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饒過徐家,憑馮家今日的地位,也未必會與他們家善罷甘休。屆時他兩家在朝堂對峙,最難辦的,不還是你嗎?” 她見苦勸不下,心思轉了轉:“這其實也是元清的意思。她之所以叫我勸你別對昭妃趕盡殺絕,就是怕來日。你在朝堂上左右為難,到時候剛剛穩定下來些的局勢,就又要動蕩起來。而且來的這一路上我也想了下,高太后從前勢大,畢竟……” “畢竟還有些黨羽在朝中,所以一旦再亂起來,保不齊叫她趁機重新翻身?!痹仉m然黑著臉,可是道理顯然都明白,“她要是再翻身一回,我就不會再有活路了?!?/br> 衛玉容稍稍松了一口氣:“是啊,這道理你既然都明白,哪里還非要我來苦苦的勸你呢?再說了,元清都要出宮了,她這點子心愿,不是你自己說的,要盡力替她周全了嗎?” 元邑愣了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上了手在她鼻尖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合著你先前是套我的話來著?” 衛玉容作勢往后閃閃身,略躲了一把:“誰套你的話了,這不是你自己個兒說的嗎?你是天子,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落地有聲兒的,可不能不算數吧?”10 ☆、第一百六十五章:心思齷齪 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衛玉容神色十分的淡然。 她站在乾清宮前的臺基之上,仰頭望著遠方的天空。 這樣的閑散自得,已經有很久沒有過了。 這宮里的人,拘束慣了,而元邑,是這些年壓抑在高太后的yin威之下,她呢? 她其實這七八年來,與元邑的心境,也都是一般無二的。 從前在宮外行走時,別人總覺得,她出身慶都公主府,是太皇太后和先帝都捧在手心里兒。寵。愛著的福玳郡主,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人生,好不愜意。 可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最是清楚。 為著元邑,她難以自安。 當這一切都過去時,眼中的景色,都漂亮了很多。 天比往日要藍,云比往日要白,就連身旁服侍的宮人們,也都變成了一張張可愛的臉龐。 李良是要送她下臺階的,可是這會兒見她站定住不挪動,一開始不敢催促,過了好半天,才放輕了語調開口道:“貴主兒,您這會子是要回宮嗎?” 衛玉容因為心情大好,自然不會與他計較這些。 她回過頭來看李良,臉上是燦爛又明媚的笑,卻搖了搖頭:“不,我要到長春宮去一趟?!?/br> 李良心里咯噔一聲,便不敢再問了。 貞貴妃同昭妃兩個人…… 他從前覺得哪個也得罪不起,現在回過頭想一想,這宮里頭,不能開罪的,從來都只有貞貴妃一人。 他不知道今日貞貴妃是為何而來,可是一出了乾清宮大殿的門,張口就說要到長春宮去一趟,只怕她今日來,同長春宮也就脫不了干系了。 這是主子們之間的事,且他在御前侍奉,一向都是以萬歲爺的心意為主。 想通了這一層,李良便貓著腰拱了拱手:“那奴才恭送貴主兒了?!?/br> 衛玉容噙著笑,一言不發的背著手下了臺階,慢慢走遠了。 玲瓏跟在她的輦轎旁,滿臉憤憤不平,卻很有分寸似的壓低了聲:“這位李總管也太會討巧賣乖了,從前暗地里也沒少幫襯著長春宮,如今抿出不對勁兒來了,就一推干凈,全當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彼幻嬲f著,一面惱恨的扯著手里的帕子,“主子怎么不在萬歲面前告他一狀……” “又胡說?!迸赃厓褐獯亮怂话?,揚了聲就打斷了她的話。 她再側目去看衛玉容的神情,卻見她神色如初,這才稍稍松下一口氣來。 衛玉容是真的沒有動怒的。 玲瓏這話說的雖然不中聽,傳出去還很可能會惹出禍端來,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她好。 她不是高令儀,也不是徐明惠,對自己身邊貼身服侍的人都不懂得寬宥二字怎么寫。 從下到大,她最不會做的,就是拿捏身邊人。 是以衛玉容只是搖了搖頭:“你真的以為萬歲什么都不知道嗎?” 玲瓏瞳孔放大,顯然錯愕不已:“您是說……李總管干的事兒……” 衛玉容淺笑一聲,也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平淡:“萬歲爺七竅玲瓏心,這陳宮中沒幾件事是瞞得過他的,更何況是御前的事?!?/br> 她翻了翻眼皮,吸了口氣,才又道:“李良做的也算不上錯,從前他以為萬歲心尖兒上的人是昭妃,自然會不大不小的賣長春宮幾份人情,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氣惱的?你叫我去告他一狀——”她拖了拖音調,不屑似的,“同個奴才置這份氣,這就是我的氣度了嗎?” 玲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言,一吐舌,忙低下了頭去。 知意看著她,是滿臉的無奈。 進宮前太太教了多少的話,進宮后又聽了太皇太后多少的叮囑,可是她到如今都還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討巧賣乖是好手,忠心耿耿也是沒的說的,可唯獨是這顆心吶,也太實誠。 知意下意識的望向衛玉容,見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才欸的一聲叫玲瓏。 玲瓏略抬了抬頭,嘟囔著小。嘴兒:“干什么?主子可都沒罵我,你別罵人啊?!?/br> 知意撲哧一聲笑出來,連帶著衛玉容都露出幾聲笑來。 玲瓏這個人吶…… 知意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不是罵你,是與你講講道理?!?/br> 玲瓏將信將疑的:“那你說吧,我聽著,”說完了這一句,又抬眼看向衛玉容的方向,“主子也聽著呢,你要罵我,主子要罰你的?!?/br> 知意心說我可挨不著這頓罰,只是面上仍舊淺笑盈盈,不與玲瓏在這事兒上多做爭辯。 “我問問你,李總管是什么人呢?” 玲瓏顯然怔了下,眨巴著眼睛盯著知意看了好半天,才撲哧一聲:“這個人是傻了不成,竟問出這樣的問題來?!?/br> 知意臉兒一板:“問你話呢,正經著點兒?!?/br> 輦上的衛玉容也是咳了一聲:“她問你,你就說,你這樣的,倒是怪好意思嘲笑旁人傻?!?/br> 玲瓏覺得委屈,可仔細想想,她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