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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位賢德兼備的皇后娘娘,都耍的是什么樣的心眼兒。 然而胡媛這樣一鬧,她近些時日,就不得不束起手腳來了。 內府那幾個,不是她的心腹奴才,不過是拿了銀子辦事的,絕不可能在黃炳面前,守口如瓶的藏著長春宮。 口風怕是要漏出去了,好在是黃炳有眼力,懂得如何把事情壓下去。 這件事,她真是棋差一招,萬萬沒算到的,是胡媛居然不買賬,還反咬了她一口。 現在她的處境就很是被動了,萬一高令儀一時不把薛雙英的事兒放在心上,偏要拿住了長春宮說事兒,那對她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關鍵還在于——黃炳。 他忌憚長春宮,難道就不害怕翊坤宮了嗎? 徐明惠倒吸一口氣:“你去內府,叫黃炳來見我?!?/br> “主子,這會子只怕宮里都傳遍了,內中的情由,也是要起風言風語的,您這時候見黃炳,豈不是給人留話柄嗎?”出云深以為不妥,便忙開口勸阻著。 徐明惠卻搖了頭:“你只管去叫他來,我倒要看看,誰的膽子這樣大,敢栽贓我長春宮!” 出云一愣,雖還有些不大明白,可她看著自家主子的模樣,心下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頷首應了個是,就領著人出了門,往內府而去了。 與此同時的景仁宮中,翡翠眉眼俱笑的立在寶座一旁,開口說話時,語氣輕快的很:“看這個樣子,昭妃這回是栽在明妃手上了。要真是出云去攛掇著內府的奴才往外傳,那昭妃八成是想借著明妃的手,把事情鬧大了,卻沒想到,明妃不買賬,反倒一扭頭,把幾個多嘴的奴才給辦了?!?/br> 董善瑤嗤笑一聲:“以后啊,她們之間,狗咬狗的事情,且多著呢,眼下不過是剛起了個頭罷了。明妃心大,一個妃位,她從來就不滿意,她隨侍六年,還生了元讓,卻只得了個妃位,而昭妃呢?一進宮,就跟她平起平坐,在萬歲那里,又不知比她得臉多少。昭妃今次糊涂的很,居然想借她的手?豈不知,這樣做,是白給人送把柄去的?!?/br> 翡翠捂著嘴笑:“那咱們要不要再推一把呢?黃炳不敢把長春宮說出來,幾個奴才當時松了口,叫罰了一通,這會子都壓了下來。要是想推波助瀾,眼下是最好的時機,剛挨了打,又罰了月俸,他們心里保不齊怎么不平?!?/br> 董善瑤卻搖了搖頭:“動長春宮,不是明智的選擇。連黃炳都曉得避重就輕,難道你卻沒這個分寸了嗎?”她丟個白眼過去,“僅憑著幾個奴才,就想坑昭妃,你也太不把她放眼里了。與其去推這個波,倒不如就叫流言四散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是沒人追究,長春宮,才越是干凈不了?!?/br> 翡翠長長的哦了一聲,眨巴著眼睛:“不過咱們不插手,還得看,翊坤宮怎么做呢?!?/br> 高令儀?董善瑤心下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回。 高令儀的腦子,十個她也比不過一個徐明惠。 現在的徐明惠,應該是會盡力的去找補回來,見黃炳,叫他閉嘴,或是從內府身上,找回這個名聲,是當務之急,緊跟著呢?有元邑肯出面護著她,這事兒,誰也不敢再往長春宮的頭上去算。 可是高令儀只怕想不到這些,若換了她是高令儀,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該把黃炳叫到宮中去細細的詢問。 要是能從黃炳的口中證實了,這就是長春宮授意的,挑唆著奴才們來嚼中宮的舌根,說到元邑面前去,徐明惠也少不了得挨頓罵,高太后要再動動心思,禁足都不為過。 只可惜啊—— “靖貴妃,說穿了,根本不值一提?!倍片幾I笑著,“若沒了壽康宮,就憑她,也配在這宮中耀武揚威嗎?” 翡翠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滯,什么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第七十二章:恩威并濟 黃炳跟著出云進到長春正殿中時,殿內的一片狼藉早就打掃了干凈。 徐明惠在西次間的炕床上正襟危坐著,神色也是說不出的肅然。 出云是先在門口處示意了黃炳停下來,而后自顧自的提步繞過多寶閣,到西次間里來的。 她屈膝一禮:“主子,黃大總管來了?!?/br> 緊跟著聽見徐明惠平著聲回了她一句:“叫他來?!?/br> 她聲音里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叫站在門口靜候的黃炳,不自覺的生出一身的冷汗來。 當年徐娘娘在時,他還是個小太監,所幸的是,認了個好干爹,是以但凡是承乾宮有差事要去辦,干爹多是交給了他的,那些年里,他也能在徐娘娘面前露個臉兒。 徐娘娘實在是個溫惠賢淑的人,他七歲進宮,就從沒見過那樣的人物。 黃炳乍然回過神來,心想著這位昭妃娘娘,原是跟徐娘娘一脈相承的親姑侄,怎么性情,卻大不相同呢? 徐娘娘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分明是京城人士,卻總叫你覺著,她出身江南水鄉,帶著一派的婉轉與柔情。 眼前的這位主兒…… 他低著頭,弓著身子,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安,一套作罷了,站起身來,掖著手站在殿下,竟一時不敢說話。 徐明惠冷笑了一聲:“你很怕我?” 黃炳猛地抬起頭,正好撞上了她審視的目光,忙又低下頭去:“奴才是自知管教無方,實在沒臉來見昭主兒?!?/br> “哦,管教無方——”徐明惠把他的話重復了一遍,似笑非笑的,“黃炳,你是宮里的老人了,打從皇貴妃時起,你就沒少在皇貴妃跟前服侍,照理說,我也該對你尊敬些,可您今次就縱的內府奴才這般放肆,如何叫我抬舉高看你?” 果然是興師問罪的。 黃炳鬢邊冒出冷汗來,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沒進了衣領子里。 誰叫人家是做主子的,今天的事情,他心里是有數的。 內府的奴才們,沒哪個是敢不要命的隨口攀咬長春宮的。 出云時昭妃帶進宮的陪嫁,別說內府的人,就是皇后宮里的小宮女們見了她,也不敢不敬著。 可是昭妃偏這樣理直氣壯,到好像是內府的奴才們栽贓她…… 他陡然一個機靈,提了蟒服下擺,跪了下去:“是奴才們不懂事,信口雌黃,叫娘娘您cao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