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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是軍人這份職業的不確定性?!?/br> 林文然駐足。 文芬:“先不說苦與累,當年……你叔叔——”她的聲音發干發飄:“就是在執行任務時犧牲的?!?/br> 之前所有的話都抵不過“犧牲”兩個字。 文芬:“以洛兒的性子,大學畢業后必然當兵,他一直以他爸為標桿,如果有什么事兒,他一定會第一個沖在最前線?!?/br> 林文然的臉一下子蒼白,到最后,文芬離開時說了什么她都沒有聽見,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往教室走,大腦一片空白。 她這個年齡,正是青春活力,絢爛浪漫,生死什么的都離她太過遙遠。 可如今從文芬嘴里說出來,林文然還是陷入了害怕與擔心的黑洞之中。 越是珍視,越是怕失去。 哪怕只是想一想那一份萬一的失去,就會讓她胸口發酸,眼淚上涌。 休息鈴聲響了許久,學生們魚貫而出,追跑打鬧,聊天嬉笑,運動玩耍,校園里瞬間熱鬧鼎沸。 可此時,林文然的心卻冰冰涼,就連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 一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身上的血液才似乎又恢復了流暢:“喂?!?/br> 靳洛那邊的聲音也很吵:“你跑哪兒去了?拿個水拿這么久?” 林文然克制著自己的聲音:“路上遇到老師了,閑聊了幾句?!?/br> “哦,怎么,還是說之前考試的事兒么?”靳洛嘀咕了一句,林文然搖了搖頭:“沒有?!?/br> 靳洛不放心:“那你怎么不開心?” 倆人在一起時間不長,卻自有一股子默契,總是能第一時間感知對方的情緒。 林文然還沒來得及回答,手上一暖,她抬起了頭,靳洛一張笑臉映入眼簾。 自從跟林文然在一起后,靳洛的笑容越來越多,林文然看著他的笑,鼻子發酸。 靳洛握著她的手,皺了皺眉:“是又肚子疼了?怎么手這么涼?” 林文然搖了搖頭,盯著他不說話。 靳洛摸了摸她的頭發:“聽班長說,咱班主任大發慈悲,想著家長會之后大家精神壓力巨大,下一節課讓大家自由活動,放松休息?!?/br> “嗯?!绷治娜粦艘宦?,有些輕微的鼻音。 靳洛的笑容褪去,他認真地盯著林文然的眼睛。 林文然轉過頭,不看他。 “你到底怎么了?” 有風吹過,靳洛關懷的聲音吹進心里,蕩起柔軟的褶皺。 他總是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小情緒。 林文然咬了一下唇,抬頭看著她:“你一定要考軍校嗎?” 靳洛的臉色驟變。 林文然料到如此,她低著頭,腳踢著地上的小碎石:“你成績么好,也許別的學校也可以考慮。之前聽喬西說過,六哥一直想讓你上體大成為一名職業運動員?!?/br> 靳洛冷笑:“她找你了?”。 林文然愕然地抬起頭,不明白他是怎么發現的。 靳洛的臉色冷凝,眼中也結了風霜,林文然囁嚅著想要開口,靳洛轉身離開,第一次把她一個人扔下。 ******** 逃課這種事兒,靳洛已經很久沒做過了。 主動回家,更是半年來的頭一遭。 這會正是上學上班的點,蕭默和蕭海峰都不在家,靳洛怒氣沖沖趕回家的時候,客廳里,就只有文芬一個人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靳洛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壞事兒了。 沖冠一怒為紅顏。 靳洛當真是印證了蕭海峰說的話。 靳洛幾乎是暴跳如雷:“你有什么沖著我來,找她干什么?!” 文芬的身子僵硬。 怒火在胸膛翻滾,靳洛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已經躲出去了,你還想干什么?” 文芬一下子站了起來:“mama沒跟她說什么……mama只是擔心你?!?/br> “沒說什么?”靳洛冷笑的樣子與父親靳翔像極了,眉宇間許久未有的戾氣再次聚集,“她什么心思我會不知道?你敢說你沒有挖坑給她跳?” 林文然一直是他最大的支持,決心也從未動搖過,文芬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讓她有如此大的變化,八成是拿出父親犧牲的事兒來說了。 這是靳洛橫在心中的刺。 拔不掉,碰不得…… 而林文然更是他珍視再珍視的人。 文芬這一次碰的就是他最在乎的兩個人,靳洛心里橫沖直撞的怒火碾壓了一切理智。 文芬也有些生氣:“你怎么能這么說mama?你爸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你這么一直循著他的步子走,就不怕……就不怕……”眼眶通紅,這話還是沒說出口。 靳洛,“怎么死的?那又怎么樣,你不是又得到更好的了?我可沒那么傻,為了救小三犧牲?!?/br> “啪”的一巴掌,靳洛的臉被扇得歪了過去。 文芬滿臉眼淚的看著他,哽咽:“你可以侮辱我,不要侮辱你爸?!?/br> “吱嘎”一聲,門被擰開,蕭默手里抱著籃球,笑著嚷:“媽,我們老師說下午——”話音戛然而止,蕭默震驚地看著mama的眼淚,哥哥臉上的紅腫,愣在了原地:“你們這是——” 靳洛的半邊臉都麻了,他看著文芬冷嗤一聲,面無表情地摔門離開。 蕭默走到文芬身邊,看著她:“媽……” 文芬一把抱住蕭默,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掉了一地。 ******** 放學后,林文然給靳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她跟林爽簡單地說了一下,便焦急地四處找靳洛。 去了很多地方,連人影也沒有,林文然沒辦法,只能給蕭默發了微信詢問情況。 蕭默只看到了吵架結尾時“血淋淋”的一幕,過程并沒有見到,他跟林文然簡單說了說,林文然一聽心更亂了。 夜晚的溫度并沒有下降多少,一點風也沒有,空氣中的水分都被熱度蒸發,地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鍋底,把人炒曬得焦灼煩悶。 林文然渾身都是汗,從放學就一直沒停過步伐,她把跟靳洛去過的地方逐一找了個遍,最后,終于在護城河邊發現了靳洛。 零零散散一地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 靳洛面前是波光粼粼無盡的大海,他只身一人頹廢地坐在那,就仿佛下一秒鐘就要被無盡的海水吞噬。 林文然一步步走近,每近一分,靳洛身上的寂寥感就增添一分。 她好后悔…… 明明答應過他的,無論發生什么,都會支持他的決定。 明明答應過他,無論別人說什么,都會站在他身邊。 而此時…… 清淺的腳步聲,熟悉的香氣隨著海風飄過,凜冽的啤酒入口,靳洛捏著易拉罐,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