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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沒有證據,自然就是誰有本事就聽誰的?!?/br> 傅挽拿著扇子,在脖子上輕輕一劃,“這話,隔了五年了,爺就還給你?!?/br> “還有一句話,爺先和你們說清楚?!?/br> 傅挽扇子一點,準確地指向縮在傅張氏身后瑟瑟發抖的傅蕎,“爺不殺你,是因為你一個人扛不下罪責,也受不住爺的怒火。但爺今日就把話撂這兒了,只要當日涉事之人未付出代價,血海深仇,爺該讓你們償的債,一分也不會少!” 圍觀人面面相覷,不知劇情為何就發展到了血海深仇的地步上了。 但傅挽眼里含著恨意,那母女倆也是掩飾不住心虛,話中真偽,一看分明。 傅挽身后跟著寸步不離的幾個家丁,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被嚇得如同一灘軟泥了的母女倆。 “爺不管你們這次是受了誰的蠱惑才有了膽子。但是你們在爺這兒的賬還沒完,不要使勁蹦跶出來,讓爺忍不住讓你們過得更慘?!?/br> 直到傅挽和圍觀人群離去,傅張氏還是坐在地上起不了身。 傅蕎比她好一些,蒼白著臉站起來,伸手去拉她,“阿娘,別坐在這兒。我們接下去該怎么辦?劉四少爺吩咐的事我們沒辦好,那我和劉五少爺的婚事……” “不要和我提這個!” 傅張氏突然一聲尖叫,將傅蕎的話咽在了嗓子里,隨后她整個人都因為傅張氏甩開她的力道而后退幾步坐倒在地,尾椎生生地發疼。 “你剛才沒聽到傅挽那個賤、種在說什么嗎?她說她還不會放過我們!我們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她還不放過!” 傅張氏簡直是在聲嘶力竭地嘶吼。 忽的,她整個人一轉,看向了狼狽坐在地上的傅蕎,“是你!兩次都是你!你為什么要把傅捷推下水!你又為什么非要嫁給劉五!” 傅蕎坐在地上,竭力避過傅張氏伸來的手,只用無助的眼神看向周圍的人,壓下心底幾乎鋪天蓋地的恨意。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她嫉妒,她要離開寧平傅家這個丑陋陰暗的深淵。 所以劉四私底下派人找上她時,她明知其中有詐,卻還是帶著傅張氏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傅張氏對傅挽的恐懼,居然比她更深。 傅挽走遠了還能聽見身后傅張氏的嘶吼。 五年前,傅張氏將傅蕎護在身后,居高臨下地對著大冬天里渾身濕透的她冷笑,問了一句,“挽哥兒這般冤枉蕎姐兒,可有證據沒有?” 沒有。 唯一的證據,在她下水撈小八時,被劉姨娘毀了。 但沒有被保存下來的證據,卻有人命。 那是她才五歲,會偷偷在晚上鉆到她被窩里喊她“六姐”,在生病喝藥時告訴她藥很甜,抱著她的胳膊軟綿綿地撒嬌,拽著她的衣角蹣跚走路的小八。 她還記得小丫頭的所有模樣,卻再也看不到她五歲后的模樣。 湖水那么涼,她抱上來時,那小身子都已經凍僵了。 傅挽眨了下眼,伸手將披風攏得更緊一些。 似乎老天還真能感知到她的心情,撲簌簌地開始落下鵝毛大雪。 落雪的聲音很輕,輕到傅挽都能聽到城門外的喊話。 “……我只和傅六談,她答應了給我們開城門,會有一城的糧草和奴隸等著,我們主子錢都給了,她怎還拖拉著!”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求收藏……看著我們家的饑荒小可憐,心好痛…… 六爺又要有麻煩了…… 第22章 城有內jian “虧得你們還將那傅六當成英雄,老底都被她透了……” 傅挽拎著衣擺登上臺階,雪下得大,臺階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她下垂的衣擺掃過地上的痕跡,被化開的雪花浸濕,冰涼又沉重。 “她鼓動你們不要出城,目的是什么,也就你們這些愚民看不清……” 傅挽踏上了最后一層臺階,伸手抹了下城墻上落下來的積雪,又嫌棄那雪涼得驚人,凍著了她的手指,彈了幾下手指甩掉上面的沾著的水珠。 城墻下的千戶已經罵得口干舌燥,想著這么大的動靜下,傅六怎么還不露面。 腦袋分神想,嘴里就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了。 “要我說,你們將她推出來,平了我們主子的怒火,看在有功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刁民了,不然等我們進了城,你們的腦袋休想……” “大人不是說,我傅六是你們的人嗎?怎么突然和我站在一個陣營里的百姓們,就變成了為虎作倀?” 城門上突然傳出一道清朗的聲音,像是陽光化開陳年的積雪,變成了一灘涓涓細流,沿著青翠遍地的山間砂石小道,流入深不見底的小澗之中。 這是個和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聲音。 千戶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城墻上的人。 距離不遠,他能看見那被雪白的裘衣簇擁著的精致人。 第一眼,慣常和男子打交道的千戶只覺得這人長得太像個女子,五官各處太過精麗細致。但再看她的神情和通身氣派,又覺得這是個成大事的男子。 無他,這人太過鎮定自若,仿佛發生什么,都不會動搖她半分。 然事實上,傅挽很煩躁。 她剛才放緩了腳步,試圖岔開自個的注意力,都失敗了。 剛想起割在骨頭里最痛的那一刀,她沒有心情去猜測余持重這一招到底是為著什么,左右他所求的不變,敗勢也已逐漸明顯。 她只想速戰速決,伸手摸到了今日特意帶上的袖箭。 “其實大人,要證明我是不是余持重的人,只需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br> 千戶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句話,知道她就是此次的目標傅六,剛要開口說話,冷不防就被她截了,皺了粗眉,沒甚好氣。 “你想問何事?” 傅六說能用一個問題就解決這特意為她設的局,他不信。 傅挽一笑,并不在意他話語中的輕蔑,只問,“大人可否濫殺過無辜?” 這話問出口,那千戶首先就是一怔。 他幾乎立即就想到了前不久那個村莊里,被他砍了爹娘而嚇得哇哇大哭的幼童,抱著他的腳,磕破了頭求他放過爹娘的妙齡少女…… 他們都是無辜,但他需要功勞,于是他聽令行事。 戰爭,哪有不犧牲。 千戶覺得傅六這個問題問得愚蠢之極。 他抬起頭來,看向城門上的人,帶著十分的嘲弄,“傅六爺是被嚇破膽了嗎?” 這副模樣,那就是殺過無疑了。 千戶最后一個字剛說出口半個,就看見城墻上的傅六抬起了手,似乎做了個什么手勢,然后他就感覺到胸口一涼,傳來絲絲疼痛。 低頭去看,才看清那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