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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就是篤定。他就是知道!這一日的夢有些奇怪,并不是一如以往他初生時的模樣,而是今日才進過的內宮。難道,是因為那個牧葉?他循著莫名的感應一路往前走,沒有任何顧忌,不會去想這是哪位宮嬪的殿宇,他不能進去。一路暢行,他停在一處廢棄的宮殿。這宮殿似有些來由,否則這么好的地段不應廢棄才是。不用多想,他就知道,這處宮殿離那清涼殿以及齊暄將要居住的建德殿不遠。夢中不知時日,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時辰,就那樣抬腳走了進去。不入主殿,繞過偏殿,沈瀾來到后院,停在一處小花園。這小花園已經隨著宮殿廢棄,但依舊可以看出往日的輝煌。沈瀾沒有細看,只是繞過一個花叢,緊接著,便看到一個抱膝坐在那里,將頭埋進雙手的小孩。小孩穿著一身無品級的灰色小太監服飾,身體微微顫動,很狼狽。沈瀾沒有說話,也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禮物,就這樣坐在那個小孩的身側不遠處,抬頭看著被鎖住的天空,安靜地坐著。或者說是,守著?不知那孩子這樣無聲地哭了多久,他也并不像往日那樣快速而不由自主地被拉去旁觀更遠的人生,反而就那樣等著。他開始有些擔心,讓他這樣等著,他隨時都能醒來,醒來以前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這個人的臉。不知過了多久,但終于,他看到了那張哭得很狼狽,見到他的一霎那甚至很有些惶恐的臉。果然是你,牧葉!第六章:進學七月初,齊暄正式在竹殿開蒙進學,同時搬入建德殿。同日,沈瀾正式入宮伴讀,牧葉和另一個小太監衛東也正式到了他的身邊,隨侍身側。臨近午后小憩時分,牧葉和衛東在膳房領了食盒送到竹殿。彼時,沈瀾等人已經下學了,在竹殿的一處偏殿候著。他們到的不晚,但因為君臣有別,齊暄作為三皇子殿下,他的食盒是早早就領走了的。不像他們,要在后頭等著。君臣不同席,殿中設席案,齊暄跪坐在正中央,沈瀾和穆家三子穆諳棋,張家長子張霆分坐于他下首兩側。雖然齊暄的飯食早就擺在了食案上,但他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臉色如常地和三人談笑。他笑容真摯開朗,言語用心舒坦,那穆家子和張家子雖幼承庭訓,但畢竟年幼,家中又早有交代,當下便對齊暄親近了許多,也因此,他們的動作言語之間也就沒有了那么多的顧忌。齊暄將這一切看在眼內,眼底的笑意便更加的真實,殿內氛圍更是放松了許多。沈瀾夾雜在其中,隨著另兩個伴讀一起動作,并沒有什么特別。牧葉與衛東拎著食盒進得殿來,見過了禮,便伺候著沈瀾凈手用膳。沈瀾為皇子伴讀,膳食也是有規格的,六素三葷,一點心,一湯羹。上頭的齊暄見眾人案桌前都擺放了膳食,含笑點頭,換了話題,道:說了這許久,我都餓了。請。下頭的三人似乎意猶未盡,但腹中也確實空空,聽得齊暄這話,見其稱我,心中更感其誠,當下臉色更為柔和,便也向著上首拱手敬禮,爾后便執著起筷,舉手投足間減了許多疏遠。牧葉低著頭,左手捻住右手寬大垂落的衣袖,右手拿了一雙筷子,伺候沈瀾用飯。他對沈瀾極其了解,幾乎是每一次沈瀾即將吞下口中的食物時,便會為他夾取下一筷。那一筷食物,也許是沈瀾喜歡的,也許是沈瀾厭惡但又很有益處的。他的動作輕盈而嫻熟,甚至透著一種莫名的韻律,配合著沈瀾進食的速度,竟愣是讓一側同樣拿了筷子想要伺候的衛東插手不得,最后也只能干干地將筷子放下,躬身退后一步。衛東的退后并沒有引起兩個人的注意,一個依舊辛勤而滿足地伺候著,一個卻是悄然無聲配合著,這一處小小的角落里,居然盈滿了一種想要落淚的滿足感。衛東眼神復雜地看了看沈瀾和牧葉,垂手躬立在沈瀾身側,眼瞼垂下,默不作聲。沈瀾隨意地瞥了衛東一眼,沒有說什么。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二十分鐘),沈瀾放下手中的筷著,淡聲道:好了。牧葉被驚醒,眼神一陣恍惚,愣愣地轉頭看了沈瀾一眼,似乎才反應過來,他連忙低頭,放下手中的筷子,退了兩步,低聲請罪。小人失宜,請公子降罪。沈瀾沉默了一陣,沉沉地注視著跪在他身側的牧葉一眼:起來吧。衛東垂眸伺候著沈瀾凈手,轉身正要將茶奉上,卻見牧葉早已快了一步。沈瀾盯著牧葉送到面前的茶盞,沒有說什么,接過,慢慢地喝著。牧葉見狀,心中歡喜,便連著周身的氣息都歡快了幾分。衛東在一側看著,一時分不清心中喜怒。喜是因著沈瀾的好脾氣,被牧葉這么一通折騰,這位公子居然還沒有生出半分怒意,可見是個真好的。跟了這么一個主子,是他們這做奴才的造化。怒則是因著這牧葉。同為新進伴讀公子身側的近侍,他們二人本應相互守助,共同用心伺候公子才是。但這個牧葉,在伺候公子的時候晃神,還排斥他。這是什么人??!牧葉敏感地抬眼看了看衛東,似乎看清了他的心底,但他抿了抿唇,卻似乎半點沒有悔改。衛東氣結,但畢竟在宮中沉浮數年,不是尋常的孩童,縱使對牧葉有所不滿,但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更為用心地伺候沈瀾。沈瀾將兩人間的動作看在眼里,眼中閃過一道眸光,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聽著上方的齊暄三人說話,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表明自己的存在。四人又坐了一會,聊了幾句話,最后鐘棠宮中來人尋了齊暄過去,四人才各自散了。雖是午憩時間,但沈瀾三人都還是孩童,并不覺得疲乏困倦,可這宮中也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走動的地方,便只在竹殿中來回走了一陣子,熟悉熟悉這殿中的環境,爾后就各自散了。沈瀾看著穆諳棋和張霆的背影,轉身去了給自己布置的房室。第一眼瞧見房室的布置,沈瀾便沉默了。他就站在門邊,牧葉站在他身側,為他拉開門簾。房室其實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擺設,便連那博古架上擺放的東西都不是什么年代久遠的古董,而是一個個陶制小人,除了有幾分野趣之外,其實算不得精致。但沈瀾看著這些東西,卻忽然地想起了夢中那些日子。夢里,還是孩童的他們相伴坐在廢棄的宮殿長廊中,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等待著飛過的鳥兒,絮絮叨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