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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炯炯,一張笑面精雕細刻在臉上,怎么看怎么假,是鐘翛最討厭的樣子。鐘翛艱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哦,我就說么,”楊夜收回身體,笑意盎然,眼底卻冰冷一片,“各取所需的東西,誰還當回事兒???”一邊說著一邊下了床,赤條條的身體袒露在空氣中,無所謂避諱。倒是鐘翛尷尬地別過眼。楊夜挺直了寬闊矯健的脊背,努力忽視著身下傳來的陣陣鈍痛。里面的液體承受不住,順著大腿蜿蜒而下,未至腳跟,楊夜已進了浴室,關上了門。一門之隔。楊夜像是在強撐著一口氣,草草沖了身體。清洗到下面的時候,手指幾乎是顫抖的,摳挖進深處,引導著液體流出體外。他輕輕把額頭靠在浴室的墻壁上。浴霸明亮熾熱,水流是恰到好處的溫暖,柔和地爬遍身體的每一處,只有額頭冰涼清醒。承在睫毛上的水珠不堪重負,一滴滴地砸在了腳面上。……………………………………楊夜出來后鐘翛立刻抱著浴衣躲了進去。等到浴室的門再次閉合,楊夜只向著那扇門看了一眼,便轉過身不再去看。昨日的衣服被撕爛得不成樣子,看到襯衫沾染的褐色血跡,只覺得脖頸還在陣陣發疼。他在鐘翛的衣柜里翻了翻,襯衫這種貼身的衣物他穿著有些緊,最后換上了一件稍微寬松些的白色衛衣和一條黑色的運動褲,衛衣上面還畫著一張熊貓臉。楊夜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決定先回家換衣服再去上班。收羅好自己的東西,拿上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出了門。鐘翛還在浴室里惴惴不安地想著出去后的第一句話該說什么。隔著水簾隱隱聽到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松了口氣的同時,仿佛又哽住了塊鉛。作者有話要說:☆、第四十一章鉆進車子里,回歸到一個人的狹小密閉的空間中。車子停在了路邊,楊夜昨晚本打算很快就下來,沒想到會在鐘翛那里……呆到了今天早上,果不其然吃了個罰單。他展開被細雨淋得帶有幾分濕意的小小單子,撫平夾在了遮陽板上方。呆愣了一會兒,除了身體的酸痛,大腦仿佛也受創般,疼得錐心。閉上眼趴在方向盤上,一邊休息一邊回想昨夜的點滴,總覺著好像忘了點什么。他想到自己沒有拿走鐘翛送給他的泰迪熊,本來他說送給自己的時候,緊繃的心弦還是有一瞬松動的,而現在想到這只泰迪熊本應送予的人是誰,他就不想要了。憑什么送到他這里的東西都是二手的?大腦疼得抽動,卻不由自主地閃回孤兒院里不只是多少人用過的被子,缺口的碗,從未完整過的橡皮,缺胳膊少轱轆的玩具。許多人的味道混在一起,就像狗狗撒尿劃地盤一樣,楊夜知道這些東西從來——永遠——不會屬于他。那么他就不要——不屑要。而現在,他有了給自己嶄新的、最好的東西的能力,上面不會再沾染上其他陌生的味道。他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而且可以為之驕傲的,是他再也不需要他人的贈予、給予、送予,他可以給自己提供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你不給,他就不屑要。你給,他也不一定要。但遇見鐘翛之后,他又陷入了深切的迷惘。因為他知道了有些東西,是無法一個人獨自完成的。……那他也不會要二手品。胡思亂想了一陣,把煩人的某只狼崽子踢出腦海。但他還是覺著似乎忘記了什么事。當務之急,是他要先回家換衣服,然后去上班。一路上倒是通暢平穩。進了家門,普洱踩著貓步喵喵地走過來,圍著楊夜的腳踝轉圈圈。楊夜抬頭看到普洱的用餐區多了兩個空的貓罐頭,估計是謝見安臨走前給小貓開的。罐頭被舔的溜干凈,一旁的自動喂食器倒是滿滿一盆,很明顯,干貓糧已經入不了普洱的法眼。楊夜敲了下挑嘴女兒的小腦袋瓜,脫下鞋子,把空罐頭丟進垃圾桶。普洱仍在腳邊悄無聲息地跟著,直到路過臥室的時候一屁股蹲在了臥室門口,沖著楊夜丟空罐頭的背影“喵——”地叫了一聲。“怎么了?”楊夜回身走到普洱面前,把她抱起來,普洱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楊夜把她舉到眼前左看右看,沒發現什么異常。倒是普洱湊過去露出小舌尖舔了下爸爸的嘴唇,然后扭動掙扎著要下來。等四肢著地后又開始撓臥室的門。臥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普洱被訓練得已經對撓門板這項有損形象的運動沒多大興趣了,尤其在知道撓門板要是被粑粑發現,就不會有貓罐頭吃之后,再也沒(在楊夜眼皮子底下)撓過門了。楊夜把舉止怪異的小貓拉開放在一邊,輕輕開門探頭看了一眼。被子平鋪在床上,只不過里面還裹著一個長條形狀的身影。輕聲走過去看了下,是謝見安。楊夜一愣,拍拍謝見安的臉想把他叫醒,碰到臉才覺觸感溫度過熱。謝見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見到楊夜,眨巴眨巴眼睛,待完全清醒了,嘴巴一撇,把自己更深地埋進被子里不瞅哥哥,懨懨道:“你還知道回來?又跟哪個美少年滾床單去了?”“我也不知道你沒走?!睏钜沟?,“什么時候開始燒的?吃藥了沒有?”謝見安抽抽鼻子,眼圈潮濕,看上去更可憐了:“我不知道藥放在哪了,好難受……”楊夜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心疼得夠嗆。把被子拍松軟了些,讓謝見安躺得更舒服。掖被角的時候發現謝見安還是□□的狀態,只好又給他加了床被子。謝見安難得乖巧聽話得像只收了爪子的小貓。一只手從被子底下伸過抓住楊夜的手,氣息奄奄道:“葉子,我好冷……”楊夜回握過去,捏了捏,謝見安手心潮潤濕熱。他把這只手重新塞回被窩,說道:“我去拿藥?!?/br>這不是楊夜第一次照顧生病的謝見安,也算是得心應手。但如有可能,他希望小安一輩子都不會生病。謝見安體溫高,普洱等爸爸出屋,光明正大地跳上床,靠在謝見安懷里取暖,尾巴有一搭沒一搭掃過謝大朋友的鼻子,搞得謝見安心煩意亂,推開普洱,憤恨又虛弱道:“走開?!?/br>普洱爬起來,湊近謝見安的臉,謝見安以為又要賞他一爪子,剛要躲開,卻見普洱只是舔了下他的鼻子。謝見安愣了愣,而后沉默地抱住了小貓。生了病的謝大朋友變成了謝小朋友。服侍他吃下藥,楊夜又被拉住了手。謝見安鼻子一吸一吸,紅通通的像頂了個小丑鼻:“你又要去哪兒?”楊夜坐在床邊,耐心道:“給你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