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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過了出宮開府的年紀,當初嫁了人,因為駙馬過世,父皇心疼她在宮外無所依仗,又把她接進宮來。 父皇駕崩之后,她是無論如何也該出宮去的…… 拖了這么久,沒人敢開口,到了了,竟然是她自己要走。 元邑胸口一痛:“老祖宗,孫兒從來沒想過要讓阿姊離開皇宮……” “我知道?!碧侍笞蟊畚⑻Я颂?,卻終究沒有落下去,只是長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從來沒想趕走她,她愿意在皇宮住多久,你都不會說半個字。但是皇帝,世事無常,就是這樣的。這世上啊,永遠沒有一帆風順。你扳倒了高家,也順利的架空了高氏,榮昌如今要走……隨她去吧,???” 元邑抿了抿唇,不隨阿姊去,還能怎么樣呢? 從頭到尾是他不對,他有什么臉面去央著阿姊別走呢? 左不過是榮昌公主府上多些上次,叫阿姊什么也不缺,再多調遣公主府護衛儀仗,護著她無虞,也就是了。 太皇太后見他面色有了松動,便松下這口氣來,在他后背上順了兩下:“那昭妃,你打算怎么辦?” 元邑倏爾眸色一凜:“現在不是動她的時機,等過陣子,孫兒安置妥當了,她自有她該去的去處?!?/br> 太皇太后哦了一嗓子:“其實昭妃……”她一面說,一面搖了搖頭,“我也不是要勸你什么,但她也是個可憐的,你要處置她,是你的事,我不會插手,也不會干預,只是別太過了便好?!?/br> “老祖宗,孫兒從前也是這樣想的,且與容娘也商量過好多回。對徐明惠,終究是孫兒虧欠了她,且這筆賬,比先皇后那里的,還要算不清楚。將來這個中宮之位,孫兒是一定給不了她的,可是只要她不過分,孫兒對她一定能忍則忍,將來一個皇貴妃的位子,給了她也沒什么不能夠的,可是她呢?” 元邑搖著頭,臉上有失望,也有些許的不忍:“她的目的是要害容娘,雖然孫兒能夠體諒她,得知了真相后,意難平,要對容娘下手,可是她用了什么法子?她對懷著身孕的定妃下藥,害的定妃見了紅,差點就一尸兩命。老祖宗,這樣的行事,這樣的手段,孫兒若容她在禁庭作威作福,豈不是后患無窮嗎?” ☆、第一百六十二章:最后一次勸誡 徐明惠回到壽安堂來,是在元清的意料之中,卻又多少令她有些許意外的。 她今次被老祖宗下了懿旨要送出宮去開府,她料定徐明惠一定是會有些慌了神的。 高家這樣一倒,而她又知道了衛玉容的事,在宮里只剩下了自己這么一個可以依靠,可以利用的,這回出了宮,她從此在宮中成了獨木難支的。 蕭燕華顯然是不會向著她的,高令儀如今是自身難保,至于馮嘉柔……她下了手害人,差點兒叫人家一尸兩命,馮嘉柔就算不會知道真相,可心里多少會猜疑,總歸這份猜忌,不會放到衛玉容的身上去就是了。 徐明惠把好好地一手棋,走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可是叫她感到意外的,是因這里畢竟還是慈寧宮的地方。 老祖宗從前對徐明惠是不咸不淡的,有些時候,看在母妃的面兒上,對她還有些客氣,但始終是疏離的。 然而老祖宗不是個糊涂人,承乾宮的事情,內情究竟如何,再加上這次匆匆下旨要她出宮,徐明惠不需要細想,也該猜得到,老祖宗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會如此。 既然老祖宗都知道了她們的所作所為,徐明惠還敢到壽安堂來找她…… 元清背著手,站在壽安堂的門前院中,來回踱步想了好半天,才同宮女兒吩咐了兩句:“你去告訴昭妃,慈寧宮的地方,不是誰都能輕易進得來的,叫她回長春宮去等著吧,我過會兒就去?!?/br> 老祖宗的規矩一向是這樣的,從前她覺得自己可以不看在眼里,不放在心上,打從今次的事情后,她才突然覺得,這皇宮之中,沒有誰是能夠無視規矩和禮法的。 元清深吸了口氣,見那小宮女兒動了動嘴角像是有話要說,她卻連理都沒再理會,轉了個身,提步邁上踏朵,徑直的往屋中而去,只留給那宮女兒一道背影而已。 …… 徐明惠見到元清,是在半個時辰后了,這期間她打發了兩三撥的人到壽安堂去遞話。 元清款款而來,帶著不急不緩的淡然,甚至…… 徐明惠略微瞇了眼,元清臉上是難得一見的疏離和漠然。 果然,她該是什么都知道了的。 其實一直以來,元清在她的眼中,都并不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 她甚至一度不能夠理解,元清到底是為什么,非要這樣幫著徐家捧出一個中宮皇后來。 難道僅僅是因為元邑幼年時候的一句愿以徐氏女為妻嗎? 這個念頭,是早就被她否定了的。 這句話,不過是叫元清執念更深的其中一個原因罷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元清就在心里埋下了這樣的執念,誰都改變不了的。 當初父親要送徐明芷進宮,她也不情愿,更不甘心,可是奈何拗不過父親,只能眼睜睜看著徐明惠被送進宮中來,她卻無可奈何。 父親當日的舉動和作為,就是很明確的在告訴元清,禁庭的紛爭,徐家一點也不想再一次摻和進來。 姑母當年專房之寵,這就已經是徐氏一族無上的榮耀了,他們不想再摻和到這樣的事情中來,唯恐一個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和結局。 但是元清,分明是沒放在心上。 徐明芷一死,她立時以妃位入了宮…… 徐明惠合了合眼,稍稍定了定心神:“是你拉著我走到今天的,如今你卻要甩開手,出宮去過清凈日子了嗎?” 惡人先告狀? 元清腳步一頓,連落座的**都提不起來了。 她從前大概是鬼迷了心竅,竟會覺得徐明惠是個可近親的。 這個人,顛倒黑白是一把好手,利用了自己不說,到了如今還有這諸多的說辭。 “這話,你有資格對著我說嗎?”元清語氣倏爾冷了下去,“定妃的事情,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br> 徐明惠好似十分的坦然,對于元清這樣的指責,她也不反駁,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