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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搖搖頭,隨即又是嗷的一嗓子伏地大喊,“莫大人,您要為臣子們做主??!”莫藺重新把雄黃粉包起來,心中游移不定,他不確定秦湛千年的修為能夠被區區一點雄黃粉就逼得現原形。但現在是冬天,蛇類都需要冬眠,秦湛的力量也會有相應的減弱……他捏緊紙包,“各位大人放心,秦公子究竟是妖是人,一試便知。如果他是妖,在下定當護你們周全?!?/br>莫藺不知道那漠珩是從何得知秦湛是蛇妖的消息,他眉頭緊鎖,待到眾人散去之后,他才寫了張字條交予身邊的小童,低聲吩咐道,“你現在就去永和宮,務必將這字條親手交給秦公子?!?/br>“是?!毙⊥瘡澭舆^,隨即又憂心忡忡地追問,“只是……祭司大人,那秦公子真的是妖么?”他始終無法將那個之前和莫藺住在一處、性情溫和的公子和大臣們口中的‘妖妃’聯系起來。莫藺沉默了許久,望向庭院里的眼神滿是茫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妖,但他是個好人。阿湛他……”莫藺有很多話想要說,他想說秦湛不是壞人,他從不殺人,連之前養的兔子都不怕他。就算秦湛是妖,也該是只好妖,他不會殺人的。然而……現實卻往往不盡如人意。莫藺喝退其余下人,待到小童關門退下之后,他起身走到一個靠墻的柜子邊,將一半的雄黃粉倒進壇子里,又從另一個不起眼的壇子里舀了一勺普通的草木粉末放到紙包里,將其重新折好之后搖勻。現在只剩一半的雄黃粉,以秦湛的修為,他定是熬得住的。莫藺捏著紙包無奈苦笑,事到如今,他終究還是不忍下狠手。另一邊,秦湛收到了莫藺寫的字條,虞策依舊仰躺在他大腿上,時不時地塞一顆剝了皮的葡萄到他嘴里。“他寫的什么,情書?”虞策酸溜溜地問。秦湛哭笑不得地屈指彈了下他的腦門,言簡意賅地概括道,“莫藺說漠珩給了他一包經過濃縮提煉的雄黃粉,純度很高?!?/br>“雄黃粉?!”虞策驚得一下子坐起來,險些撞上秦湛的下巴,“純度……?什么意思?”秦湛心中狐疑,此時提不起興致去給皇帝普及化學常識,便隨口敷衍道:“和普通雄黃作用一樣,經過提純的雄黃粉效用更強就是了?!?/br>古代的化學簡稱煉丹術,雄黃是一種礦物,雄黃粉則是雄黃磨成的粉末?,F代人容易理解并且進行的高純精制方法對于古人來說卻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漠珩一個王子,又怎么會懂得這些?再說了,他一個外人,那么熱心參與做什么?【加莫,打開人物圖鑒看看北漠的使團里都有些什么人?!?/br>【嗯……二王子漠珩,侍女甲乙丙丁,太監甲乙丙丁,舞姬甲乙丙丁戊——咦,還有個標簽是巫蠱大師的山羊胡子,名叫烏蘇?!?/br>【山羊胡子?是不是就是那個經常和漠珩一起的侍從?】加莫點頭,【就是他?!?/br>【巫蠱大師……?】秦湛糾結地擰眉,【什么破玩意兒?!?/br>【巫蠱大師在北漠就相當于我們這兒的祭司,有一定的天賦能力,并非江湖騙子?!?/br>秦湛無力扶額。“怎么了,”虞策看他神色不對,有些擔憂地抬手撫上秦湛的側臉,“小蛇,別擔心,不會有事的?!?/br>秦湛笑笑,“我不擔心?!?/br>漠珩和山羊胡子都太可疑,按虞策的性子當然是巴不得把兩人一起殺了,可關鍵是他們并非本國人,尤其是漠珩還是北漠王子。未了避免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虞策的一舉一動便更需謹慎——雖然他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不擔心,”秦湛安慰似地給虞策順毛,“走一步看一步吧?!?/br>他心知這是要離開的節奏了,有漠珩和那個什么巫蠱大師在一旁出餿主意,蛇妖身份暴露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秦湛猜壞事兒總是一猜一個準,自北漠使團來了之后,皇宮里經常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為了讓對方有機會下手,秦湛便也次次作陪。三天后,在一次只有十余人參加的小型宴會上,最后一出戲的帷幕終于拉開。酒過三巡,虞策已有了些許醉意,撐著頭瞇眼看底下的歌舞表演,秦湛身邊的宮女為他把酒滿上。這時候,加莫突然出聲提醒他,【阿湛,酒里有雄黃粉?!?/br>【雄黃?】秦湛一愣,【喝了會有什么后果,像白素貞那樣現原形么?】【不至于,這點劑量的雄黃粉只會讓你短暫的妖力衰竭而已,大概維持個兩三天就沒事了?!?/br>秦湛有些失望,不會現原形?漠珩下手是不是忒輕了些。【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考幽俸僖恍?,【何必真要喝了雄黃酒才現原形?蛇妖的身體受你控制,想現就現唄?!?/br>有道理。秦湛抿唇輕笑,拿起酒杯時狀似隨意地往下面掃了一眼,最后將視線定格在莫藺身上。相比起他的從容不迫,莫藺可以說是渾身僵硬地跟座石像似的盤腿坐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著秦湛手里的酒杯,既像是期待著他喝下去,又像是告訴他千萬別喝——畢竟這樣火熱的視線實在很難不讓人注意到。秦湛沖他展顏一笑,而后便垂下眼睫,一口飲盡杯中酒液。隨后而來的,便是預想得到的混亂場面。突然現形的身形巨大的白蛇引得眾人驚叫聲四起,侍衛們飛快地護著幾位大呼‘妖孽’的臣子們離開,原本也有暗衛去拉虞策,但硬是被他拳打腳踢地踹開了,虞策死抱著秦湛的身體不放,讓他原本想甩幾下尾巴到處沖撞一下偽裝痛苦的想法瞬間破滅。大殿里被迅速清場,侍衛和暗衛也都被莫藺以除妖為理由趕了出去,虞策兩眼赤紅地沖著莫藺尖叫怒吼,“是你搞的鬼——莫藺,是你做的對不對?!”莫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堪稱平靜。然而他隱藏在寬大袖袍下的雙手卻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不斷地有血絲滲出。秦湛知道杯子里是什么,但他卻依然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莫藺深知那點分量的雄黃粉根本不足以使得對方現原形——那么出現這樣情況便只剩下了一種解釋,秦湛是故意的,他在所有人面前逼他作出決定。“陛下,請您讓開?!蹦A冷聲說,“臣有義務誅殺任何企圖危害百姓性命的妖物?!?/br>“你放屁!”虞策破口大罵,“莫藺!你他媽明明是嫉妒,嫉妒他愛的是我!”聞言,莫藺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漆黑的眼里有異樣的情緒一劃而過。他深吸了口氣,再次重復剛才的話,“陛下,請您讓開?!?/br>說著,莫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