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宣眺樓外賓客盈門,似乎從未有過這幾月的動蕩。 孫強最是要體面,不喜賓客在他到場前入座。 因而受邀前來,卻又不敢如姜家般稍早一時半刻到的各商賈們就在宣眺樓前圍成了一堆,聊些時下最新的話題。 “……這次傅六不來,我等可就能在觀察史面前好好露臉了……” “誒,林大爺此言差矣,傅六不來,今晚宴席可就失色三分啊,不知這次孫長史請來的歌舞伎里,有無與傅六的姿色并肩的……” 痛打落水狗的事,許多人都頗為擅長。 尤其那落水狗在前不久前還是他們狂追不上的人。 “瞧,說什么便來什么,這不是來了!” 那群人里突然就有人驚呼了聲,大半的人視線都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幾步之外,裹著雪白的斗篷,頭戴深藍色的華麗珠飾,臉上蒙著同色的薄紗,只露出一雙顧盼生姿的眼眸的一眾舞伎。 美人翩躚而過,深藍色的繡鞋偶爾在地上一點,如彩蝶流連花間。 剛才說得最大聲的幾位商賈都迷了眼。 舞伎隊伍中,突然一人抬起頭來,筆直地看向了他們,那雙瀲滟的大眼微微一彎,竟是朝著他們笑了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重新估計了下,下一章,六爺和皇叔祖就要面基了??! 猜一猜,是誰先認出誰,又是怎么認出來的? 介于小天使們的強烈要求,明天的那章,我就會讓他們相認(他和他相認) 第27章 內有真相 華燈方被點亮,往日里都要晚個一時半刻,好展現他侯門之后身份的孫強這次卻難得提前到來,看見站在門口的眾人,狠喘了一口氣。 緊趕慢趕將所有人都安排入座,姜家的人也適時到了,孫強看了沒有什么大礙,才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他這般驚慌不定的模樣,商場上混得賊精的商賈們自然是看在了眼里,當下一對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問。 這來的觀察史,莫非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要知道,當時就連余持重赴任,他們這位眼高于頂的孫長史,也沒有腆下臉去迎合過,正好躲過了一劫,比他們在座的諸位都要清白得多,不該這般畏懼個只是路過一日的觀察史。 他害怕,帶著幾個人都心虛了起來。 他們在守城時都龜縮著沒動,還是聽了傅六在城門口的一席話,怕出了城被搶了家業才勉強留下來的,結果之前劉四和孫長史牽頭,將“jian細”的罪名栽贓給了傅六,倒是讓他們出來扛了“守城”的功勞。 這事情是做得不道義,但誰讓他們都是在余持重的“皇榜”上出現過的人呢,若不想自個下水,全家遭殃,就必須有替罪羊。 而正好,傅六風頭最勁,礙了好多人的眼。 連平日里與她最交好的姜家,這次都蒙頭不吭聲了。 只是這會兒他們事情都做了,那叫周存的武師一家也都綁了,幾個帶頭守城的人都控制住了,其他的都再沒膽為傅六說話,他們只要挺直了腰桿,把這位觀察史大人欺騙過去就罷了。 屆時傅六倒下,她那些家財,還不是給他們分了。 商賈們小算盤打得響亮,心里又美滋滋的,摩拳擦掌地等著觀察史來。 就孫強一人孤零零地站著,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還有地方不對。 路過某兩個低著頭小聲說話的商賈,才突然想起來,大步就跑到了包廂外,朝著小廝喊,“舞伎呢?人到了沒有?” 小廝看慣了他從昨晚開始的驚弓之鳥的模樣,麻木地冷靜下來,只伸手指了下背后房間里隱約能看見的舞伎,“都已備好了,就等著呢?!?/br> 孫強往那看了眼,瞄見一群靛藍色舞伎的中間有三個舞伎穿了身男子的胡服。 連妙曼曲線都被被擋得看不清的背影,卻無端端就讓人浮想聯翩。 孫強手指用力扣緊了門才回過神來,轉頭回到桌案上,側身過去和坐在他左手邊的劉四說話,“你這次的舞伎,是從哪個教坊找來了?” 劉四握著酒盞的手指突然用力,關節隱隱發白。 他微微一笑,渾然無害的模樣,“怎么?她們不和孫長史的意?” 孫強調整了下坐姿,絲毫沒意識到他的問題就這樣被劉四略了過去,只不住地點頭,“滿意滿意!” 劉四看著他這幅色令智昏的模樣,端起酒盞擋住了嘴邊嘲諷的笑。 殊不知孫強這時也在心里重新掂量了他的能力。 只不過他是覺著,該高看這劉四一眼,都沒被確認過的辰王到底是否好男色的消息,他居然想出了以女充男的好招式,就是討不了好,怕是也惹不到厭煩。 正暗自籌謀著如何將功勞不動聲色地攬到自個身上來,就聽到了外面的唱報。 謝寧池是臨到了,才被提醒著想起來有這么個宴會的。 他連鎬都那些世家大族的宴席都鮮少出席,又何況是小小一個城池的宴席。 只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猛地想到金寶家中也算是小富,指不定就出現在了宴席上,屆時自己在,自然能更快將人認出來。 于是整了整衣袖,交代好就孤身來了。 被孫強帶著眾人諂媚地迎上了主座,謝寧池低頭看了眼倒在酒盞里的茶水,嫌惡地將其推開,目光掃過一圈,心下失落難言,“人都在這里了?” 這些腸肥肚圓,滿臉諂媚的人中,定然沒有他的老友。 孫強瞧出他的不悅,立即就打了個激靈,“自然還有,勞大人稍候?!?/br> 得信后翩躚而入的舞伎們衣著輕薄,束胸長裙,露出纖細有力的腰肢,只外面罩了一層欲拒還迎的薄紗,隨著月點踏著腳,扭動著腰肢翩翩起舞。 美人的熏香彌漫在一室之內,讓人熏熏欲醉。 突然鼓點敲響,“咚咚咚”的震動了眾人的耳膜,連帶著視線也拉扯了去。 三個穿著男式胡服的舞伎漫步而入,成三角之勢。 節奏有序的鼓點聲,就是來自于領頭那個帶著黃金面具的舞伎。 此等出場,緊緊抓住了眾人的眼球。 孫強抽空瞧了眼劉四,卻不知他瞧見了什么,整張臉都變得青白,似是發現了什么巨大變故,眼看著就要拍桌而起。 就是這一間隙,領頭抱鼓的那個舞伎已飛快地旋轉開來,繽紛的步伐交錯,抱著鼓停在了謝寧池面前,輕輕敲擊了幾下,變戲法似的在鼓面上敲出了一封信箋,就放在了謝寧池的眼皮子底下。 “小人有冤情要訴,還望大人能探看究竟?!?/br> 信箋的封面上,寫了干脆利落的四個字,“內有真相”。 謝寧池看著那信上的字,整個人都完全怔住了。 雙目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