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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邑幾乎是一步邁上前去的,若非他心中尚有一絲理智尚存,此時高太后的衣襟怕早就叫他攥在手心兒里了。 他就說有什么是他忽略了的。 這些日子以來,高令儀得了后位,可是后宮之中,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 高太后知道了容娘的與眾不同,卻真的什么都沒做?就因為高令儀得了后位,她就這樣收斂起心性了不成? 不對——元邑猛然一僵。 這絕不是高太后的行事與作風! “你對容娘,做了什么?”他語氣森然的,“高令儀正位中宮之后,你絕不會放任容娘安逸,那你應該……” “皇帝可真是關心則亂啊?!备咛蠛切α艘簧ぷ?,“若不是她,你大約能猜得出來的。長春宮啊——”她拖長了尾音,“長春宮多少年來都替她擋在了前頭,孤既知道了此事,自然心疼她,年紀輕輕的,叫皇帝這樣算計了,這些年來又不知惹了多少人嫉妒,到這時候,孤豈能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呢?” “你——”元邑大吃一驚。 他真的是大意了,其實該日夜不分的盯著壽康宮的。 可是他卻也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前陣子徐明惠的行為那樣反常,且他還記得,燕云被趕走的時候,不過是因為一件極小的事情。 他那時候還想過,大約的確是阿姊小題大做了。 只是今夜聽了高太后的話后再來回想,只怕…… 他眸色暗了暗。 只怕徐明惠是將阿姊一并利用了。 她想處置了燕云,卻又怕他看出端倪來,所以叫人去請了阿姊,又叫出云做了一場戲,惹得阿姊動了肝火,非叫囂著把燕云趕出了長春宮去。 那之后呢?她可能從沒想過,阿姊會跑到乾清宮與他訴苦,替她訴苦,而他那時還愿意逢場作戲,便徑直的往長春宮而去,要看一看她。 那時的徐明惠,大概是沒法子收拾好情緒見他,所以干脆閉門不見。 原來,她是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會有這些事情的發生。 他這陣子以來,一直忙著今夜大宴的事情,總之是諸事繁多,竟然這樣就輕易忽略了…… 他深吸一口氣:“你便非要攪的朝堂大亂,后宮大亂,才甘心是嗎?” 徐明惠絕非善類,這是他早有的認知,在他不知道的這些天里,還不知道她盤算了什么。 如果她真的要對容娘做出什么事,他大約是沒法子放過她的。 可是她身后是徐家…… 徐明惠和容娘之間,矛盾早晚要爆發,卻絕非此時。 高太后的所作所為,又哪里是為了這大陳江山好? 果然,高太后冷笑了一聲:“孤這一生,最恨的,是姓徐的,其次,就是慶都?!?/br> 她記得徐氏帶給她的羞辱,也絕不會忘了慶都在春風得意的那幾年,是怎么對待她的。 她一個正宮皇后,人前人后又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卻愿意放下身段去親近慶都。 可是慶都又做了什么? 高太后合了合眼:“慶都從前就親近徐氏,從不曾把我放在眼里?;实?,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孤還能幫你穩住這個朝局穩定,但是如今,你既不給高家留活路,那就等著徐衛兩家,纏斗起來吧?!?/br> 元邑咬緊了牙關,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高太后實在太過于可恨! “你……” 然而他待要再呵斥之時,門外春喜明顯帶著慌張的聲音飄進了殿內來:“主子,萬歲,不好了,承乾宮出事了?!?/br> 元邑心中轟的一聲,瞳孔驀然放大了。 承乾宮出事了,定妃,出事了! 他再顧不上同高太后說那么多,一撩下擺,拔腳就走。 高太后看著他的背影,陰惻惻的笑著,卻只是揚聲**喜:“且來服侍孤?!?/br> ☆、第一百五十五章:撕破臉 元邑的身形微微一怔,腳步頓了下。 他人都已經到了殿門口,聽見了高太后這樣一嗓子,只覺得語氣是那樣的淡然。 他心頭大震,一時之間明白了些什么,不敢置信的回過頭來,咬著牙森然發問:“這就是你想要的?” 高太后卻一挑眉,不置可否:“皇帝的意思,孤并不明白?!?/br> 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寵。愛馮嘉柔,其實并不是為了叫她給誰擋在前頭的。 馮嘉柔的那個性子,實在叫人沒辦法不喜歡。 她本該是個千嬌萬。寵。的嬌兒,可是卻生了一副隨和又嬌俏的脾性,天真的叫人忍不住想去保護。 在這禁庭之中,好似每個人都十分的強大,都不怎么需要他,尤其是在高太后專擅的日子里。 可是馮嘉柔卻并不是這樣的。 她給他的感覺,是很不同的。 他每每留宿承乾宮,或是去小坐一番時,她會笑著與他講幼年時鬧過的笑話,還有宮外那些可樂有趣的事情。 容娘是他此生摯愛,蕭燕華于他而言更似可以交心的朋友,而馮嘉柔,就像個孩子一樣,她圍繞在他的周圍,卻并不是為了博取他的憐。寵。,更不是為了給馮家換取什么樣的榮耀。 那是她心性使然…… 后來馮嘉柔有了身孕,他對那個孩子,是滿懷著期待的。 此時宮人急忙來報,說承乾宮出了事…… 今夜大宴上,馮嘉柔是提前離席的,他知道這也是容娘有意安排的。 從她有了身孕之后,一應的吃穿用度,都是容娘一手打理的,加上之前她動了一回胎氣,容娘便更小心謹慎。 大宴上勞心勞神的,是以在高令儀入了席,眾人向新皇后拜過禮之后,容娘就回了他一聲,而后叫人好生送馮嘉柔回宮去了。 她能出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是叫人如此焦急地? 元邑提著一顆心,忐忑不安的步入承乾宮正殿時,殿中太醫已經圍了好些,面色慌張的。 衛玉容顯然早得了信,且比他先到一步,只是叫元邑大感意外的,是徐明惠和蕭燕華此時也立于這殿內。 他隱隱的嗅到空氣中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