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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漏掉了什么?!?/br>“這可怎么辦?時間還夠不夠?”零丁又擔憂起來。“時間……”燕三白說著,忽然頓住。對,時間!他怎么一直沒有想到,可能是時間上出了差錯!李晏就見燕三白的眼睛忽然亮了,目光掃過那三句抄下的詩詞,黑色眸子里藏著的夜空忽然撥開烏云,露出璀璨星辰,“我需要知道這三句詩詞寫下的先后順序?!?/br>消息的傳遞需要時間,而燕三白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猜測,憂色染上眉梢,那眉間輕輕蹙起,催促著馬蹄一路疾馳江南。“時間很急?”李晏不禁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詩詞,是梅公子給出的時間?!毖嗳椎哪樕撩C,“他在倒數?!?/br>三天后,姑蘇云水月影搖,四人在城外勒馬懸停,寒山寺的鐘聲恰好響起,‘咚——咚——咚’,擾了城外掛著紅燈的夜泊客船。☆、第137章故居人生如夢,夢中不知身是客。生命似水,水中知曉我為何。倦了的馬蹄在城外歇息,燕三白坐在樹下,隔岸看著夜泊客舟上的點點燈火,怔怔的出神。忽然,身子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燕三白想也知道是誰,動了動身子,好讓他抱得更舒服些。“怎么還不睡?”他問。李晏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讓他們先睡,你守夜,我守你?!?/br>夜里寒氣稍重,兩個人抱著,卻很溫暖。李晏很喜歡這樣抱著他,燕三白就在他懷里,哪兒也去不得。燕三白轉過頭看他,那神情專注而溫暖,兩個人近得,呼吸都像交融在一起。李晏情難自已的吻上去,月色就像是月老下的蠱,引誘他逐漸失去理智。這一路奔波都沒什么休息的時間,兩人難得溫存,這一下*,燕三白都不想輕易分開。只是他剛開始還由著李晏亂來,待衣衫微褪,感受到倒春寒的涼意,就馬上清醒了過來。猛的抓住李晏的手,聲音微戴上些暗啞,道:“還在守夜?!?/br>李晏也知道這不是溫存的好時機,若有人來襲,那可就好看了。只得住了手,卻仍不死心的咬了咬燕三白的耳朵,輕笑道:“不是守夜就可以了?幕天席地也可以?”低沉磁性的聲音還染著些許*,sao弄人心,惹得燕三白回眸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胡鬧去?!?/br>“自己怎么行?”李晏臉皮厚的三尺三,蹭著燕三白的脖頸,道:“本王胸無大志,但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br>燕三白笑,“這便逍遙快活了?”李晏與他十指相扣,在他鼻尖上親吻了一下,“然也?!?/br>附近的零丁枕著包裹抱臂入睡,嘴里不知嘟噥了一句什么,翻過身去,跟蘇染挨得近了些,露出一個孤單的背影。翌日一早,四人進了城,這兒是蘇染的家鄉,他當然如魚游入海,話也比平時多了許多。既然蘇染家住這兒,四人也就不去住客棧了,跟著他回了光霽里的老房子里。江南多富庶,蘇染也是小富之家出身,只是家中只余他一人了,無人作伴,所以才會遠走他鄉?,構珠w的人得知他們要過來,早一步派人來打掃好了久未住人的屋子,于是蘇染就帶著一個王爺,一個俠探,一個不太尋常的長隨,衣錦還鄉。雖然多年未歸,但蘇染背上背著把三弦,那一副說書先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自家人。小小的巷弄里藏不住事兒,東家的長西家的短,過了沒半天,大家就都知道蘇家出去云游的那小子回來了,美嬌娘沒帶回來一個,倒是帶回來三個年輕的俏郎君。蘇染帶著買回來的糕點去串門,到了日暮十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燭火,巷弄里的紅燈籠將白天的煙火氣又給暈染上了一層光華,多了幾分風雅。晚風清涼,還稍稍有些亮的天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零丁蹲在墻邊把玩著剛到手的竹蜻蜓,蘇染搬了張小板凳坐在門口,拉一把三弦,許一抔鄉愁。不多一會兒有人打起了快板,那廂又響起了琵琶聲,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時間的溫度,自粉墻黛瓦間響起。是誰,惹了相思,又負了相思?燕三白跟李晏坐在院墻里槐花樹下的藤椅上,蘇染挖出了埋在樹下十八年的女兒紅招待他們,醇厚的酒香從小小的酒杯中逸散出來,和著外面的絲弦奏鳴,還沒喝,仿佛就已經有些微醺。陸雙行的消息已經后一步抵達了這里,那三句詩先后發現的順序,果然是錯的。那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應當是在八聲甘州之后,少年俠氣之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新的詩。“前面,還有一個詞牌名,叫做六州歌頭?!毖嗳追畔戮票?,用筷子蘸了些酒液,在小桌上寫下一個‘六’字。接著,那筷子上移,又寫下一個‘七’字,“這是?!?/br>然后,一撇,一捺,“?!?/br>“暫得金吾夜,通看火樹春,?!崩铌探酉铝俗钚碌哪蔷湓?,八、七、六、五,數字依次減小,每一句詩詞,必定伴著某個人的死亡。而這一次死的,是裴揚手下的一個金吾校尉。零丁循著聲兒湊過來,“如果倒數結束,會發生什么?”李晏瞇起眼來,啜了一口女兒紅,幽幽道:“那必定,是我們都無法輕易承擔的后果?!?/br>無法承擔?零丁想了一下,心里就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眼前這時光靜好的情景,還是莫要去想那可怕的事情。“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了詩詞暗藏的玄機,那接下去要怎么做?”零丁問。燕三白斟酌了一下,“蘇梅她娘的故居有線索了嗎?”“暫時只道是在城東,她娘原先是個伶人,我們的人正在往梨園打聽。話說那位蘇姑娘從未來過這里,我們來這兒找,真的有用嗎?”零丁說著,不由疑惑起來。李晏瞥了他一眼,折扇輕輕打著手心,“梅公子與狀元郎最早、最深的關聯,便是蘇梅。若沒有蘇梅,他也不會又折返軍營把梅公子帶走,也就不會抱著他墜崖,如此,縱然梅公子原本對蘇梅并沒有那么深的姐弟情,因著這份孽緣,也要銘記一生了。我說的可對?”李晏最后一句話,是看著燕三白說的。燕三白摸摸鼻子,“大抵便是如此。我之所以來這里,那盞碧螺春是個線索,另外,便是因為蘇梅在時,她曾說過若我有機會,就把她的骨灰帶回江南來,她自小生長在北邊,很想來這里看一看?!?/br>燕三白提起蘇梅的時候,神色總是平和中帶著一抹溫柔,這讓零丁不由十分好奇起來,那個頻頻被人提起的女子,究竟長得什么模樣?李晏看著他的樣子,無奈搖頭——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