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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虞靜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他們就開始為虞家跑腿。 之前的三年里,高韻也不過是一年見獨孤仲的小老婆們一回,所以對這位貴太妃的印象并不太深,只依稀記得是個長相艷麗,身段妖嬈的美人。 只是再如何艷麗妖嬈,在如今的境況下,大概也沒什么意義了。 木韻出去時,這位鄭貴太妃剛坐下沒多久。 見到太后,她自然要起來行禮,于是又是一番客套的場面話。 此時的飲露殿內只來了鄭貴太妃一位,也就是說離原先的請安拜會時辰還有一段時間,木韻猜想她應該是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說。 果不其然,兩人都坐下之后,鄭貴太妃就先挑起了話頭。 她先是夸了昨夜的宴會一番,而后問木韻道:“我聽宮人們說,娘娘同虞太傅的女兒很是投緣?還邀她來了飲露殿?” 木韻:“……” 木韻很不給面子地開口道:“你說阿宛么?她昨夜送本宮回來,本宮便留她喝了一杯茶?!?/br> 鄭貴太妃一早知道高太后獨善其身,不愿摻和其他事的風格,并不氣餒,反而還堆出了笑容來:“原來是這樣?!?/br> 木韻氣定神閑地抿了一口茶,沒有搭腔。 鄭貴太妃又道:“娘娘應該也知道陛下擱置了立后一事吧?” 木韻抬手揉了揉太陽xue,道:“本宮也愁著呢?!?/br> 鄭貴太妃一聽就來勁了,再開口時表情都鮮活了許多:“陛下已經登基三年了,一直沒有立后,好不容易先皇孝期過去,又要御駕親征……” 木韻嘆了一聲,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是啊?!?/br> 鄭貴太妃:“娘娘不妨勸勸陛下?” 木韻剛想用昨夜搪塞虞宛的話來搪塞她呢,外面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是獨孤仲其他的小老婆過來了。 一大群女人聚在一起,鄭貴太妃也不好繼續拿皇帝的婚事說來說去,只能先行閉嘴。 之后的半個上午,向來冷清的飲露殿內,難得充滿了歡聲笑語。 不過這些歡聲笑語里有多少虛情假意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木韻不想給鄭貴太妃繼續當說客糾纏自己的機會,干脆呆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尋了個不舒服的借口回臥室休息了。 溜走之前,她還特地安撫了一下這群女人,要她們不要在意她,再多坐會兒多聊會兒,反正茶水點心管夠。 吹寒盡職盡責地配合她的裝病行為,將她扶回了內室。 “替我把釵環卸了吧?!蹦卷嵃欀挤愿懒艘痪?。 太后的首飾太重了,她戴了半個早上就覺得頭皮疼。 吹寒躬身應是,隨后迅速地動作起來。 拆到一半的時候,這丫頭大概是從鏡中看到了她不停皺眉的表情,試探著問了一句娘娘是不是不高興。 木韻:“……?” 吹寒很低地嘆了一聲,說:“娘娘何必勉強自己應付她們?!?/br> 這是為她打抱不平來了。 木韻不知道這小丫頭最近這段日子究竟腦補了什么,但總歸不是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事。 她有點尷尬,但還得勉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不崩。 片刻后,吹寒把那些重得能壓死人的首飾全卸了下來,也順便放下了她那頭黑緞般的長發。 “娘娘的頭發生得真好?!贝岛l自真心地贊嘆了一聲。 木韻聞言,也抬手抓了一綹摩挲了一下,末了站起來窩回了床上。 她現在的人設就是體虛得弱不禁風,所以這么做倒也沒顯得很奇怪。 然而木韻沒想到的是,在大年初一這日被她四兩撥千斤擋回去的鄭貴太妃,隔了幾天居然又來拜會她了。 如果鄭貴太妃提前打個招呼,木韻肯定就繼續稱病不見了,然而正月初五這天太陽大好,她在殿中閑得無聊,便讓人搬了一把椅子去院中坐著,順便看看不遠處的小宮女們踢毽子。 鄭貴太妃來的時候,她還在殿前曬太陽呢,連躲都來不及,只能把人請進去說話。 滎陽鄭氏如今攀附著虞靜,自是要為虞靜分憂。 現在獨孤信不愿意娶虞宛,鄭家就想著從高太后這里入手。 獨孤氏當年入關后,為了讓族人漢化得更加徹底,也為了獲得更多的門閥士族支持,干脆放棄了他們鮮卑人的所有習慣,學起了孔孟之道。 大寧建朝后,獨孤氏更是奉儒為大法。 如此百年下來,獨孤氏在長幼尊卑上已經比許多歷史悠久的世家還講究了。 鄭家估計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讓鄭貴太妃來高太后這兒當說客的。 就像虞宛說的那樣,長嫂如母啊。 木韻被煩得不行,偏偏還不能發作。 她決定把鍋都扣在獨孤信身上。 木韻對鄭貴太妃道:“這些本宮都知道,但本宮與陛下說了幾回,陛下也堅持要擱置選后一事?!?/br> 鄭貴太妃:“其實娘娘如今統管后宮,也是有替陛下選妃之權的呀……” 木韻:“……”她又沒瘋! 鄭貴太妃絮絮叨叨地說了快一個時辰,到了飯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木韻沒有辦法,只能留她一起用飯。 鄭貴太妃還很高興,念叨著以前怎么沒發現和娘娘這般投緣呢。 木韻已經無話可說。 這天夜里,獨孤信也帶著人來了飲露殿一趟。 他這幾天一直在跟謝陵分析北芒的情況,睡得很少,人看著有些憔悴,本不該再浪費功夫來這一趟,但暗衛把鄭貴太妃去找高韻的事報給了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來了。 他來時木韻剛看完一本以謝瑾和高凝為原型的才子佳人話本故事,正要喚人吹了燈準備睡呢,結果一轉頭又是一片熟悉的黑色映入眼簾。 她懶得再擺出什么驚訝的表情,直接抬眼道:“陛下有事么?” 獨孤信走到她床邊坐下,瞄了一眼她手邊的話本,隨后迅速收回目光,道:“無事便不能來看你?” 木韻:“……” 說實話,就算不出于維持高韻世家女人設的心,她也不太想理獨孤信這個神經病。 然而獨孤信之所以是神經病,就是因為她不理他也不妨礙他的自說自話。 獨孤信道:“我還沒去洛城,鄭家的人就已經急不可耐地來找你了,等我過去了,他們怕是會來得更勤快?!?/br> 這回木韻點頭表示了同意,鄭貴太妃的確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在,估計是家里逼得很狠。 “你會答應他們嗎?”他問她,“會嗎,阿韻?!?/br> “我不是先答應了陛下么?”她語氣淡淡,將話題繞開,“對了,那兩個孩子何時到建城?” 獨孤信說快了,就這兩天的事。 說罷他傾身朝她壓過來,在她呆滯的目光里蹭了一下她的唇角。 蹭完這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