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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起,除非……符生被自己的想法激得一顫,許久才咬牙切齒道:“季恒,他們有內應,盡快查清楚,本王要將此人挫骨揚灰?!?/br>被稱作季恒的青衣少年微微頜首,低沉內斂地回道:“是,屬下這就去辦?!?/br>“諾兒,母親給你做了些點心,先休息一下,吃些點心?!钡枰呀浟晳T每日下午看著雷諾練習大字,如今她會變著法子給兒子做些可口的點心。今日做的便是咸口的黃金芙蓉蝦球,這道菜極費工夫是用蛋清混合手工打出的蝦rou茸搓成rou球油炸而成。雷諾吃了一口,鮮甜滑嫩,口感極佳,蛋清的順滑加上蝦rou的鮮美,讓人不由地食指大動。在雷諾吃了第二個后,注意到蝶舞一直放在桌下的雙手,雷諾狐疑地看著蝶舞,這很不同尋常,往日蝶舞可是一個勁的給自己布菜。趁著蝶舞不注意時他便拉過蝶舞的手,看到左手食指拇指上有數個水泡,微微蹙眉,蝶舞頓時一驚,慌亂無措地解釋道:“母親是不小心被油燙到了,沒什么大礙,過兩日就好了?!?/br>雷諾聽了,不知為什么突然沒了胃口,心頭微酸,脫口而出:“母親,以后不要再做這道點心了?!?/br>“母親沒事的,下次小……”蝶舞說道一半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一路流到精致的鎖骨,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你剛才叫我什么?”“母親?!崩字Z用清晰洪亮的嗓音又說了一遍,看著越發止不住的淚,雷諾眉頭緊鎖,“你不喜歡我叫你母親?你不要哭了,不喜歡我就不叫了?!?/br>“不不,我喜歡的,我喜歡你叫我母親,我是喜歡才流淚的?!?/br>“你不要哭了,你真奇怪,人家不喜歡才哭的,你喜歡也哭?!崩字Z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喜歡還會流眼淚,沒有人告訴過他有一種流淚叫喜極而泣。“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有了你這聲母親,你母親就不會再哭了,總算是要雨過天晴了?!毙Φ媚敲创舐暫肋~的自然是耶律保良,雷諾終于肯認蝶舞了,他好巧不巧就鑒證了這一幕,不僅僅是他,連雷闕和李望舒也趕上了這母子相認的時刻。他們本是剛談完國事一起過來看雷諾的,不曾想卻撞上了雷諾認母的溫馨一刻,雷闕為兒子高興,但內心有些空蕩蕩的,總覺得兒子會就此離開自己。第43章耶律保良給李望舒和雷闕兩人分別安排了單獨的住處,可即便如此兩人絲毫沒有要分開住的打算,是夜雷闕還是照例去了李望舒的房間,美其名曰貼身保護。不過這一晚男人情緒低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眼神呆滯地盯著床頂,薄唇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嘿嘿……”李望舒看著一臉哀怨的男人,忍不住聳著肩笑出了聲。雷闕尋聲轉頭,看到笑得花枝亂顫的李望舒,雷闕眉間微攏,薄唇輕啟,淡淡道:“笑什么?”“笑你呀!”李望舒毫不留情強忍著笑意說出了這三個字,而后又繼續笑了起來,男人冷冽的目光在空中凝結成冰,當李望舒接觸到這道目光時,終于被這股寒意凍住了他的笑容。“咳?!崩钔姹荛_了雷闕的視線,握拳抵唇虛咳一聲,緩緩調整了氣息道,“你呀你先前還故作大方,說讓雷諾自己選,這兩日看到雷諾和耶律家相處之后,關系越來越融洽了,這會兒你倒是受不住了,擺出了這么讓人糟心的頹廢模樣,你說這樣的你是不是很好玩?!?/br>“一點都不好玩?!崩钔娴慕忉寷]能止住男人的氣性,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李望舒脫了外衣到床上,順勢躺到了里側,雷闕往外挪挪了身體,騰出了些許地方,想讓李望舒躺得更舒服些,可人家偏偏就是不領情。李望舒貼著雷闕也跟著挪挪了身體,最后干脆直接窩進了他懷里,心滿意足地呼了口氣,語氣柔緩地說:“你若是后悔了,咱們也不要管什么君子之道了,明日就帶孩子走?!?/br>“不可,國書尚未簽訂我們不能就此功虧一簣?!崩钻I雖然希望雷諾能在自己身邊,可他理智尚存,他不能為一己私|欲毀了兩國無辜百姓和平相處的機會。李望舒拿頭蹭了蹭雷闕,悶哼一聲道:“那你就舍得雷諾”“不舍得,”雷闕親了親愛人的發頂,嘆了口氣,李望舒收起了先前玩笑的心思,頭頂傳來了沙啞的聲音,他靜心聽著雷闕的未盡之言,“不舍得也得舍。我不后悔,我之前說過讓他自己選擇,我便不會食言??v有千般不愿萬般不舍,我還是會放手,無論如何我這個父親都會和之前一樣護著他,成為他堅不可摧的后援?!?/br>許是雷諾那聲“母親”起到了作用,軟化了耶律保良,讓他放松了警惕,覺得勝利在握,他第二日便松口就國書上的條款與李望舒達成了一致。李望舒拿著簽好的國書,與雷闕商量著次日便啟程回國。“可汗,他們明日便回去了,那雷諾呢?”耶律保良輕輕擺了擺手,老神在在地說道:“自是要留下的?!?/br>“真的?他們能同意?”蝶舞雖有些遲疑,但想到兒子會能留下眼中星光閃爍,喜不自已。“自然,他們今日只說明日便回大周,絲毫沒有提及雷諾,自是知道雷諾是選擇留下了。昨日兒子便改口叫你母親了,今日又要你抱著喂食這不正說明了兒子選了我們,他要留下。雷闕可是有言在前的,他不會阻撓諾兒的決定?!?/br>蝶舞聞言頻頻點頭,正在此時侍從通報雷諾來了。不需多時,雷諾便邁著小腿進了兩人的寢室,說是今晚想和母親睡。聽了雷諾的來意,耶律保良更是得意一笑,看著蝶舞給了個“怎樣我說得沒錯吧!”的表情,蝶舞也跟著信心滿溢。豎日清晨,耶律保良紅光滿面地攜蝶舞并耶律齊耶律沙兩兄弟給李望舒一行人送行,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雷諾腰間系著五六個牛皮袋,一個銀筆罐,背著耶律沙給他的小弓箭乖乖等著,一見到李望舒和雷闕便撒開小腿跑了過來:“你們真慢,我等你們很久了?!?/br>耶律保良猛得一怔臉色蒼白,他今天早上睜開眼便沒有看到雷諾,當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終究淹沒在了昨夜兒子主動親近帶來的喜悅中,如今的此情此景讓他徹底清醒了,兒子昨晚是在和他們告別。“諾兒,你怎么一大早背著弓箭?”蝶舞抱著一絲僥幸,喏喏地問著。“母親,兒子要回去了……”不等雷諾說下去,蝶舞眼中早已積聚起了淚花,她緊緊抓著兒子的手淚如雨下,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攔住兒子,可她終究不是鐵石心腸,不能無動于衷地親眼看著兒子離開。雷諾抱著蝶舞的腿,哽咽著說道:“母親,不要哭,母親若是想兒子了可以來看雷諾。母親做的rou干和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