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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走還是不走?”陳三一聽這話,整個人立馬跳了起來三兩下就走到了瀲君面前,他笑得一臉討好地說道,“怎么不走,我都餓慘了。這兒是王府,我們又是來救他們王爺的,好酒好菜總少不了吧?”待在王府已經快半個月了,齊嵐體內的毒也一天天地被逼出。只是修羅的毒在齊嵐體內已有二十多年,要真正清除余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半個月來齊嵐仍然昏迷著,湯藥和一塊的食物都是陳三粗魯地掰開他的嘴硬灌進去的,有時候一不小心,甚至會弄破齊嵐的嘴角。瀲君起初難免不忍,但后來也發現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喂他吃下東西。起先幾天陳三還抱怨著每日得耗那么多內力,累得滿頭大汗。但在王府畢竟好吃好住,不過是兩三天的功夫就再也沒聽到他的嘀咕聲了。每日為齊嵐扎針喂藥之后,瀲君總是會就這么站在一邊望著他良久,就好象是期盼著他會忽然醒過來一樣。這不光是因為擔心齊嵐的身體,還為了那個已隔了千里遠的蓬萊島。瀲君每日都計算著日子,紫眸說頂多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如今已過了半個月,那也就只有兩個半月而已了。按說兩個半月的日子并不算長,當初在蓬萊島一晃就是大半年,可如今怎么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像是半年那么長。每日從中午開始,就盼著天趕快黑,天一黑又盼著明日的太陽早些升起來??蛇@時間就像蠟燭一樣,真眼巴巴地盯著它的時候,偏偏是怎也燒不完。一艘大船??吭诹伺钊R島的岸邊,首當其沖從船艙里出來的就是兩個青惟門的弟子。他們剛走到船頭一探,卻看到岸上竟什么人都沒有。“小心有埋伏?!?/br>身后的楚家少主提醒道。“有什么可怕的,有沒有埋伏也就這么些人?!?/br>一個身穿鵝黃色外衫的美艷少婦從后頭走來,嬌媚一笑道。眾人也覺得她說得有理,便紛紛拿著兵器下了船。剛走在岸邊,就看到遠處飛來一個紫衣身影。輕功之精湛,的確讓人無法不贊嘆。只見那人平穩地落在了他們面前,白膚紅唇,容貌是說不出的精致華麗,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清澈,皎潔如明月。“小妖女,還不叫柳夢已出來?!?/br>站在前頭的一個青惟門弟子怒目圓睜,直囔囔道。紫眸聞言,臉上笑意更濃,她道,“閣主哪是你們這等人隨意可見的?!?/br>說罷,紫眸剛一揚手,只見不遠處走出十多個華月閣弟子。此行領頭的是鳳明府孫冷語,他一看到這架勢先是做了個手勢阻止身后幾個年輕人貿然沖出。然后,他溫和一笑,對紫眸道,“月使可否先帶我們去見柳閣主。萬一這次的事是一場誤會,不就傷了和氣嗎?”紫眸輕挑秀眉,嘲諷一笑道,“怕是你們想不費力氣上靈山吧?難不成閣主說一句這都是一場誤會你們就會乖乖地走?”紫眸話說到這兒,自己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待她再開口時,目光中已只有陰冷之色,她道,“血洗蓬萊島。我們華月閣還真得四大門派垂青啊?!?/br>紫眸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捏著的一封信喊函扔在了孫冷語面前。“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個血洗法?!?/br>說罷,她手剛一揮,站在不遠處的眾弟子就頓時圍了上來。紫眸揚唇一笑,冷冷道,“我們華月閣做得出,也就擔待得起?!?/br>眼見齊嵐身上的余毒正一天天被清出,瀲君心里是說不出的高興。從蓬萊島帶來的藥都差不多用完了,瀲君想起這半個多月來自己都未曾踏出過王府一步,便自己出門去買藥材。陳三嘴上雖說好,但臉上難免有些不樂意。他本來就是個懶散的人,恨不得一整天都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原本他還念著燕都的好酒,但在王府這些日子來,什么好東西沒吃過。只是他既然受命要跟在瀲君身邊寸步不離,既然不甘愿也仍是強打精神陪了出去。瀲君一連跑了四五個藥鋪才買齊了東西,此時已是傍晚,陳三直囔囔著餓,瀲君便找了個不錯的酒樓請他吃上一頓。先前在船上瀲君就答應陳三要帶他去喝燕都有名的佳釀,這東風樓在燕都也是赫赫有名的酒樓,瀲君從前也來了不少次,隨意報幾個菜名就是響當當的招牌菜。陳三吃得狼吞虎咽,瀲君卻沒什么胃口,總覺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這樣的感覺已經一連好幾天了,可是他怎么想都找不到原因。一到入夜,東風樓的客人就多了起來。幾個手握長劍的男子走上樓,恰巧坐在了他們后面的位置。瀲君本是無心偷聽他們說話,只是那幾個男子中氣十足,嗓門又響,實在是想聽不到也難。瀲君原本還嫌他們吵,忽然,卻聽到其中一人說道,“聽說這次四大門派沒幾個人回來的,真看不出華月閣這么有能耐?!?/br>“可不是嗎,不過華月閣也死傷慘重,你想想這次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可都是各派好手啊?!?/br>瀲君一聽到這話,心頭一震,臉色頓時慘白。“怎么不吃?”陳三一邊喝了一大口酒,一邊奇怪地問瀲君。瀲君本就心中焦急,一看到他仍是這么一副悠閑的樣子,越發氣惱,低聲呵斥道,“你個家伙除了吃還知道什么,沒聽他們剛才說什么嗎?”陳三瞥了一眼隔壁桌,漫不經心地說道,“江湖傳聞而已,未必可信?!?/br>他剛一抬眼去看瀲君,就被瀲君狠狠地死瞪著。他無奈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忙道,“我去打聽,總可以了吧?!?/br>陳三說完就真站起來走到隔壁桌去了,他平日就總是一副市井小民的樣子,說起那些插科打混的話也熟練的很,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瀲君看到連陳三都皺著眉頭,心中頓感不妙,他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陳三喝了口酒,答道,“日月二使把他們四大門派的那些寶貝丹藥給偷走了,還殺了不少人,他們就連手攻上蓬萊島了。不過好在大家都沒占到什么便宜?!?/br>“那柳夢已……”瀲君心頭一亂,脫口而出道。陳三臉上不見絲毫慌張,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瀲君,他說道,“閣主要真有事江湖上早傳遍了。不過,看不出你倒對閣主挺關心的?!?/br>瀲君不答,只是別開了眼。他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是無論什么話什么事都抓不住。良久之后,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陳三道,“紫眸他們為何要盜取那些東西?”陳三笑著反問道,“月使沒跟你說嗎?”瀲君氣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