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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你到底是怎么當爹的!” 怒急交加,姚國公夫人全然沒了平日里賢淑和善的模樣,那保養得精細的長指甲更是毫不留情地撓上了姚國公的臉,撓出一道道的血痕來。 姚國公自小便養尊處優,又因是唯一的嫡子,鐵定的繼承人而被小心看護著,哪里受過這等胡攪蠻纏的傷,登時氣得破口大罵,伸手就將姚國公夫人推了出去,“你這個潑婦!天底下哪里有當爹的給兒子守孝的道理,我給你兩分顏面,你竟是不要臉地爬到我頭上了不成!” 指著姚國公夫人大罵了一通,姚國公才整了整衣裳,又在臉上露出點笑來,“今日這賞寶宴,可是連辰王都賞臉來了,你這無知婦人又知曉些什么!” 他說完就走,留著姚國公夫人狼狽地坐倒在地。 好似過了許久,才有人匆匆而來,去扶坐在地上的姚國公夫人,要將她扶回房中休息。 而姚國公夫人回過神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辰王可曾來了?” 她披頭散發,眼里卻驟然間爆發出光芒,“那兇手背后定然有人,我要找出人來,為我兒報仇,我要求辰王為我兒做主!” 前院,姚國公也轉頭詢問,“辰王怎這時都還不來?” 明明前日他讓小廝將拜帖送到辰王府上,那回復的小廝可是說他們辰王對他今日要展示的玉貔貅好奇得很,必然會親自上門的。 他如今都已將這消息放了出去,若是辰王不來,那這定然成為他日后的笑柄。 可他一轉頭,就露出了脖子上嶄新的血痕,還不等那被詢問的小廝回他的話,便聽見坐在他下手的方侯爺笑了一聲,話里不知藏了多少揶揄,“姚兄啊,你昨夜過得可甚是不錯啊??刹恢菑暮翁幱懥诉@么一房美妾?” 姚國公夫人在鎬城中出了名的賢淑,卻也是出了名的有福氣——姚國公后院的美妾不少,卻是一個個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沒一個能越到她前頭去。 因而方侯爺這話里,那幾分揶揄意味就有些引人發笑了。 姚國公卻是臉色不變,在脖子上一摸,絲毫沒有之前面對姚國公夫人時的怒氣,反倒是笑呵呵地應了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最難消受美人恩啊?!?/br> 他與眾人笑了兩人,忽而就轉了話題,“我今日出宮之時,諸位可知我在宮門口遇見了何人?” 這話題轉得突兀,方侯爺還有心嘲笑,“怎么?莫不是個美人不成?” “還真是個美人!且還是個雌雄莫辯的美少年?!?/br> 姚國公連著兩次挑釁都像是沒聽進耳中,那雙有些渾濁的眼在方侯爺身上輕飄飄地瞧了眼,“我這人的德行,諸位也是知道的,瞧見那美少年在宮門口找那些個侍衛聊天,我就多問了一句,可就問出了了不得的出身來?!?/br> 他撫掌一合,拔高了音調,“原來那就是辰王之前執意要給封縣子的那位傅縣子,據說這次是特意來跟陛下謝恩的,在那宮門口等著陛下呢?!?/br> 話音落了兩息,方侯爺從鼻子里冷哼了聲,“果然便是下里巴人,還謝恩,陛下怕是連他是誰都不知曉,那帖子遞上去,放個幾日被扔到何處都不知?!?/br> “方侯爺你這話就錯了?!?/br> 姚國公露出個笑,“我離那宮門兩三步時,可是親眼看見了陛下跟前得臉的小宮人跑來,八成就是陛下召見了這位新晉的傅縣子……” “召見了又何用,不過是個立過點小功勞的五品縣子,陛下也就是將她當成阿貓阿狗瞧個趣,你真以為她能討得了什么好?楊州那地方,最出名的可不是什么正經玩意,又能養出個什么傅縣子……” “方學海!” 驟然而來的一聲怒喝止住了方侯爺之后未盡的話,更是將他駭得跌下凳子。 廳中的眾人皆是面色青白,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又跪倒,撐著忍不住要打擺的身子,向突然出現的人行禮,“臣等見過辰王……” 辰王卸了攝政王一職,原本是當不得重臣的跪拜了的,只這時廳中的眾人都被他難得一見的外放怒氣嚇得肝膽俱裂,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謝寧池大步上前,連身上的大麾都未曾脫下,伸了一只手,拽住方侯爺的領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拎了起來,筆直地盯著他。 “若是你的嘴這般不干凈,孤就幫你處理干凈了?!?/br> 謝寧池可是十三歲就上了戰場的,經年下來,便是那些最野蠻的夷人也因他的名號而腿肚子打顫,又何況是這些在鎬都中養尊處優已久的世家大族們。 方侯爺不敢辯駁,只閉上嘴,臉上一絲血色都無。 謝寧池掃過廳中眾臣一眼,甩手將方侯爺扔在地上,隨著他落地的撞擊聲,扔下了一句話,“傅挽是孤的人,想惹她,先掂量掂量自個的分量?!?/br> 說完,謝寧池就疾步出了姚國公府的大門。 他今日來,不過是聽說姚國公有個精致的玉貔貅,想到了之前金寶送給他玉貔貅時一臉rou疼的神情,就想著將這玉貔貅換過來給她送回去。 可誰知在院門外聽見金寶來鎬城面圣謝恩了,正要轉身去宮中攔住很可能作亂的謝郁,就聽見了里面這般污糟的話。 謝寧池翻身上馬,一抖馬韁,就朝著皇宮疾行而去。 而這時,傅挽已經坐在議事殿里,回答了小皇帝層出不窮的數十個問題,還大都是,“楊州城的糯米糍真的這般好吃?”“楊州城的花燈是不是真的很好看?”“江平六州的美人是不是很多?”之類的問題。 好在傅挽本就是個能說會道的,一一都將問題答了上來。 小皇帝坐得累了,又有些嘴饞肚餓,干脆就將雙腳收起來盤坐在龍椅上,不知不覺就放了三分戒備心,右手往后一摸,摸到她最近寶貝得不得了的珠子,拿在手里轉來轉去,小聲嘀咕,“難怪皇叔祖那般樂不思蜀……” 傅挽這是卻是沒心思再凝神聽她在說些什么。 她的視線,呆愣在了那個被握著的珠子上。 如果沒認錯,這個是她之前讓扶書偷偷放到了謝寧池的那封信里,作為給那個無辜受罵的小輩的賠罪禮。 小皇帝剛才提到的楊州城的種種,若是她沒有記錯,都是她在信中和衣兄提到過的……還有方才那小太監說漏嘴的,辰王曾在楊州城逗留過很久…… 便是她再不相信,事實也已擺在面前。 衣兄,怕就是當今辰王。 而他那個經常掛在嘴邊的小輩,就是當今圣上。 傅挽看著面前那塊雕玉鑲金的地磚,長長地嘆了口氣。 難怪衣兄又那般懾人的氣勢,難怪當時在城門上孫長史那般怕他,難怪那么多的殺手一次次沖著他來,難怪他一出手送的都是那么厚的禮。 也難怪,她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