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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鳳凰匹配……” 酈雪松顧不得自黑,一時的黑總比以后余生都暗無天日的好,他竭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誠懇而無奈:“請您將這些沒奈何的情由告訴桓大人,我實在是不想害了貴府的金枝玉葉?!?/br> 非常謙卑地低頭躬身行禮。 在酈雪松對小的們訴說自己在桓府的英勇夸夸其談之時,酈子遠適時的點評道:“野雞二字太粗鄙了,應該說是禿毛之雞?!?/br> 酈子邈道:“那我們就都是禿毛雞的小雞仔。如果桓姑娘嫁過來,就是雞夫人?!?/br> 一個結實的巴掌拍在小子的頭上。 雪松忍無可忍:他已經竭盡全力,居然無人贊美他的英勇之舉。 他把挽回尊嚴的目光投向小棉襖錦宜。 酈錦宜覺著父親這番話說的還是很得體的,她知道父親那點能耐,在桓府能說出這些來,已經算是用盡了身體里所有的勇氣:“爹,那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 酈雪松嘆口氣,抖了抖一身的雞毛:“我也不知道,那管家去了一刻鐘,回來就說不必憂心,一切為難之事,桓輔國都已知曉。說著就讓人把這些箱子抬了出來,又打發我出府了?!?/br> 哦,大概桓家的人以為這位沒過門的姑爺是去打秋風的。 這十八只箱籠送過來,越發坐實了這門親事。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酈子遠覺著自己的胃口很小,吞不下這么多好東西,何況自古以來天上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吃的太急多半會被撐死。 連向來好吃的子邈,望著巴掌大的海蝦,也收斂了小獸的本性沒有直接撲上去。 倒是那只橘色肥貓,貓膽包天地上前叼了一尾比它身子還長的魚干,艱難且契而不舍地想拖走大快朵頤。 這貓也很久不見葷腥了,它對酈家這幫人的獵食能力絕了望,再沒有點葷腥,它都要親自出去獵食來養活這幫廢物了。 酈錦宜瞠目結舌之余,呆呆地問:“爹,這些東西是送給咱們家的?是給咱們用的呢,還是……桓家到底是怎么了,這么怕女孩兒嫁不出去?” 酈子邈羨慕地盯著那只不怕死的貓,同時在想著魚干里有沒有下毒,如果一刻鐘后這貓不死,他也要動手去“拿”點東西來吃了。 他喃喃道:“難道是桓小姐有什么難言之隱,別人家不想要,就只能丟給爹了?” 這當然更不可能。 桓府的出身已經是一道暢通無阻的金牌,莫說桓素舸才貌雙全名聲在外,就算真是個聲名狼藉的丑女,沖著“桓”這個字要前赴后繼的,只怕從南軒門一直排到北通,哪里輪得到酈雪松這種無名小卒。 酈錦宜又害肚子疼了,她習慣性地蹲在地上:“千古之謎,實在是千古之謎?!?/br> *** 而在十八只箱籠驚艷登場后,桓府又帶來了第二波的驚喜給酈家。 次日,百十個彪形大漢呼啦啦地來到了酈家,氣勢驚人。 酈雪松以為該來的終于來了,他擺出了即將英勇就義的表情,尋思著該怎么央求他們“不禍及家人”。 哀求的言語還沒有組織好,大漢們又訓練有素地散開,消失在了酈家不大的宅院里。 然后酈子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般飛跑而來報信:“爹,不好了,哪里來了強盜,正在拆房子!” 來的當然不是強盜,非但不是強盜,而且是沾親帶故,——桓府派來的人。 酈錦宜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會見到如此奇景。 酈家的鄰舍,是兵部的一位主事大人,雖然跟酈雪松似的,在人才濟濟臥虎藏龍一根樹枝掉下來都會砸到幾個主事、郎中的長安,均不算什么太出色打眼的人才,但這一戶人家門風彪悍而奇葩,周圍鄰居無不望而生畏,敬而遠之。 長話短說,主事家大兒子喜歡嫖妓,弄得身子虛弱,雖看似肥胖,實則繡花枕頭,有個外號叫“大草包”。 二兒子倒是不喜歡嫖,且愛習武,練了一身腱子rou,但這一身腱子rou大概也沒讓老婆滿意,老婆發展處一個新愛好,喜歡偷人,久而久之,人送外號“綠帽王”。 有一次,酈家的家奴在整理后院的時候,無意搖動了樹枝,樹上落葉紛紛隨風過墻跑到綠帽王家看熱鬧,引得綠王大為憤怒,伙同老婆出來夫妻雙打地罵了足足一個時辰。 酈子遠氣不過,要出去跟他們一對二。 給酈錦宜攔住,錦宜發了一句至理名言:“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現在遇到的是管兵的呢?!?/br> 從此綠帽王家越發氣焰囂張,趁機把酈家后院的一截占據,聲稱是自家的。 酈雪松因為窮,就更想“和氣生財”,所以不肯計較。 他自我安慰說:“那塊地方,狹窄一條,留著也沒用,給他們就是了,就當是舍地消災了?!?/br> 攤上這種奇葩芳鄰,酈雪松知道,若過幾年自己退了,酈子遠又沒出息,酈錦宜嫁人的話,指不定這整個家都要給綠帽王吞并了呢。 但是現在,酈家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桓府派來的彪形大漢們推倒酈府后院墻,肆無忌憚地在主事大人家里進進出出,而主事一家則異常乖巧地收拾家中物件進行忙碌的搬遷,見拆遷的管事進來查看進度,綠王跟妻子甚至陪笑:“很快就收拾妥當了,您放心?!泵嫔鲜墙普~媚的搖搖欲墜的笑。 至于主事大人,他像是第一次學會用眼睛看人一樣,開始屈尊降貴地同酈雪松平視甚至仰視,進行令人不適地親密殷勤寒暄:“酈大人啊,我們將要搬到西城去了,那也是個好地方,只是從此不能跟大人親近了,實在可惜呀?!?/br> 對雪松來說,可惜的不是這個,從此不能再看見主事大人的變臉絕技,以及他二公子兩公婆的夫妻雙打,那才是可惜。 后來才知道,桓家派了人,要把綠帽家的宅院買下,改造,并入了酈府的宅邸范圍。 兵部主事家這宅子好歹也是老宅,若換了第二家人家要買,一定要演出熱鬧的全武行,但誰叫出面的是桓家,因此主事一家的表現,就好像桓府看中了自己的宅子,是無上榮耀,說出去也能光宗耀祖、面子漲大數倍一般。 或許,惡人還需惡人磨,大概如此。 而這主事大人家比酈府大兩倍不止,如此擴充出去,果然宅院闊朗起來,有了幾分康富人家的氣象。 *** 先送聘禮,后擴宅院,酈錦宜估摸著,下一步,自己的父親距離升官發財要不遠了。 生平第一次,對“升官發財”四個字產生了恐懼感。 桓玹有通天之能,他的侄女當太子妃都綽綽有余,怎么就要一頭扎進酈雪松這樣半老徐男的懷里,而桓玹居然還全方位無條件地大力支持。 錦宜看著那新建起來的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