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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捕捉在眼底。 他看的清楚,當他將走到桌邊兒,距離她近些的時候,她居然本能似的往后退去! 臉色無形中冷了幾分,桓玹越發不去瞧她,目光在桌上掠過,突然發現地上散落著一物。 白色的料子,這……想必就是她先前忙著縫制之物,也就是給酈子遠的衣裳。 桓玹正要看的仔細,錦宜也發現了,她上前一步,忙將衣裳撿起來。 桓玹沒辦法認真去看,實在忍無可忍,于是半淡半冷地問:“這是什么?” 錦宜正將衣裳卷起來,聞言道:“是、是一件兒中衣?!?/br> “哦?”他沒多說別的,但簡單的一個字里,卻有明確地“給我看看”的信息。 錦宜也聽了出來,只得將那沒完成的衣裳雙手捧了過來。 桓玹并沒有接,只是借著她的手掃了眼,這中衣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若非方才親眼所見她在縫制,這般綿密順勻的針腳,一定會以為是成衣店里所制。 又看見在中衣的袖子上果然掛著一根繡花針,桓玹目光停了停:“手怎么樣?” “???”錦宜的心正怦怦跳,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看衣裳,猛然聽見問手,卻有些搭不上線。 眉峰又蹙了蹙,桓玹探臂握住她的左手,輕輕一拉。 錦宜本隔著三兩步遠,如此便踉蹌地往前過來:“三爺?”她不知所措地叫。 桓玹的手極大,在她腕子上一握,半個手掌也覆蓋了手背。 他的掌心沿著那嬌膩如玉的手腕往前,握住她的手指。 指如春蔥,說的便是這個了,五指纖柔,并沒有留長指甲,也沒有涂什么蔻丹,暗淡的油燈光下,原本的粉嫩色澤加深,指甲卻盈盈地有些珠光流轉。 他的眼神一晃,竟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液。 錦宜被他不由分說拽住了手,才明白他的用意,忙道:“沒、沒什么,已經好了?!?/br> 桓玹被這一句,才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當即不動聲色地把手往自己面前更拉的近了些,仿佛是告訴她自己還沒看清楚。 同時他故意說道:“怎么是用的油燈,沒有蠟燭么?” “不、不是……”錦宜不知他今兒是怎么了,突如其來毫無預兆不說,且都問這些有的沒的,她猜不透桓玹的用意,一時沒細想便道:“油燈……能省一些?!?/br> 雖然她語聲輕柔說的也婉轉,桓玹仍是一震:“這屋里缺你的錢用?” 錦宜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回答錯了,她抬頭看著桓玹,待要否認,說出去的話又怎能輕易收回。 桓玹心里隱隱地有些震怒,倒不是為了錦宜,經過上次的患病事件,他知道有些事大概不是錦宜能掌控的,如今她夜間用油燈,必然也有個不得已的緣由,想必是她晚上做女紅,有些人私底下會說些什么,所以才逼得她如此。 桓玹向來不管內宅的事情,但他心思縝密深沉,又常年經綸朝堂上的種種,只要稍微用心,就能想通底下的曲折微妙之處。 在些許的震怒之外,心底卻又泛起了一些憐惜,尤其是看著她的雙眸,這眸子里似乎浮著一層水光,燈影下看著越發朦朧,竟有些……動人心魄。 桓玹好不容易將目光挪開,卻發現她的左手食指上,果然滲出了一個小小地血珠。 “原來是這里……”他喃喃,想起方才她的動作,不由地想也不想,依樣施為地……拖著她的手送到唇邊,張口便含住了! 錦宜驚呼了聲,想將手抽回來,手指被他含在嘴里,力氣就像是血珠一樣,源源不絕地都給他吸了去。 她的身體有些發軟,桓玹重又探臂,在她腰間一攬。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子……心里卻像是有一把火在驅使,舌頭在那嬌軟的指腹上碰了碰,察覺手底下她的顫抖,那股快意陡然放大到無邊無際。 *** 桓玹邁步往前。 他想靠近,又止步?;貞浽谘矍拌蜩蛉缟?,他生怕太靠近了,反破壞了當時那太過美好的場景。 那一面圓桌仍在原處,他的手指在上面掠過,抬頭。 他的眼前,也看見那兩個對面而立的人,他果真如登徒子一般,禁錮著她的手腕,口中含著她的手指。 從沒有想到那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會做的如此、如此…… 就在此刻,底下那些早偷懶睡下的丫鬟因得沈奶娘的吩咐,忙不迭地進來伺候。 見狀,所有人都呆若木雞,幸好反應的還算快,只略站了一會兒,便又慌里慌張地退了出去,順便把門給輕輕地帶上了。 因為這一刻的打擾,桓玹終于將那根被欺壓的手指給釋放了。 錦宜也紅著臉后退,只是再退就是撥步床的雕欄,于是忙又止步。 但是背后的床仿佛提醒了她什么,那桃花般的臉上紅暈很快退卻,臉色反顯得格外的白。 錦宜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桓玹看出那目光里似乎有些懼意。 可直到現在,她手里還是沒有把那件中衣放下。 那個桓玹上前,握住那件衣裳,料子是絲緞的,手感還不錯。他瞅了眼,隨意放在桌上。 錦宜抬了抬手似乎想拿回來,卻又緩緩放下。 因為桓玹已經走到身旁,他的呼吸聲似乎有些粗重,也明顯地在提醒她……他想干什么。 “三爺……”她只覺著害怕,好像想拒絕。 成親將五個月,她習慣了獨守空房,突然間要發生改變,她慌得只想要躲起來逃過去。 但身后只有一張偌大的撥步床,她總不能逃到那里去,只能忍著慌張跟恐懼,搪塞地說:“我叫、叫人來伺候三爺?!?/br> “不用別人,”桓玹開口,聲音也仍是平靜的,底下卻暗潮洶涌:“只要你就行?!?/br> 那一夜的回憶,仔細回想起來,其實算不得太美好。 大概只是因為一時沖動,他有些心急,又不習慣憐惜人,把她弄得……受了些苦。 她哭了幾次,卻不敢大聲,只是小聲哀求,求他打住。 但當時他像是中了邪一樣,從子時足足折騰到了寅時,等他停了,錦宜早就承受不住,半昏半睡過去。 他只記得那漫天匝地似的淋漓雨聲,以及她在身下若有似無的低吟,宛若天籟,比宮廷最高妙的樂師奏出的曲調都動人。 那會兒桓玹覺著,自己之前空出的數月實在是可惜了,但現在也不晚。 事后他仍是不肯撒手,把錦宜緊緊地摟在懷里。 那一刻……明明是想珍惜來的。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第67章 桓素舸讓錦宜暫理家務,又叫了個嬤嬤做她的幫手,說明了一應開銷都仍舊從她哪里拿就是了。 錦宜原本還在擔心這個問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