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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想到了雨夜里,傅挽昏迷前發生的事。 如今她重傷初愈,若是趁著這個機會揭破了自個的女兒身,怕衣兄也不會對她如何;但問題就是,若是衣兄沖動之下怒了,與她冷戰,就她此時的這個小破身子,好似也并不適合撒潑打滾,用些特殊手段來讓他消氣。 說還是不說,告白還是抵賴。 選擇如此的艱難。 傅挽吶吶無言,卻不知她這模樣落在了謝寧池眼里,只讓他更加憤怒。 與那青梅竹馬的神醫就有說不完的話,與他就只有相顧無言了嗎? 心里轉過千般念頭,臨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一句不輕不重的指責,“你砸壞了我的貔貅鎮紙,還對我不告而別?!?/br> 傅挽眨巴眨巴了眼,在張口說“那鎮紙長得那么丑,你還將它當做寶貝做什么”之前,突然福如心至,想到了她從書院里倉皇逃離之前,好似順手從桌案上抓了個什么物件,藏在衣袖里預備著防身的。 按著晏邇的習慣,她伸手往后一摸,果然在枕頭下摸到了硬邦邦的一塊,握在手里高舉,直直戳到了謝寧池的眼皮子底下,“我知道錯了,所以才特意給衣兄尋摸了個新的來,你瞧這個,是不是更順眼了?” 說這話的時候,傅挽才認真地瞧了個那個玩意兒。 也不知道是那個剛學的人隨手雕的,硬是將一塊好玉,雕成了個四不像的模樣,老虎的頭,狼的身子,馬的尾巴,獅子的腳爪,丑得有些觸目驚心。 傅挽不免就有幾分心虛。 但給都已經給了,一定要給的理直氣壯。 謝寧池伸手接過,瞧了一眼,不知從何處瞧出來了個結論,“倒是你的手藝?!?/br> 傅挽,“……呵呵,衣兄喜歡就好?!?/br> 心里卻想著,那破爛手藝,也就是當年剛玩玉雕的她的水準,如今這手藝,不黑不吹,就是個預備役的大師級別,哪像這丑玩意兒…… 謝寧池拿在手里轉了一圈,嘴角都不自覺地上翹了幾分,卻還是留有疑惑,“這不會是你隨手拿來敷衍我的吧?” 不然,為何他一說,金寶就拿了出來。 好容易哄好了心尖尖,傅挽頭搖得和撥浪鼓也沒差了,“怎么可能?我可是心心念念惦記著,還特意返回去拿了這東西,一路上都留神照顧著……” 謊話說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謝寧池卻被哄住了,勾了嘴角正要說這賬勾銷,接著算她不告而別的賬,就聽見外面傳來天丑的請示聲,“主子,您要查的東西,屬下都已查探完畢?!?/br> 傅挽“恩”了一聲,“查什么?那夜的黑衣人嗎?” 后一句,顧忌著什么,壓低了音量。 謝寧池想到的也是這個,雖疑惑為何是原本在鎬城的天丑來回稟此事,但瞧著傅挽那亮晶晶期盼的眼神,抬手就將人招了進來,“說吧?!?/br> 天丑瞧了眼床上蒼白著臉的傅挽,飛快地猜到了主子的心思。 無非就是想讓六爺參詳參詳未來王妃的人選,好讓前院后院和諧相處。 于是他將背后背著的畫卷往地上一放,朗聲回稟調查清楚的事宜,“主子您最先給的那副繡像的主人,是吏部侍郎嫡長女孫媌清,賢惠端莊,很有大家之范,只是其外祖卻與姚國公府有關……這幅為左拾遺家的嫡幼女廖佳,天真活潑……這位是光祿大夫的嫡長女徐夢,性情爽利,極善畫……” 十三張畫卷,天丑都一一調查了清楚。 他說完,整個房間都在瞬間安靜下來,被聲音所掩蓋的死寂露出端倪,壓得無辜如他,差點就沒能喘過氣來。 傅挽冷哼出聲,“原來衣兄背著我,已在謀算這些事了?!?/br> 她說不清心里是怒氣多些,還是羞憤多些,只能扯過被子,將頭臉都蓋住,“辰王娶妻乃是私事,我重傷剛愈,就煩請辰王去別處思慮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六爺:MMP,一邊對我欲拒還迎,一邊居然還想著找老婆!渣男?。?! 皇叔祖:……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找老婆了…… 天丑:咳,是您被六爺刺激的那兩次……我以為您是認真的來著,誰知道…… 皇叔祖:你看,金寶,是天丑那個蠢腦子會錯了意,我絕對,絕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哈哈哈哈,皇叔祖是真的沒想過要找王妃來著,他就是打個岔,結果自個把岔給忘了……這里寫這個,當然是有理由的……叉腰狂笑…… 下一章六爺掉馬,姿勢無比清奇…… 再說一個對你們來說是好消息的消息,我上了個兩萬一的榜單……………… 第79章 誰去書院 腳步聲遠去, 房門又被關上,傅挽拉下蒙在臉上的被子,望著農家破舊帳子的某一處愣神。 那灰青色的帳子實在沒甚好瞧, 倒是讓她愈加的心煩。 傅挽瞧著難受, 干脆就轉了身過去。 只是這一轉眼,就看見了方才被扔在地上還沒收走的畫卷。 有一個卷軸滾開來,露出了畫像上的少女——明眸皓齒, 眼含秋波, 嘴角帶笑,纖細如玉的手里還握著一把團扇, 旖旎的裙角邊開了一叢雍容華貴的牡丹花。 這是謝寧池那混蛋瞧上準備著要討回家的備選老婆之一。 傅挽心情更是煩躁,從方才開始, 聽到的那幾句話就不停地在她耳邊回環往復,讓她知自個犯了多大的錯, 又丟了多大的人。 她抽了枕頭,猛地就朝著那畫卷砸去。 “噠”的一聲, 卻是畫卷受不住那高粱枕的壓迫,被攔腰折了。 這樣才好,傅挽惡狠狠地出了口氣, 看謝寧池那混蛋, 下次還敢不敢將他的備選老婆帶到她面前來考慮, 且考慮完了竟還將畫像留在了她的地盤上…… 等等,將畫像留在她的地盤上? 傅挽“嚯”地一下起身,又因為扯到了后背的傷口而疼得齜牙咧嘴, 緩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去看地上隨意散亂開來的畫卷。 應該將它們好好規整起來的人,離開之時,卻連帶走都不曾? 傅挽眨巴了幾下眼,寧了心神,細細去回想謝寧池聽著那些姑娘的信息被報上來時的神情——略皺著眉,似是在疑惑為何來與他說這些,嘴角抿著,看著還有幾分不耐煩,好似隨時都會打斷天丑。 卻全然沒有半點緊張,或是要當新郎官的在意。 伸手一拍腦門,傅挽捂住臉往后仰倒,倒是記得沒敲到后腦勺,只躺著,稀疏的手指縫下,大睜著眼看著頭頂上方剛才還讓人心煩不已的青帳,愣愣出神。 “完了,”一直覺著自己在感情上有兩米八,經驗豐富的傅六爺長嘆了一口氣,為自個下了定論,“我居然已經那么看重衣兄了……” 遇見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