在可控范圍內。 月光緩慢的灑落,為倆人鋪上了柔和的暖色,林文然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靳洛的眼睛,“你有沒有算過,高考結束后我們要多久不見面?” 這個話題是倆人一直不想談的,可時間卻推著讓人不得不談。 靳洛對著林文然的眼睛,大學四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