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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br> 出云轉了身提步剛要走,徐明惠稍稍坐正了身子,一揚聲又叫住了她。 她停下腳步,回過身看徐明惠:“主子還有什么事?” “去壽安堂,請長公主殿下過來一趟吧?!?/br> 出云一頓,脊背都繃緊挺直了:“主子不是想把這事兒告訴殿下吧?” 徐明惠知道出云在擔心什么,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是擔憂的。 元清會不遺余力的幫她,她一直都覺得,除了因為她是徐氏嫡女之外,還有的就是元邑的那一句“珍而重之”。 皇帝放在心上的人,元清要捧著她,無論怎么樣都是不會出錯的。 可要是有一天,有人告訴元清,她徐明惠不過是顆棋子,是萬歲爺為了保護真正心愛的人的一顆棋子而已,那元清對她,又會是個什么樣的態度呢? 這一局,她不敢賭。 她如今在禁庭中,之所以還能夠跟高令儀和衛玉容相抗衡,若沒了元邑,那就只剩下一個元清給她撐腰了。 她合眸深思了許久:“你放心,我還不至于糊涂到這個地步,請她過來,不過是想問些話罷了,我不會叫她知道這件事的?!?/br> 她要弄清楚元清的態度,總要弄明白了,才好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質問(4000字大章) 出云是在請了元清到長春宮后,才尋了個錯處發落了燕云出去的。 彼時元清剛在殿中落了座,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問徐明惠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需知道,從上回老祖宗那樣的態度和警告之后,她已經察覺出些許不對,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輕易往長春宮來了的。 可是她還沒問出聲,出云撩了簾子從外頭步進來,稍稍快走幾步,上前來請了安。 徐明惠的面色rou眼可見的沉了沉:“我與殿下有話要說,不是跟你說了,別進來打擾嗎?” 元清眼兒一瞇,下意識的看向她。 出云肩頭抖了抖,打了個哆嗦:“主子,燕云才剛在外頭指著月云的鼻子罵,奴才看不過眼,說了她幾句,她反倒頂撞了回來,奴才不敢拿主意,又覺著不能縱得她這樣沒邊兒,才進來回您,請您定奪……” “混賬東西?!毙烀骰輳埧诰瓦?,斜了元清一回,“殿下面前,你們就是這么給我掙面子的嗎?” 元清卻嗤了一聲,沖著她擺手:“這有什么丟不丟面子的,我也常說,內府如今調。教奴才,是越發不如從前了,不要說是你,各宮各處都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你瞧著我做什么?該怎么發落,是你宮里的人,你只管發落了就是了?!?/br> 徐明惠長長的嗯了一聲:“我為什么罵月云?” 出云頭更低了幾分:“月云說一大早起來燕云就頤指氣使的,叫她干了好些活兒,這不又叫她去煮茶嘛,她一時氣不過,就駁了幾句,燕云倒好,指著她就罵了起來?!?/br> 徐明惠一擰眉:“我身邊伺候茶水這樣的事情,一向不都是燕云的嗎?” 元清聽到這里,嚯的一聲:“這可真成了刁奴了,宮里頭竟還有這樣不知所謂的奴才。自個兒的事情自個兒不做,支使給了旁人,月云又不是矮她一等的,她就敢指著鼻子罵?”她說著,略歪了歪頭打量了出云一眼,“這是你從家里帶進宮來的,身份與她們更又不同,這個燕云……是誰給她這么大的權勢,叫她連燕云都敢頂撞?” “她素日里機靈,又是個能逗趣兒解悶兒的,我這一向便并不是很拘束著她,早些時候她對出云也有不敬重的時候,我也沒有上心當回事兒……”徐明惠似乎很是無奈,長嘆了一聲,“去告訴她,罰三個月的月例銀子,叫她今兒好好在自個兒的下處思過,要是下回……” “你還等著下一回?”元清大吃一驚似的,面上閃過愕然,“這樣的奴才,還不立時就發落了嗎?她在你宮里頭,連出云都不放在眼里,要是出了你這長春宮,在外頭還不知道如何肆意妄為,但凡得罪了人,可都是要算在你頭上的,你還敢留著她?” “那你的意思是……”徐明惠一眼掃過去,卻搖了搖頭,“好歹也伺候了我這么久,難不成為了這么點小事兒,把她趕出去嗎?” “你什么時候有這樣大的善心了?”元清神色古怪的盯她一眼,沒多會兒,收回了目光,掃向出云,“這事兒我做主了,你到內府去,叫黃炳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他,怎么調。教的人,又是怎么指派的人,內服要就這么替主子們調。教奴才的,我看他這個大總管,是要做到頭了!” 出云站在那里,稍稍抬了抬頭,卻沒敢動做,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徐明惠:“這……” 徐明惠嘆了口氣,朝著她點了點頭:“按殿下說的做吧,只是對黃總管客氣些,好歹是掌著內府的人,太落了他的面兒,叫他怎么管束底下人?!?/br> 出云這才欸的一聲應了,又打千兒全了個禮,才轉了身往殿外出,又領了幾個小宮女兒,一路朝內府而去了。 她才出了殿門,元清就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起徐明惠來:“你是怎么回事?素日里也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性子,燕云這樣的奴才,你也敢用,也敢留?居然還想著給她留條后路,難道等著來日她斷了你的后路,才知道厲害嗎?” 徐明惠卻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我今兒請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兒?!?/br> 元清咦了一聲,瞧著徐明惠那張臉看了很久,竟看出些多愁善感的意思來。 她倒吸了一口氣:“你怎么……” 徐明惠悠悠的抬了眼皮看過去:“我最近一直覺得心里堵得慌。你也看見了的,承乾宮有了身孕,定嬪搖身一變,成了定妃,連宮外的馮家,都得了封爵,這樣大的恩寵,足可見定妃受寵了吧?” 元清聽她這么說,竟反倒松下了這口氣:“我當你說什么呢,她懷了身孕,萬歲如今膝下只得一子三女,讓哥兒又……”她咳了一聲,沒說起后話,話鋒一轉,“懷了身子的人,自然金貴些,況且定妃的心性和出身,本也就當得起一個妃位。妃位之上你們四角齊全,這有什么不好的?她難道還越過你嗎?馮家再怎么得賞賜得進爵,同徐家終究是沒法子比的,你卻在這兒杞人憂天,實在是多余?!?/br> “不是的?!毙烀骰菡Z調平平,語氣淡淡的,“繼后已定,定妃受。寵。,我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