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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把王爺帶過來,幾年不見,我家小姐對王爺甚是思念,誰知他回來了不也來見,我們這般身份也不好上門去……”“阿巧!”泠玉低呼了一聲,臉紅的能滴出水來。阿巧吐了吐舌頭,不說了,反正都已經說完了。燕三白沉默了片刻,才道:“冒昧問一句,泠玉姑娘你與王爺……是何關系?”泠玉連忙搖頭,略顯緊張的解釋著,“公子莫要誤會,小女子與王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只是……只是我偷偷心生仰慕罷了?!?/br>“哪里是偷偷啊,這十里秦淮哪個不知道小姐你是為了王爺才守身如玉的……”“阿巧!”“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卑⑶勺焐线@般說著,心里卻是不服氣,便又道:“但是再不說,王爺日后娶了妻就更不得說了?!?/br>聞言,泠玉制止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里,神色不禁閃過一絲凄然。但很快她就仿佛說服了自己,重又露出笑容來,“王爺總是要娶妻的,泠玉怎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燕公子你也莫要為難,只需替我傳個話即可,至于結果如何,一切但憑天命?!?/br>燕三白驀然。倒不是說李晏有位如此佳人仰慕,讓他不快。而是泠玉的話,讓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被他忽略了的事實——李晏將來,總要成親的。不是謝家的姑娘,便或許是某個國公家的千金。而他是個江湖人,注定一生漂泊,這一段相遇,不過是人的一生中很短很短的一段時光。如此想來,自己近日這般糾結,是全無道理的。因為問題本身,本來就無解。這個無解不是沒有答案,而是根本不需要作答。“燕公子,你怎么了?”泠玉瞧著燕三白忽變的臉色,擔憂道:“是不是我說錯什么話了?”“抱歉,是在下想到了別的事?!毖嗳渍f著,又忽然問:“小姐可否告知……在下方才是什么樣的表情?”泠玉愣了愣,與阿巧對視了一眼,道:“這個,小女子也不好說,只是、只是看著……很是教人難過?!?/br>那是真的難過。至少泠玉是這般想的。她聽過俠探燕三白的故事,對此也很是向往。今日一見覺得他本人要比故事里更好得多,待人溫和有禮,看她的眼神也沒有任何輕視或輕薄。這是個真君子,她想,難怪與王爺那般親近。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令他露出那樣的表情呢?泠玉不知道。實際上那個表情很淡,沒有蹙眉,也沒有沉下臉,可泠玉依舊感覺到了那份難過。然而這時,燕三白的嘴角卻慢慢彎起了一個弧度,那微笑像鏡中月水中花一般蕩漾開來,依舊是很淺很淡,卻悄悄蓋過了那份難過,仿佛有種安慰人心的力量。“小姐的話在下會為你帶到,只是,世間雖只有一個李晏,但也只有一個泠玉,小姐莫要妄自菲薄?!?/br>泠玉心中一暖,“承公子吉言?!?/br>拜別了泠玉,踏出小樓,燕三白又置身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然而此時來往的馬車與他無關,談笑的行人亦與他無關。一股久違的寂寥像穿過舊日城郭的風,吹起了他額前散落的一縷頭發。蘇梅說,就算痛苦至死,也要笑著面對。因為笑總比哭好看,這樣不至于顯得自己有多狼狽。況且你木了那么多年,總是要多笑笑的,否則白瞎了你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于是多年后,世間多了一個溫和微笑著的燕三白。今日的燕三白也一如既往的笑著,那笑容很淺很淡,在明亮的日光里,漸漸暈染。而后模糊不清。他舉步走入人群,慢慢的走著。看形形色色的人與他擦肩而過,然后,忽然間便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烈日下那人撐著傘,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上,隨著人群亦趨亦步。“鶯哥兒?!毖嗳捉辛怂宦?,他卻恍若未聞。☆、第74章偏偏遇著偏偏燕三白放心不下鶯哥兒,便一直跟在他后面。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教人擔心。然而鶯哥兒一直沒有理會任何人,不疾不徐的穿過城門到了城外,好似出來踏青一般,一直走一直走,直至終于在河畔停下。這條河依舊是那條秦淮河。他似乎是走累了,看著河面怔怔發呆。燕三白站在河堤上,看到他忽然又往前走了一步,頓時一驚,連忙過去。誰知鶯哥兒卻驀地回頭,好笑的看著燕三白,“你莫不是以為我要跳河吧?”燕三白一愣,隨即松了口氣,緩步走到他身邊,微笑道:“失禮了?!?/br>鶯哥兒無所謂的聳聳肩,放下傘,在河邊坐下,“我雖然喜歡男人,但也不至于為了男人去跳河?!?/br>燕三白驚訝于鶯哥兒的直爽,但轉念一想,他印象里的鶯哥兒恰恰就是這樣的人,可以不顧任何世俗的言論,依舊顧我。“你跟楚兄發生什么事了嗎?”他不禁問。“沒有。就是因為什么都沒有發生,什么都沒有開始,所以……就這樣了?!柄L哥兒驀地笑了笑,雙眼出神的看著河面。“什么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你這時候不應該來陪我,你該去看看楚云樓,他好像被我嚇的不清?!?/br>燕三白默然了。那天看楚云樓的反應,他還以為這兩人早已心意相通,可這三言兩語間,卻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鶯哥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那便是楚云樓那邊出了什么問題??伞?/br>“我觀那日他的反應,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毖嗳椎?。“那天連我都覺得他對我有意,更何況是你?”鶯哥兒曬然一笑,那笑容里莫名多了幾分自嘲,“只是人總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看著看著,便自顧自的順從了心之所向,到頭來發現表象永遠只是表象,一切的妄想都是自欺欺人?!?/br>燕三白想安慰他一句,可是不知道具體情節,他也無從說起。再者,對于這種事他自身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有發言的余地。忽的,鶯哥兒道:“若是我喜歡上的是李清河便好了,愛也愛得灑脫,恨也恨得爽快?!?/br>燕三白:“……”“你這是什么表情?莫非你喜歡他?”鶯哥兒挑起了眉,玩味的看著燕三白。燕三白微窘,下意識的想否認。不過鶯哥兒卻又擺擺手,道:“罷了,我可沒興趣摻和你們的事,反正我就是瞎了眼喜歡上那個木疙瘩,李清河再好也不是我的?!?/br>燕三白摸摸鼻子,也就放棄了解釋。“那句詩……也與楚兄有關嗎?”燕三白看得出來,鶯哥兒雖是笑著,雖看不出有多傷心,可那雙眸子里很空洞,像是半分光彩也無。聞言,鶯哥兒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