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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的人都愣了,隨即有人反應過來,“洛陽王!”“天吶,紅衣服……真的是王爺!”…………站在屋頂的燕三白不禁笑了,眼前的一幕,與當初在潁川時何其相似。然而他的嘴角剛剛勾起,李晏便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斗笠,抬眼看向他,丹鳳眼瞇起來,“下來?!?/br>燕三白摸摸鼻子,乖巧的下來了。足尖點地,落定,青年看過來的含笑的眼眸里,隱約帶著一點討好。李晏被他這么一瞧,就算真生氣,也都全消了。不過他還是假裝板著臉,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道:“有能耐了?嗯?”居然當著我的面勾搭姑娘,絕對是故意的。燕三白摸摸被他的熱氣吹拂的有些發燙的耳朵,“別人在看呢?!?/br>說著,他又急忙轉向一旁的鶯哥兒,“鶯哥兒,好久不見?!?/br>“喲?!柄L哥兒爽朗的抬手跟他打招呼,絲毫沒有剛剛造成了一系列事故的自覺。李晏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寧采香,“借一步說話?”“當然,王爺請跟我來?!眲e看寧采香看燕三白的眼神像沾了膠似的挪不開,可真要說起來也是落落大方,眉宇間有股子讓男人都佩服的英氣。一行四人很快就離開了鬧市,到了一家雅致的茶樓里。燕三白一進這茶樓就覺得很特別,這里民風彪悍,建筑風格與中原大不相同,可這棟茶樓與外間的所有茶樓都不一樣,典型的江南風格,竟沒有一絲糅雜的異樣感。“燕大俠,這里還不錯吧?”寧采香見機走過去,話語里滿滿的自豪,“這是我親自督造的?!?/br>“姑娘大才?!边@一句贊賞真心實意,能督造出如此別致的小樓,這位寧姑娘可見下了一番功夫。然而話一出口,燕三白就覺得背后有一道幽幽的眼神飄過來,背上,感覺冷冷的。“噗……”鶯哥兒忍不住笑出來。“咳?!毖嗳子X得臉快燒起來了。唯獨寧采香什么都不知道,狐疑的看過來,“楊公子什么事這么好笑?”鶯哥兒攤手,“也沒什么,就是聞著好大一股醋味兒,想來是燕大俠家那一位天賦神通,隔著十萬八千里呢,都能嗅著他男人是不是正與別人說笑?!?/br>燕三白&李晏,“…………”寧采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啥?你有相好的了?!”這姑娘,嗓門真大啊??諘绲牟铇抢?,到處都回蕩著她的聲音,很快,整個大周都會知道燕三白有相好的了。燕三白無奈,“姑娘……”姑娘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他,“你居然有相好的了?她是誰?”“呃……長安人氏?!?/br>姑娘不死心的追問:“她長得很漂亮嗎?”燕三白余光瞥了一眼倚在闌干上斟茶自樂的李晏,點點頭,“是很漂亮?!?/br>“那她……她是不是很知書達理?就是那個……窈窕淑女?”燕三白忍俊不禁,“對,君子好逑?!?/br>寧采香失望的低下頭,燕三白的眼神做不了假,那一看就是情根深種的模樣,讓她不禁有些羨慕起那個遠方的姑娘來。能讓燕三白看上,那姑娘一定是個很美好的姑娘。這樣想著,寧采香又振作起來,她可不是個隨隨便便就被打倒的人。說到底她以前根本沒見過燕三白,如今沒希望了,也不至于多受打擊。不一會兒,她就又爽朗的聊起天來。她倒是沒好奇怎么鶯哥兒和他們認識,想來是鶯哥兒已經提前跟她說過了。而鶯哥兒自己,則是在李晏和燕三白離開應天府之后沒多久,就坐著午子英家的商船一路西行,走走停停,這才碰上了他們。“你一個人出發的?”燕三白問。“是啊?!柄L哥兒看出他眼中的擔心,心里一暖,解釋道:“不過不用擔心,他派了幾個人暗中護我周全,還以為我不知道呢?!?/br>他是誰,不言而喻。“他肯放你走?”鶯哥兒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肯的意思,還是不知道。李晏卻在一旁說道:“他應是破釜沉舟了,楚家不會這么輕易讓他走的?!?/br>然而鶯哥兒愛憎分明,走得干脆。生活就是這么個怪圈,你永遠在追尋曾經擁有的。燕三白并不八卦,非禮勿言。他鄉遇故友是件很喜樂的事情,于是寧采香做主拿來了酒,就連不勝酒力的燕三白都喝了一些。寧采香喝了酒之后原形畢露,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土匪頭子,硬是要拉著李晏和燕三白去她家住,不去就是看不起她。三個大男人終究擰不過一個姑娘,便也由著她去了,只是可憐了還等在客棧的零丁,天涯孤獨人今夜又嘗遍孤獨。到了寧府,寧員外一早便收到了洛陽王到此的消息,命人收拾好了廂房,倒省的再麻煩。燕三白喝得有些微醺,被李晏扶著,大半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因為全身心的依賴,內力都在丹田里按兵不動,腳步便有些虛浮。到了客人居住的小院,李晏干脆把人扛起來。燕三白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李晏便抬手朝他挺翹的屁股上來了一下,肩膀上那人頓時老實了,雙手掩耳盜鈴似的捂著耳朵,臉紅撲撲的。他睜著大大的眼睛,整個人趴在李晏肩上搖啊晃的,歪著頭——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燕三白回過頭來,發現自己坐在靠窗的梳妝臺上,李晏就站在他面前,眼中滿是月華。啊,月亮。燕三白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那月光,卻碰觸到一片柔軟,有著很暖人的溫度。他驀地笑了,笑意從嘴角慢慢擴散,看得眼前人呼吸一滯。熱氣噴吐在他的耳廓,帶著一絲壓抑的*,“今日非干的你下不了床?!?/br>燕三白大約是聽懂了,眼神有些閃躲,“明日還要去登高?!?/br>誰想對方倒是爽快,指尖挑逗的撫過他臉頰,一路往下,勾起他的衣領,“沒關系,我背你?!?/br>燕三白暈暈乎乎的,腦子在清醒與混沌之間轉換,竟是‘嗯’了一聲。男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輕易許諾,因為后果會很慘。燕三白自己都不記得那一晚上被翻來覆去做了多少遍,只記得那晚的月亮真的很大,很圓。以前草原上的前輩告訴過他,狼總是在月圓的夜晚站在高地對著月亮長嘯,威風又蒼涼。只是不知道那些狼嚎完之后,會不會像他一樣,啞了嗓子。反正,登高是去不成了,第二天下午燕三白起來時,碰到神清氣爽的寧采香,對方還問他,是不是昨晚跟人打架了。燕三白當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當夜寧采香又拿出好酒招待他們,他卻是再也不肯沾一口了。虧得李晏識相,幫他全擋了下來。寧采香喝多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