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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向前駛去?!鞍踩藛??”哈勃克問道,眼睛緊盯著后視鏡里消失于地平線的十幾輛軍車。“這只能是相對的,哈勃克?!绷_伊嘀咕著。最后一片房屋被田野和完全的黑暗取代?!爸辽僮銐虬踩蜷_車燈了?!?/br>車子安靜地行駛。哈勃克看上去清楚自己在往哪開,但羅伊覺得他是在故意繞遠路。這確實是必要的措施。他伸展了一下僵掉的腿,盡量不然自己過于緊張。他需要睡眠。在車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也無法不去想象最糟的結局。他早就該死了–不是在屋頂上便是病房里;但兩次謀殺都失敗了。不過都有一個相同點:愛德。愛德連續兩次阻止了子彈–他要如何回報他?有什么比生命的代價更高?就算他仍舊在懷疑一些可能背叛他的人,他也從未考慮過愛德。不可能的。但他仍然沒有完全的把握。愛德的經歷已足夠任何人脅迫他了;幕后黑手很可能打算在利用他之后除掉他。愛德為了阿爾會做出任何事–任何事。但不可能是背叛。他不可能背叛的–就算是為了他或弟弟。良心。愛德清楚自己該做什么和不該做什么,也不會為了任何事越過那界線。他有他堅持的原則。羅伊覺得有些內疚。他睜開眼;月光照亮了愛德的臉。在自然而非麻醉效果下的睡眠中,愛德的外表是驚人的:暴露于危險中但卻給人堅強的感覺。他應該更像個孩子才對,但那睡姿里沒有任何天真或是無助。他不是一個孩子;早就不是了,因而這讓羅伊想到各種他不該想的東西:偷吻…愛撫…床……羅伊突然發現自己伸出手正準備捋開擋住愛德眼睛的發絲;他被自己這份親密驚呆。這動作太自然了–像是處于本能一樣–但在現實中他清楚自己沒有無故這么做的權利。在刺殺案之前,他們幾乎沒有過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但現在一切都變了。在屋頂上愛德的血淌滿他的雙手–一股他無法止住的熱流。在醫院里遭襲擊時愛德被自己僅僅摟在懷里。在經過每一次的接觸后,羅伊覺得自己越來越沉溺其中,而兩人之間的隔閡早已不復存在。他縮回手,閉上眼睛并暗中責備自己。如果他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和愛德在一起的話,他必須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就算年齡差不是問題–他仍然是自己的下屬–仍然是愛德。他也許是全世界最難和他上床的人了–只要一晚他的職業生涯就得完蛋;更糟的是他過去精心設計的那些面具也要全部粉碎。不行。為了他–他們兩人–他必須克制。羅伊看看窗外。外面仍然是黑的,涼風吹過車子–哈勃克打開了車窗。他的雙眼盯著路面,但由于疲倦而顯得呆滯。“哈勃克,停下?!绷_伊輕聲命令并揉揉眼?!霸谀汩_睡著或撞上樹前給我停下。我來頂替一陣?!?/br>哈勃克猛地抬頭,似乎剛剛驚醒。他微微點頭并減速。這驚動愛德;他茫然地眨眼?!暗搅??”“沒?!惫税茨χi子?!拔覀冞^山了,但離目的地還有幾個小時。接下來基本上是直路了?!彼┯驳爻隽塑囎?,邊伸展四肢邊呻吟并掏出煙。羅伊渾身都不舒服。他不習慣睡在車上,況且這一程根本不是去度假。他扶著車門直起身,在清冷的空氣中微微發抖?!啊艺嫦胛业拇??!彼窒肫鹉遣粡痛嬖诘姆孔??!澳切┘一锞尤话阉步o燒了?!?/br>哈勃克疲憊地笑了一下,并隔著車頂看著他。愛德那側的車門也開著;羅伊發現他正向外翹腳并抬頭望著閃爍的路燈?!八麄儦Я四愕囊磺?,但你最想念的居然是床。我早就該料到了?!?/br>“比起這車舒服多了?!绷_伊自衛地辯解并打開后備箱在雜物中翻著。他嘆了口氣,搜尋著咖啡–就算是冷的也無妨;至少能讓他清醒些?;艨税瑧撚邢氲桨??“嗯…吃的?!睈鄣碌脑捠趾啙?。羅伊抬頭看見他站在一邊。他的頭發隨風到處飄著;臉上一直貼著車窗的那塊還有些紅。他緊皺著眉,看上去很煩躁,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不習慣早起?起床氣?”羅伊遞過去一只蘋果。“你說呢?”愛德厲聲回答;他接過蘋果咬了一大口?!霸僬f,這根本不是早上。天還黑得很呢?!?/br>他說的沒錯。唯一暗示著即將到來的清晨的只有東方地平線上的一抹銀色,與頭頂的路燈相比差得遠了。他們最多也只開了幾個小時吧。奇怪。感覺像過了幾年似的。羅伊的手終于觸摸到行李中的保溫瓶。他扭開杯蓋,呼吸著咖啡的香味。這似乎能讓心情好起來–破碎不堪的生活中少數平常的東西之一。他向杯里倒了一些。濃烈的苦味終于讓他有了自己還活著的感覺。愛德以破紀錄的速度解決掉蘋果并將果核扔到草叢里,然后伸手要保溫瓶。他拒絕使用杯子?!拔铱刹灰愕募毦??!?/br>“我又沒感染什么?!绷_伊皺眉;愛德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從保溫瓶里飲用咖啡?!澳悴荒苋淌芪业募毦?,但就不怕讓咖啡帶上你的?”“……我的免疫能力很強的?!睈鄣路瘩g,并將空了的保溫瓶放回行李中,無視羅伊?!翱禳c。我們可不能一直停在這兒?!?/br>“萬一哈勃克想要點怎么辦?”愛德若有所指地向后座看去;哈勃克已經躺在那兒熟睡了?!八e過機會了?!彼p輕關上車門以防吵醒中尉,然后坐進前座?!澳愕降咨喜簧蟻??”“如果我還要些怎么辦?”羅伊邊問邊上車。“那你應該說點什么啊?!?/br>“我根本沒機會說!”羅伊真的有些生氣了。愛德伸了個懶腰?!暗降资钦l有起床氣???”“臭小子?!?/br>愛德豎起右手中指;羅伊翻翻白眼。昨天晚上他還在強迫自己記住每一條他不該喜歡愛德的理由;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吸引人卻又討人厭的家伙。愛德還真是充滿矛盾:幼稚而成熟;羅伊覺得自己想得越多了解他的反而越少。窗外的景物仍然只是陰影。在這種情況下人很容易被催眠–他只需機械地踩油門和調整方向。羅伊差點忽略了愛德的話。“你說什么?”“我說–抱歉?!?/br>羅伊困惑地抿著嘴,努力回憶起愛德道歉的緣由?!耙驗槟愫攘怂械目Х??”“不是的!”愛德不耐煩地回答,好像羅伊這么問很荒唐似的。但口氣立刻軟下來?!拔沂钦f–你的房子。一個家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但你……總之–”羅伊在方向盤上輕彈著手指?!啊x謝。但你不需要道歉。又不是你放的火?!?/br>“還有什么可以復原的東西嗎?”這么想來還真沒有。羅伊的家只是他的居所,并沒有什么擁有特別意義的東西。沒有家族的遺產,也沒什么紀念物。有的只是磚塊和水泥,家具和……他在想起什么時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幾本估計我再也看不到的書–其中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