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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牌子雖然在國際上有一定聲譽,在國內卻并不響亮,所以現在關鍵是要在國內快速推廣。如果到年終拿不出一定的業績,就會被國外的合作伙伴取消代理資格。而營養保健品的推廣營銷,跟之前他開的那家公司營銷模式完全不一樣。幸好那個林主管以前是做過營養保健品營銷的,雖然他的腦子不夠活躍,從他身上也學不到太多東西,不過多少可以讓我們初窺門徑。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以勤補拙,用加倍的工作力度,來補充我們經驗的不足。而我基本上是一個最好的士兵,卻缺少做將軍的魄力。比方說一件事情交代下來,我可以努力做到最好,甚至也可以略有延伸。但是如果沒交代,讓我在一個未知的領域領頭沖鋒陷陣,我卻沒有這個本事。所以在釗曜傷病的這兩個月,我只能將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銷售業績方面卻只是略有增長。但就這樣,釗曜已經非常滿意,在他正式回到公司上班后的第一個星期六的晚上,他還專門請公司員工一起吃了一餐飯。因為就餐的那家飯店離他的公寓很近,所以在聚餐結束,跟公司其他員工道別之后,我跟他一道走路回家。那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九點,處處華燈閃耀,霓虹爭輝。在釗曜公寓所在小區附近有一個小廣場,因為廣州的氣溫高,小廣場里聚滿了乘涼休閑的人群。有的在一塊兒聊天談心,更多的則在小廣場中央位置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我跟釗曜在廣場里站了一會兒,聽著音樂,看著那些跳舞的人群,一陣清風拂過,難得地有一種愜意感。然后有一個小姑娘忽然抱著一捧鮮花湊到了我們面前。“叔叔,買枝花吧?”她說。帶著乞求與討好的大眼睛,在燈光里閃閃發亮。說真的我是有些討厭好像這樣追著人兜售的小孩兒的,不過這個小姑娘實在生得很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再加上今晚心情不錯,所以我反而笑起來。“沒見我們是兩個大男人?”我眨眨眼睛說。“哦!”小姑娘臉現失望,正要轉身走開,釗曜忽然問了一句。“你這花多少錢一枝?”“十元!”小姑娘馬上回答,瞅著釗曜,眼神里充滿了期盼。“人家都賣五元,為什么你要十元?”釗曜沒開口,我嘻嘻哈哈接了一句。“我可以……買一送一!”小姑娘的腦瓜兒轉得真夠快,那讓我忍不住又笑。釗曜也笑起來,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十元的鈔票遞給小姑娘,然后從小姑娘手上抽出一枝花來。小姑娘接了錢,也不買一送一了,興奮地一轉身,遠遠地跑了開去。“你買花……干嗎?”我問。是有點兒明知故問,燈光映照之下,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臉有點兒紅。“有沒人送過花給你?”他問我。他的臉,好像也有點兒發紅發燙。他的眼睛,也在燈影里閃動著光彩。我一陣心熱,趕緊轉頭。“我一個大男人,干嗎要人送花?”“那我送給你!”他把花遞到我面前。我有點兒不知所措,感覺周圍的人好像都在瞅著我們看一樣。釗曜卻不管那些,固執地把花遞在我面前。我只怕拖得越久只會引來更多人的眼光,慌亂地一把將花從他手里接過來,扭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他隨在我身邊走,不住地瞅著我笑。“你笑啥?”我側頭瞪他。“你怎么羞成了這個樣子?”“誰羞了?”我不承認。“你沒羞,逃什么?”“別只顧說別人,你瞅瞅你自己,臉也紅著呢!”“這個……”他“嘿嘿”地笑一笑,用手抓了抓后腦,“第一次……給男人送花,是有點兒……不太好意思!”我撇撇嘴,加快步子向前走。那枝花在我手里幽幽地散著香氣,那是一枝紅玫瑰,含苞未放的紅玫瑰。※※※在我們走進電梯的時候,還好沒有遇上其他人。否則,在那狹小的空間里,我一個大男人,手上拿著一枝玫瑰花,我不怕我自己不自在,我怕的是釗曜,也會感覺不自在。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不可否認,雖然我是一個男人,但是我同時又是一個偏“受”的同性戀者,在我的內心,是渴望有男人送我花的??墒且晕业钠胀?,前三十年根本沒有男人正眼瞧過我,無論人家是不是同性戀者。直到后來遇到司徒啟,他是唯一不小心愛上我的男人,但是以他冷冰冰的性子,他也根本想不到要送我花。如今,終于有人送了我花!雖然在他送花的時候,臉紅著,很不自在,但正因如此,這枝花的分量,才顯得更重。因為他是直男,他喜歡的是女人,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當中,恐怕連想也不曾想過,要送男人一枝花。但是他畢竟送了,而且,是一枝象征愛情的玫瑰花!家里沒有小花瓶,我找到一個塑料瓶子,裝了水將玫瑰花插在里邊,放在我的床頭。嗅著玫瑰的芬芳,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是星期天。釗曜的這家新公司仍然是每周一天休息,不過我早起習慣了,到七點多鐘還是清醒過來。但也因為是休息日,我多躺了一會兒,到八點左右才穿衣起床。等我洗漱了出去,聽見廚房里已經有聲音傳出來。我走進去,釗曜正在里邊忙活著做早餐。“你怎么起來了?”沒等我說話,他回頭看著我,先開了口,“好不容易一個星期天,你多睡會兒,我來做早餐!”“你也會做飯?”我順口一問。“我當然會做呀!”他沖我笑一笑,“以后我們在一起,誰有空誰做,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累著?!?/br>“哦!”我答應一聲,看見他正炒了一個菜,趕緊遞了一個盤子給他。他伸手接過,向我笑了一下,轉過身去裝菜洗鍋。我瞅著他忙碌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了一種怪怪的、好像家的感覺。——所謂家,在我的理念中,起碼要有一所固定的房子,還要有一個跟自己相親相愛的人!司徒啟無疑是深愛我的,同時我也深愛著他。而且,司徒啟有一所比釗曜這套房子更華麗更寬敞的住房。但是,在司徒啟那兒,我很少會有家的感覺。因為那是他的房子,我不過是在那兒借住而已,我每天忙忙碌碌伺候著他,就好像在支付我的房租。當然在司徒啟心里,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然而,或許因為他本身的性格、以及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