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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拿她當meimei看,這么些年了,她怎么會摸不準蕭燕華的脾性呢。 這是個活的通透,最不愿爭的人。 在禁庭里瞎打聽萬歲的行蹤,給人知道了,死一百遍都不夠的。 季蘭撲通一聲跪下去:“奴才真不是有意的,是為著老祖宗召了貴主兒去,奴才才……” 蕭燕華眉目清冷,打斷了她的話:“季蘭,你知道我的脾氣的?!?/br> 季蘭哭喪著一張臉:“奴才知道……” 蕭燕華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殿內站著的兩個小宮女,無奈的嘆一聲,伸出手扶著季蘭起了身:“別再有下一次。這里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出了事……”她頓一頓,“我不是貴主兒,也不是昭妃,保不住你的?!?/br> 季蘭心頭一顫,竟從她的話中,品出了一絲傷感。 她緊緊的抿唇:“主子還要去見貴主兒嗎?” “當然要去了?!笔捬嗳A神色如常,“如果說這禁庭中,還有什么人,是能真心幫我一把的——也只有她了?!?/br> 蕭燕華這話不假,她跟衛玉容的關系,的確是最好的。 從前在家中做姑娘時,因蕭家的國公府和慶都大長公主的公主府挨得近,且兩個姑娘年紀相仿,脾性相投,便打小就混跡在一處。 一起讀書認字,一起學女工針線,琴棋書畫,品茶賞玉,兩個人一道長了十幾年。 當初蕭燕華的親姊配給睿王,還是慶都大長公主保的媒。 本來按蕭燕華生來冷淡的性子,她不信那么多的真心與實意的,即便是一起長大的衛玉容,現而今入了宮,也不過是各奔前程罷了。 可這深宮之中,如果說一定要向誰求助,乃至將來可能要求救——衛玉容,就是不二人選。 蕭燕華終究還是領著人踏進了儲秀宮的。 彼時衛玉容正窗下作畫,她今日心情算得上不錯,倒不是為了協理事,只不過是因為元邑…… 聽聞宮女回稟時,她作畫的手頓了下,悠悠然抬起頭來:“請慶妃大殿去吧?!?/br> 她吩咐完了,才深吸一口氣,擱下手中狼毫,盯著宣紙上的一品牡丹看了許久,自顧自的搖了一回頭,提步出門去了。 衛玉容見到蕭燕華時,她端坐在玫瑰椅上,很恭敬,卻也很拘謹。 她幾不可見的攏眉:“到我這里也這樣拘束嗎?” 蕭燕華卻恍若未聞一般,站起身來,望向她,正正經經的禮了一回:“請您安?!?/br> 于是衛玉容心里更不痛快了:“跟我也要這樣?” “這是宮里的規矩?!?/br> 一句話就叫衛玉容說不出什么了。 她差點就忘了,這已經不是母親的公主府了,她和蕭燕華,不過如此了。 收斂了心緒,她踩著細碎的步子往寶座過去,才與蕭燕華擺擺手:“是我失言了?!?/br> 蕭燕華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其實您說這兩句話,叫我心里很安定?!?/br> “嗯?”衛玉容方施施然落了座,就聽了這么一句,一時不解,疑惑問她。 “至少叫我知道,我今日來,沒來錯,想求您的事兒,也能開得了口?!笔捬嗳A端著茶杯,杯蓋緩緩地劃過,撥弄著飄在碧色茶湯上的些許浮葉。 衛玉容面色一沉:“你是為了協理的事來的?!?/br> “娘娘一向聰敏?!笔捬嗳A也不與她遮遮掩掩,應的倒是很坦白。 至此,她才呷了一口茶湯,細細的品了一回,只覺得舌尖留香,于是笑意更濃:“您這里的碧螺春,該是最好的了?!?/br> 衛玉容很不喜歡這樣的蕭燕華。 從前她們雖不至于無話不談,可大家一起處著,是誠心相交的。 可是現在呢? 蕭燕華一字一句間,都透露著虛偽的恭敬,說話時的語氣,還有恭維的神情……衛玉容眉頭緊鎖,這不該是蕭燕華。 “燕華,才進宮而已,你用不著這么急著偽裝你自己,更何況,這里是儲秀宮,是我衛玉容的地方?!彼尺^去一眼,“在我面前也這樣裝腔作勢,十幾年的情分,你是要全糟蹋干凈嗎?” 蕭燕華叫她說的一愣,唇畔的笑,漸漸的褪。去。 手上青花瓷的小盞有些燙手,她低頭看了兩眼,一時就失了興致,撂開擱到了身旁紫檀木方頭桌上去。 “我的話原本也沒錯,并不是刻意的恭維你。你愛吃碧螺春,老祖宗自然會把最好的送到你這里來。你進了宮,位分最尊貴的也自然該是你?!彼怪^,讓人看不清楚神色,“即便有高太后壓著,即便老祖宗一向是不過問事兒,可你來了,她老人家怎么會讓高……靖貴妃壓著你?!?/br> 衛玉容呼吸一滯:“協理不是我求的?!?/br> “我知道不是你求的,你何須去求?”蕭燕華抬起頭來,唇邊是一抹苦笑,“平起平坐是老祖宗沒辦法的,給你個協理,叫你掌權,靖貴妃自然矮你一頭??墒怯袢?,何苦要拖我下水呢?” 她一聲反問出去,端的是無奈至極:“你該知道我,你們之間的爭也好,斗也罷,我一點也不想摻和進來。我沒有老祖宗護著,也沒有一位做太后的姑母,更沒有叫萬歲敬重的表姊長公主——我雖然出身肅國公府,可與你三人比起來,其實什么都沒有。禁庭之中,我步履維艱??晌姨幘骋呀浫绱?,你怎么忍心再來拖我下水?” 衛玉容應該要反駁的,可是她看著蕭燕華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來。 說什么呢?解釋一番,不是她要拖她下水的嗎? 可她心里,又真是這樣想,真的替蕭燕華考慮過嗎? 在慈寧宮的時候,元邑提了她和蕭燕華,老祖宗本來是點了她一個人的,要不是她……要不是她說了句怕她儲秀從此不得安生,老祖宗應該不會再提蕭燕華這一茬兒了。 衛玉容面皮一時覺得臊得慌。 蕭燕華再通透沒有了,她把人心看的太透徹,在她面前,自己成了無所遁形的那一個。 她心思也不正,確實是想抓了她來做這個擋箭牌,彼時不過想著,自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而力所能及的地方,她總會護著蕭燕華,這樣就算做兩兩相抵了。 可是沒想到——蕭燕華就這樣直白的問到了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