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翻一個高祿,還想再辦一個韋兆?” 元邑始終笑著,眼中精光閃爍了一回,反駁回去:“京兆府還得韋兆挑大梁,兒子沒那么糊涂。至于高祿——這位置,當年他是從衛國公次子手上接下來的,如今,還是還回去的好?!?/br> 高太后嗤了一聲:“衛成姜?你可別忘了,當年是他自個兒要辭官的?!?/br> 那還是得從三年前說死了。 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她算計的來著。 慶都也好,衛國公也好,這樣的人,她不能叫他們留在朝堂之上,時間久了,早晚會成她的絆腳石,就一如如今的徐家。 算計來算計去,國公府吃了虧,一家子退離了朝堂。 衛成良是尚主做了駙馬的人,在仕途上沒了什么前景,至于衛國公的那個次子…… 在她的記憶里,那是個有野心,也有雄心的人。 后來估摸著也是衛國公放了話,他才自請離朝而去了。 想到這里,高太后一斜眼,睨了他一回。 她其實能猜到,他這回不會輕易放過高祿,不過他是為了誰,這可就得兩說了。 于是她揚聲問:“你費盡心思想把衛家拉回朝堂,先是送讓哥兒往公主府去,如今要把衛成姜重新提回九門提督的位置上去——皇帝,你在為誰鋪路,又是為誰提拔衛家?” 元邑的心便立時沉了沉。 她果然都知道的。 慈寧宮中一番話,卻是一語成讖。 他做了個深呼吸狀,保持著平靜,面不改色道:“兒子為的是大陳江山,更為京城安穩,您以為呢?” “那你就是說,我看走了眼,錯信了高祿。實則高祿當不起這個重任,而我任人唯親,當年不顧京城安定,非要把他放到這個位置上去了?!?/br> 元邑一抿唇:“看樣子,您是不愿意點頭了?!?/br> “皇帝啊,你想辦成一件事,我也想辦成一件事,你叫我點頭,你自己,去的愿不愿意點這個頭呢?” 兩個人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她想做的事,無外乎,使高令儀做皇后而已。 他一直都覺得,高太后實在是個貪心不足的人。 世人多貪婪,而往往貪念一起,就要想盡一切辦法來滿足自己。 高太后在他眼中,就更甚一些。 先帝在時,雖然并不愛她,可她貴為皇后,還能夠干預朝政,只手遮天,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天大的榮耀了。 可是她卻猶覺不夠,從徐娘娘那里搶走了他。 后來先帝晏駕,他御極稱帝,她成了太后,大陳頭一個垂簾聽政的太后。 然而到了這地步,她還是不肯滿足于現狀。 她想抱走元讓,此一計未成,她就要親手捧出個皇后…… 高太后主意打的再正沒有了。 高令儀做了皇后,來日生下個皇子,就是她手上最有力的一枚棋了。 他已經是不服管教的那一個,所以她要選一個新的,且聽話的孩子出來。 元邑深吸了口氣,其實早就想到了的,也沒什么好憤怒或感傷。 不只是他,連容娘心里都清楚,只要有高太后在,皇后就出不到衛家頭上去。 他吞了口口水:“兒子明白。這世上從沒有什么是不付出就能達成的,雖然此次的確是高祿失職在先,可您這么說了,兒子沒有不點頭的道理?!?/br> 高太后嘴角上揚,眉眼彎彎:“有皇帝這番話,我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高祿的事情,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至于中宮之位,且看看朝臣們是個什么意思,你再拿主意?!?/br> 元邑沉聲應了,又與她寒暄一陣,便以乾清宮還有奏折未曾批閱為由,起身離去了。 …… 而慈寧宮中,隨珠是在元邑離開之后,就捧著一杯茶,近了太皇太后跟前去的。 太皇太后掃了一眼茶杯——這套杯有五只,是榮昌兩年前繪制的花樣,叫人拿去照著燒出來的。 她一個,先帝一個,端獻一個,榮昌自己個兒的,再有就是皇帝的一個。 那時候一切都好好的,榮昌還是陳宮最無拘無束的大公主,待皇帝也還沒有那樣多的利益驅使。 太皇太后心中生出無限的感慨來:“時間過的可真快,一眨眼,兩年的工夫就沒了。這套茶杯燒出來時,榮昌獻寶似的,那會兒多好啊?!?/br> 隨珠低垂著眼:“主子,奴才總覺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萬歲爺若是個不成器的,倒沒什么說的了,可如今這樣……將來殿下怎么自處呢?” 太皇太后嘆息著:“隨珠,我前頭說過她多少回,你不是不知道的。在我這兒,孩子們都是一個樣,沒有不疼不親的。她呢?骨rou親情,她又何曾放在眼里了?!?/br> “也許殿下是太信任這份兒骨rou情深呢?”隨珠揚聲,略抬了抬眼皮,“殿下大概從不會想,將來若有一日,萬歲爺不愿意容忍縱容她了,她該怎么辦?!?/br> 太皇太后卻搖著頭失笑:“那容兒呢?我這一向不愿意為難昭妃,原也是看在了她姑母的面子上——” 她提起皇貴妃,眸色又黯淡了幾分:“榮昌是在端獻跟前養大的,手把手的教出來,怎么成了這么個樣子?!?/br> “人家說龍生九子,九子不同,殿下是先帝爺的骨rou,養出什么樣的秉性,都不奇怪的?!?/br>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可是榮昌這樣的行事,在她看來,早晚是要吃虧的。 太皇太后心下暗暗的嘆息,許久后才開口:“把她拘在慈寧宮中吧?!?/br> 隨珠瞳孔放大了些,大吃了一驚:“您要這時候禁了殿下的足嗎?”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一味的縱著她,她越發的得意忘形,驕縱的沒邊兒了。朝廷里的事,她要插手,要過問,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得去也就算了??墒腔实酆腿輧旱氖聝?,不能再由著她胡來了?!?/br> 而且,她本來還想著等事情徹底平靜下來,再給榮昌指一門親事,好歹成了家,能夠收收心。 該幫皇帝的照樣要幫,可不該跟徐家摻和的,就此打住。 現如今,這事兒也不成了。 榮昌這樣的行事,在宮里頭還想盡辦法跟徐家遞話呢,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