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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cao心擔憂了?!?/br> 太皇太后慈愛的看著他:“我不替你cao心,還去替哪個cao心呢?” 還有哪個——自然,還有元清。 想到這個孫女兒,太皇太后的臉色微的變了變。 元邑這會兒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呢,自然把這樣的變化看在了眼里。 他咦了一聲:“老祖宗有心事?” “也算不上什么心事?!彼龘u著頭,漸漸的往回抽手,“這兩日,榮昌總是一大早就不在壽安堂了。我叫隨珠留意了幾回,她都是去了長春宮尋昭妃?!?/br> 她一面說,一面拿眼睛的余光掃元邑。 元邑一派了然,卻只是很淡然的哦了一聲:“阿姊同昭妃親,在宮里頭這么多年,如今昭妃進了宮,她走動的勤一些,也沒什么?!彼缘偷皖^,想了想,才又添上一句話,“這事兒孫兒知道?!?/br> 太皇太后呼吸一頓,他果然是知道的。 其實也是,這宮里頭,不就是你監視著我,我監視著你的嗎? 連皇后都打發人到乾清宮去打聽消息了…… “榮昌她啊,為端獻,心里恨極了高氏?!彼L嘆著,又帶著些許苦澀意思,“小小的年紀,心里也不知藏了多少事兒。其實你也知道,她對徐氏……昭妃是怎么進的宮,我不過問,可我心里清楚,她想做什么,只怕你也明白吧?” 元邑頓了下,又不愿騙她,就緩緩地點頭:“孫兒知道。當年徐娘娘沒能掙到的,阿姊如今,想替徐家掙出來?!?/br> “是啊。她把徐家看的高,幾乎成了心魔,其實都是為了她的母妃。當年一步之遙而已,卻幾十年,都沒能走上去,一直到死——皇帝,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昭妃,可榮昌她,并不知道?!?/br> 這是怕阿姊走錯了路啊。 元邑心下感慨萬千,老祖宗對他悉心教導,精心呵護,可提及阿姊的問題時,也會帶上幾分的試探和揣測。 他苦笑一聲:“老祖宗有話可以直說的。阿姊于孫兒而言,亦師亦母,孫兒從小在徐娘娘跟前長過,阿姊如今又是極力的擁戴孫兒,即便是她有別的心思,孫兒也都能夠體諒她?!?/br> 太皇太后卻搖頭:“體諒是一回事,將來等她逾越了,就是另一回事了?!?/br> ☆、第八十六章:后患無窮 “您說的逾越,指的是什么?”元邑眉頭緊鎖,追問了兩句,“阿姊雖從小驕縱,卻并不是個十分跋扈的人,她也不會學太后那一套。將來孫兒能給她的,自然都會給她,阿姊也是聰明人,又怎么會有您口中所說,逾越二字呢?” 太皇太后低聲喃喃,嘀咕了兩聲什么話,須臾才揚聲問他:“那么徐家呢?穩坐高臺,容不下高氏,難道,就容得下徐氏嗎?我并不是此時就教著你將來要如何,只不過,你自己心里是最明白其中厲害的。我這一輩子,歷經三朝,雖不問政,卻并非全然不懂?!?/br> 元邑果然呼吸一重,沒有再開口。 太皇太后看在眼里,心道她所料果然不錯。 可也正因如此,她的一顆心,才更往下沉。 “榮昌看重徐家,又不待見容兒,我試過開解她,叫她認清了,容兒與你們,才算得上是骨rou,可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尾音一揚,直勾勾的盯著元邑,“你又如何取舍?真到了兩難之地時,她要真的過了頭時呢?” “我……”元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丟了。 他還真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阿姊和容娘之間,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究竟發生過什么。 小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好,年歲漸長之后,阿姊卻一日比一日不待見她。 好像沒由來的,又或者,有什么,是他并不知道的。 他干咳兩聲:“老祖宗,阿姊與孫兒,終歸是骨rou至親,又這樣扶持著走過來的,孫兒雖然不知道,您今日怎么突然提起這個來,可孫兒能應您的,是保阿姊一世榮華。容娘是孫兒的心頭rou,阿姊早晚會知道,所謂愛屋及烏,或許到那時,她即便是不能夠對容娘和顏悅色,可至少,不會與容娘針鋒相對?!?/br> 元氏的子孫,骨子里帶著生來的王者傲骨,榮昌被先帝。寵。著長大,這樣的傲氣,就更勝旁人。 她一心的指望全在徐明惠身上,怎么可能會有那樣的一天呢。 只怕真到了攤牌的那一日,她所有落空的希望,都會轉化成恨意,沖著容兒去。 可是今日,她也只能言盡于此了。 皇帝的路還沒走平,他所要面對的,是兇險萬分的將來,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榮昌的事情,真的挑明了說,對他而言,無疑是多了一份壓力。 好在她身子骨還算硬朗,再撐幾年——再撐幾年吧——幾年后,她還能夠為榮昌,求來一方安穩,就夠了。 太皇太后閉眼長嘆:“這些事情,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吧。跟你這說了一大車的話,我也累了,回去批折子吧——”她說了這話,睜開眼去看他神色,果然見他面色微沉,便開了口勸誡,“她裝腔作勢也好,做高姿態與你施舍也罷,奏折送進了乾清宮,就算再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是皇帝,也沒有不批閱的道理?!?/br> 元邑這才聽了話,很老實的站起身:“那孫兒不打擾老祖宗休息,先告退了?!?/br> 太皇太后嗯一嗓子:“看看容兒吃完了沒,叫她送你出去?!?/br> 元邑眼中一亮,話倒是沒有再多說,拱手一禮,蜇身往外退出去了。 衛玉容是早就吃完了飯的,一直等在花廳外不遠處,知道他們在里頭有話說,不好湊的太靠前,也不敢離的太遠了,怕有小宮女兒沒眼色的,要進去侍奉。 故而元邑一出來,她就瞧見了。 滿臉歡喜的迎上去,一蹲身:“萬歲跟老祖宗說完話了?” 元邑扶著她起身,在她鼻頭上輕輕一點:“就你最機靈?!?/br> 兩個人肩并著肩的行了一小段兒路,卻都走的極慢,離開花廳稍遠些時,元邑才側目去看她:“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把你支開,不叫你聽?” 衛玉容小臉兒揚起來,眉心處的花鈿襯的她嬌俏又不失柔順。 元邑看的心頭一動,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