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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身側,頭靠在墻上,看著是在閉目養神,全然沒因來人的話語而驚動。 這處房間外種滿了大樹,月光被遮得所剩無幾,加之那盞豆大的燭火昏暗,竟連靠著的男人的臉都瞧不清,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個清瘦修長的人影。 看不清遠處的,卻能看清燈側的。 若是傅挽在,怕是一眼就能認出來,這說話的男人,便是她在余持重的刺史府里,見過好多次的那位余管家。 沒得到回應,余管家也并不著急,只站在門口,與晏邇保持著十步的安全距離,冷笑了一聲,“晏神醫自個無欲無求,我們為著主子的身體,自然是拿您全無辦法,可您也是個又軟肋的人,也就別怪我們,拿捏您的軟肋了?!?/br> “正好,那位爺,也是我們的仇人,幾日后那位的尸體被運過來與您獨處,還望您還能如今日這般鎮定自若?!?/br> 放完狠話,余管家轉身便要走,卻在伸手開門之際,突然渾身一震,整個人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盞燈“噗”的一聲落在地上,熄滅了燭火。 黑暗中只聽見一道清冷低沉的男音,醇厚的音色卻全無感情,“帶走,當藥爐?!?/br> 那緊跟著低聲回答的沙啞男聲,竟也隨了主子。 趁著暗夜,一切已知,再次悄然變成未知。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你們要的晏神醫上線了…… 劇透一下,小耳朵身體是有殘疾的,可以猜猜是哪處? 國慶長假馬上就要過去了,我的另一篇文卻一直沒更新,這個鍋,一定要給我還沒好的感冒背?。?! 第76章 書院驚魂 之前從楊州城趕來鎬城, 雖惦念著傅四,可路上緊趕慢趕,也用了整整十日。 但這次從鎬城回程, 路過楊州城的城門時, 也不過用了六日。 傅挽遙遙望了一眼楊州城的城門,揮起的鞭子再落下,卻是過門不入, 直接從馳道去了榴州城, 在傍晚時進了榴州城的城門。 下馬時,她沒站穩, 整個人都撲倒在地。 好在傅挽早就預見了這種畫面的出現,特意選了個沒人的角落降落, 到底是沒有將她堂堂楊州傅六爺那千金不換的面子給砸碎個干凈。 緩了一刻鐘,兩腿內側磨得血rou模糊的刺疼不但沒消散, 反而更加難耐。 傅挽扶著墻又咬著牙,挪到靠街的墻角坐下, 摸出個碎銀子跟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換了糖葫蘆,又用糖葫蘆騙過來一個在街邊玩耍的幼童。 “……你幫爺去那邊的藥鋪里要個擔架來將爺抬過去,爺給你三串?!?/br> 五六歲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看了眼那鮮紅欲滴的糖葫蘆, 咬著手指頭卻不動, “娘說, 街上隨便給我糖葫蘆吃的,都是壞人?!?/br> 傅挽,“……” 她很是想擠出個和煦的笑, 但奈何腿上火辣辣的疼讓那笑扭曲了,倒是嚇得那小男孩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眼看著就要撒腿跑了。 “不是,你回來?!边@會兒街上人少,若不是怕遇見個壞人,露了財被搶個干凈,傅挽也不會這么苦兮兮地求個孩子,“那五串,五串行不?” 小男孩眼里露出渴望的光。 傅挽等著他下一瞬就點頭同意。 誰知他立即就堅定地搖了頭,“娘說,給的好處越多,說明那個人越壞?!?/br> 傅挽,“……” 一口一個娘說,她定然是遇見了媽寶男沒錯。 正這般想著,就看見了另一處轉角蹦跳著過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看她臉上那天真無邪的笑,就知道定然比眼前的這個小祖宗好哄騙。 傅挽揮手示意那小男孩站開,“你擋著爺去禍禍別人了……” 誰知這一句,還讓那小男孩往她跟前湊了一步,紅艷艷的小嘴撅了起來,“不行,娘說男子漢要學會保護姑娘家……這樣,你給我七串糖葫蘆,我給你去叫人?!?/br> 他那白嫩嫩的小手指,很是機靈地豎起了七根。 傅挽,“……” 她拔了七根糖葫蘆下來,很是真誠地向小男孩發出了邀請,“你長大了想過去干什么沒有,要是沒想好,不如就來求求爺,爺帶你混……” 從小就套路這么深,再培養一下,以后坑人絕對沒問題啊。 小男孩接過糖葫蘆,“咔吱”就咬了一口,透明中微帶黃色的糖衣在他嫩白的牙齒中碎裂開來,山楂火紅的殼被咬開,露出里面泛酸的姜黃色果rou。 “不用了,娘說要小心那些動不動就說帶我去做一番大事業的人,指不定就是騙小孩去賣藝賣身的,大話說得比我們刺史騙政績時還好聽?!?/br> 傅挽長嘆了一口氣,問,“你娘是誰?方便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嗎?” 當時小男孩的回答,是給了她一個帶著鄙夷和防備的白眼。 但他們誰也沒想到,再見來得這么快,就在傅挽從醫館里出來,由那個熱心腸的老大夫找到口碑最好,最是實惠的那家鏢局,打開那扇門就瞧見了那小男孩。 認出小男孩的第一眼,是因為他手里握著的糖葫蘆實在眼熟。 他正拿著一串糖葫蘆,在哄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小臉上都是壓制不住的得意,“苗苗,這可是我今天從一個長得很好看卻很笨的叔叔哪里騙來的,拿了七串呢!我還給莫大夫拉了一樁生意,你說我聰不聰明?” 小姑娘只看著那糖葫蘆,點了點頭,響亮地應了一聲,“恩!” 小男孩將那糖葫蘆湊到她嘴邊給她咬了一口,繼續哄騙,“那苗苗長大后,給我做娘子好不好?我一定會給你更多的好吃的?!?/br> 咬著糖葫蘆高興得很的小姑娘很單純地點了點頭。 傅挽翻了個大白眼,轉頭就干脆地對莫大夫說了一句,“就這家罷?!?/br> 孩子精明成這樣,爹娘自然也不會是傻的。 莫大夫笑呵呵地點頭,自去與聞聲出來的鏢局掌柜說話了。 他早年受過傅挽的大恩,算是傅挽在榴州埋得很深的一個眼線,因而傅挽才會在這般時候放心讓他為自己治療,也放心他在這時候定然能給她找出個理由來。 因為時間趕,當夜傅挽便跟著鏢局的車隊往青翠山趕。 她受著傷,雖剩下的路程已短,也著實不愿意再為難自己,砸了銀子讓人搶了榴州一富戶家的馬車,疊著厚厚的三層棉被,將自己裹成蟬蛹,終于睡了三四個時辰的好覺,在凌晨時分趕到了青翠山山腰上的有才書院。 天邊才亮起點白肚皮,書院的守門人正是困頓之時,縱是聽到了耳邊喋喋不休的敲門聲,也只是卷了被子繼續裝睡,還罵咧了幾句臟話。 他的聲音粗俗,隔著那山門還能聽見。 鏢局的人轉頭過來瞧傅挽,是在等著她示下。 這有才書院,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