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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起吃早餐啊?!?/br>“我才不吃!”鐘翛一身水珠,又挨著楊夜很近,楊夜咬了一口面包,皺著眉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年,趕他:“頭發也不擦,還想生病嗎?再生病就滾出去,別死在我家!”鐘翛嘿嘿笑道:“夜,我就知道你關心我?!?/br>“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唔!”話沒收完,就被鐘翛含進了嘴里,舌頭闖進口腔,還順走了一半面包,鐘翛吞下去,咂咂嘴,猶自回味道:“蛋黃咖椰醬,真甜?!?/br>楊夜被鐘翛的無恥震驚了,直到鐘翛去浴室吹頭發,才騰地紅了臉。尷尬地瞥了眼程啟信,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以示心虛,卻沒有解釋的心思。程啟信依舊彬彬有禮,面上笑微微,拿著刀叉的手卻捏緊了。等楊夜放下杯子,程啟信傾過身子道:“等一下?!?/br>說完把嘴唇湊了過去。楊夜往后一仰,避開了。程啟信笑著抬手,蹭去楊夜上嘴唇的一圈奶漬,語氣里透著若有似無的傷感:“他吻你,你就躲不開,我吻你,你一躲一個準?!?/br>“啟信,我……”“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程啟信發下刀叉,垂下眼睫,微微抖動的睫毛像瀕死的蝶翅般脆弱,“我只想問,我還有機會嗎?”作者有話要說:☆、第九十章看慣了程啟信意氣風發的氣度,這般卑微到泥土里的懇求讓楊夜食不下咽,配上對方強顏歡笑的綴點,無論拒絕還是應允,都說不出口。程啟信再撐不住偽裝出的彬彬有禮,他撐住額頭,雙肩微微抖動,看不見表情,不過可以從痛苦的語句中窺視到一二:“如果十年前,我沒有……我沒有離開……”“十年前是我提出的分手,”楊夜拉下他的手,逼他正視自己的眼睛,“啟信,你我都是三四十歲的人了,再露出種小兒女的情態不大好。何況‘如果’這種詞,是弱者給自己找的萬能后悔藥,你從來不是弱者,應該知道世上沒有如果?!?/br>程啟信紅了眼眶,他抬起眼來,看向楊夜的眼睛。楊夜的眼睛一如十年前狹長清亮,動一下眼珠,就像是有水波在里面帶著光流轉,只是如今,這雙眼睛的眼角已經有了一道細小的紋路。程啟信數不清自己沉溺在這雙眼睛里的次數,也算不清一沉溺就沉溺了多少年,現在,那條紋路在無聲地告訴他,他該醒來了。楊夜又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點永遠不會變?!?/br>程啟信眼里閃著淚光,他昂起頭來,看向天花板,眼珠虛無縹緲地亂掃,以防眼淚沒出息地滾落。楊夜又笑了下:“我現在也沒這方面的心思,想想怎么賺錢才是正經。等攢夠了錢,我就去環游世界,找個可心的地方住下來,”忽然又搖搖頭,“不過,會被喬叔叔罵死吧?!?/br>程啟信苦中作樂似的,也笑了笑:“到時候我去蹭飯吃,你別不收留我就好?!?/br>“那就要看你帶來的酒怎么樣了?!?/br>程啟信故作驚訝:“酒水可以自備?”楊夜一本正經:“當然,我可不提供免費酒水?!?/br>兩人相視失笑。鐘翛吹完頭發出來時,程啟信已經知情識趣的告辭,客廳里只剩下了楊夜在收拾碗筷。普洱跟在楊夜腳邊打轉,求抱求摸,卻沒有求到,于是哀怨地叫了一聲,轉而走到鐘翛腳邊一躺,翻出肚皮。鐘翛就地坐下撈過小公主給順毛,笑瞇瞇地看著楊夜忙碌的身影,越看越開懷,抱著普洱湊過去,把下巴搭在楊夜的肩膀上,蹭著臉頰。楊夜躲了躲,沒躲開,蹙眉道:“你是被普洱傳染了嗎?”鐘翛一臉無辜:“普洱的臉毛絨絨的,還不能刮胡子,哪有我這么嫩?”楊夜把碗筷擺進碗柜里,對鐘翛的自我感覺良好十分不屑,又接了溫水,找出藥片來遞過去:“吃藥?!?/br>鐘翛就著楊夜的手吞下藥片,覺得藥片都是甜滋滋的。無所事事的兩人分工明確,楊夜把鐘翛趕回床上趴著,自己則擔任了大掃除的主力,普洱對掃地機器人一見鐘情,蹲在上面當坐騎,漫無目的的滿屋子亂竄,胸脯挺得高高的,尾巴也翹得高高的,好像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在巡視營地。等到大致打掃完畢,已經是下午。楊夜進了臥室看了眼鐘翛,鐘翛沒有誰,眼睛睜的大大的,精神振奮,見了楊夜招招手,讓他過來。楊夜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降下來了。鐘翛抓住楊夜的手,把他往床上帶。楊夜揮開手,面色不善:“干嘛?”“你上床來陪陪我,一個人好寂寞,我保證什么都不做?!?/br>楊夜瞇起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病好了,恢復元氣了是不是?”鐘翛不知道是不是燒壞了腦子,竟然拉過被子蓋了半張臉,嬌羞道:“夜,你想對人家做什么……”楊夜惡心得一哆嗦:“看來你病得不輕?!?/br>鐘翛眨眨眼,裹著被子,像條毛毛蟲似的蠕動過去,靠在楊夜的腿上:“夜,你心里還有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和好吧。我知道口頭上的保證有些草率,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準備戒指,我會盡快準備好的?!毖銎痤^,看著楊夜的臉,說道,“夜,嫁給我好不好?”“……”“或者你娶我也行?!?/br>“……我想你誤會了,”楊夜推開鐘翛的腦袋,向后退了一步,“鐘翛,我說的很清楚,我們分手了,我讓你在這暫時住著,是因為你生病,就算外面隨便一個生了病的小貓小狗闖進來,我也會收留,等到它病好的?!?/br>鐘翛的眼睛漸漸黯淡下去,口齒生津,混著方才的藥片,不再是甜滋滋的了,而是苦得他心口都發疼。“我……我知道是我錯,我在你和葉新之間搖擺不定,傷你很深,也知道沒有顧及你的身體和感受,就貿貿然讓你去捐骨髓,還有……”心臟更疼了,聲音也小了許多,“還有我們的孩子……”“別說了,”楊夜驟然打斷他,“既然你的病好了,就走吧?!?/br>鐘翛又躺回了床上,拉過被子,這回把臉全蓋住了。楊夜等了一會兒,上前去掀被子,鐘翛死死攥緊被角,不肯出來。被子底下傳來壓抑的抽泣聲,鐘翛斷斷續續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沒等楊夜回答,他又道:“是不是那個程啟信?你脖子后面的牙印是誰弄上去的?對你來說……”終于從被子下鉆出了腦袋,淚眼婆娑,“對你來說,我是不是罪無可恕了?”“……”“還是說從最開始,我就是可有可無?”“……”“夜,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