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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等著?!?/br> 小宮女感恩戴德的謝了又謝,才轉過身三步并作兩步的,急忙往后殿那頭去了。 ☆、第四十三章:如愿 隨珠進到慈寧宮內殿去的時候,太皇太后仍舊是靠在床上的。 慶都大長公主占據了原本衛玉容的位置,衛玉容另坐了一張圓凳,比她母親的位次要稍稍偏后了些。 隨珠機靈,先去看慶都的臉色,果然見她面沉如水。 一向在慈寧宮都是面色和善的人,這樣的臉色,大約是知道此番叫她進宮來的目的了…… 于是隨珠抖了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太皇太后歪在床頭看見了她,見她進退之間搖擺不定,幾不可見的擰了眉:“隨珠,你有事嗎?” 隨珠聽見叫她,退是退不出去了,硬著頭皮進了內室去,納福禮了一回:“外頭玳瑁來了?!?/br> 太皇太后果然臉色不佳:“她來干什么?” 慈寧宮的規矩,東西十二宮沒人不知道,皇后從前也從不輕易使人到慈寧宮來的。 隨珠偷偷的瞥了一眼衛玉容,嘆了一口氣:“她說皇后娘娘有話叫她帶給貴妃,人倒沒進來,在宮門外,叫小宮女兒進來遞的話?!?/br> 于是太皇太后和慶都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衛玉容的身上。 衛玉容抬了抬頭,看向隨珠,反手指了指自己:“給我帶的話?” 隨珠沒應聲,只是頷首點頭。 衛玉容心道董善瑤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可是老祖宗和她母親面前,她也不敢說走就走,于是看向太皇太后:“老祖宗,您看……” “你去吧?!彪y得的是太皇太后沒為難,沖她擺擺手,就松了口。 她欸的一聲應了,站起身來,叫隨珠在前頭引著,一路往宮門口去了。 慶都攥緊了拳頭,盯著她的背影,眼底有無奈,也有慍怒:“母后……” “好了?!碧侍髧@息著打斷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難不成還要打她罵她嗎?她養成今天的脾氣,你要怨誰?” 慶都一時語塞。 太皇太后搖搖頭:“容兒心善,可是心太善,在這深宮之中,可沒什么好處。我從前說過你多少回,可你們自己把孩子養成了這樣,那就誰也別怨怪。還有送她進宮這回事……”她唉聲嘆氣的,“算了,已經這樣了,我也懶得說你?!?/br> 慶都咽了口口水,垂下頭去,一時無話可說。 “這件事情,你怎么說?你要愿意,傍晚我就叫人把孩子送出去?!碧侍笕嗔巳嗵杧ue處,“你這些年不進宮,連遞牌子請安都不曾……今次出了事,誠然是容兒聽了皇后的,可這法子,我想了想,是個可行的?!?/br> 慶都倏爾抬起頭來:“母后,讓哥兒到底是皇子,我如何能夠撫養他?!?/br> “你別拿這個來敷衍我?!碧侍髲那昂軔圻@個女兒,可是現如今…… 三年前她跟高氏大鬧一場,從此不再踏入禁庭半步,連自己這母親都不再來相見。 后來就是到了大選前的禮聘,她跟皇帝商量好了,要把人送進宮來。 這一樁樁的事情,雖然都已經過去了,可終究是壓。在太皇太后心頭的。 “你早就看出來高氏狼子野心,在她勢頭最盛時選擇身退,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那個心氣兒再去管你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當年你抽身而退,連帶著國公府也……”太皇太后面色越發冷,“你壓根兒就沒想過,皇帝御極后,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br> “我……”慶都咬咬牙,“我其實,想到了的。母后,其實這些年,我一直……當年我不是無故抽身的?!?/br> 太皇太后因她的話感到吃驚,什么叫不是無故抽身的? 她猛然掃過去:“什么意思?” “當年高氏大權在握,皇兄為徐氏始終讓著她,卻縱的她越發眼里沒了祖宗禮法。三年前,我在永和宮中與她大吵一架,也是因正統這兩個字。后來她激我,說我一個長公主尚且能夠干政問政,她身為中宮天下母,如何就不能?!痹挼酱颂?,慶都略別開了臉,“我是上了她的惡當?!?/br> 太皇太后經歷過事兒,聽到這里,大概也明白了幾分。 看樣子,自己這個女兒,從小養的跋扈,是她過錯。 “她激你,而你為著先帝正統,就選擇歸權,是這樣的嗎?” 慶都嗯了一聲:“話也是她自己說的。只要我和國公府從朝堂抽身,她就慢慢的歸權于皇兄。我知道皇兄那時已經無心問政,但是好歹還有皇帝,如果一直叫高氏把持著朝政,來日皇帝登基,怎么可能不處處受她鉗制?!?/br> 果然是這樣沒錯。 慶都上了她的當。 她放棄了手上的一切權力,連帶著衛國公府也愈發避世不理朝事,可是高氏食言了,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歸權歸政。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你當年可從沒來問過我?!?/br> 慶都一怔:“母后您是一輩子不干政的人,我來問您……” 她想用年少輕狂來搪塞,那是三年前而已……那時的她,哪里還是什么少不更事的人。 反正事情都過去了,這些年她不進宮,一是氣惱高氏,二來就是覺得沒臉見母親。 但是即便心中有愧疚,眼下叫她把元讓抱出宮,也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讓哥兒的事情,母后還是三思的好?;屎蟠媪耸裁葱乃?,咱們都知道。孩子抱出去,高氏少不了要拿容兒撒氣。我這一輩子,糊涂事干的太多,不想到了這時候,還牽累兒女?!?/br> “那你就是不同意了?!碧侍笏坪鹾芷届o,直視著她,“既然這樣,那就叫翊坤宮把孩子抱走吧?!?/br> 慶都大吃一驚:“母后?” 太皇太后斜她一眼:“我老了,能夠看顧皇帝和容兒的,也沒幾年了。和高氏打擂臺,我已經打不起了。今日氣急攻心,已經厥過去一回,再這么來幾回,我就該去見你父皇了。她想要孩子,我給她就是了。你不想牽累兒女,這法子最可靠。高氏如愿,自然不會再打容兒的主意。至于皇帝如何,那是他身為人君所要經歷的全部,好的,不好的,平坦的,兇險的——” 她說著,哂笑一回:“其實與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