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接過燈，笑了笑，“這是你第二次送我東西了?！?/br>
聞玉這才想起多年前上巳節送給秦晏的香包，眸色復雜地看著秦晏，“這次有些不同?！?/br>
“嗯，確實，這次是盞燈，挺好看的?！鼻仃谭Q贊道。

聞玉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么，終是沒有開口。

第31章露餡

遠方的人群涌起一股sao動，大片的人瘋狂往不同的方向跑去，隱約聽到有人喊，“又死人啦，趕緊跑??！”

聞玉一聽，神色一凜，提起步子，快速往前方跑去，秦晏見狀，立即跟上。

一座茶樓門口，正躺著一位少年，左胸凹進一個洞，鮮血直流，面色慘白，雙眼里的恐懼還未消散，死死盯著地面。

“挖心臟的又來了?！闭驹谝慌試^的老伯惶恐地說著，“這日子，究竟要啥時候才到頭啊?！?/br>
“咦？這位不是馬員外家的公子嘛？”有人認出了死者。

“對對對，昨日剛弱冠，我還到蹭了頓飯?！绷硪蝗烁胶偷?。

聞玉聽著大伙你一言我一語的，心里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時，趙凌云帶著官兵趕至，將圍觀的人群疏散，而后蹲下查看尸體，抬頭這才看見秦晏兩人，走去問：“可曾見到兇手？”

“不曾?！鼻仃虛u搖頭，“我們也是聞聲而至?！?/br>
“怎么又出來了？”趙凌云煩躁地撓著頭，這真的是，越來越離奇了，專門挖人心臟，難不成是練什么邪功？

“王爺可曾與賊人照過面？”聞玉問道。

趙凌云長嘆道：“別提了，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br>
“……”

“好了好了，抬走?！壁w凌云對著下屬不耐地擺擺手。

“秦無爭，我先走了，此事還需稟報父皇?！壁w凌云苦惱道，這種差事，真是磨人吶。

月光不算明亮，街道兩旁的燭火燃得正旺，可卻沒有之前那般熱鬧，三三兩兩的人群，步履匆匆，神色慌張，房門緊掩，連燭火都不敢點。

“將軍，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賊人確實是根據中所言的?！甭動窦毬曊f道。

“若是如此，接下來遇害的，不就是三十歲的么？”秦晏說道。

聞玉點點頭，“沒錯?！?/br>
秦晏垂眸，低斥一聲，“糊涂！”

御書房內，趙乾將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指著跪在地上的趙凌云狠狠罵道：“你跟朕怎么說的？??？你說你能抓住賊人，結果呢？今日又出現了！你平山王就這么一點本事？”說到后面，趙乾劇烈地咳嗽起來，面色脹紅一片。

也不知楊廣思是不是會飛，一下便趕過來，從白色的藥瓶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入趙乾口中。不一會兒，趙乾逐漸好轉下來。

“陛下身子，不得動怒?！睏顝V思看了眼趙凌云，冷聲道。

趙凌云額頭重重磕在地面，“兒臣有罪，但請父皇莫要動怒，以免損壞龍體?！?/br>
“哼，朕看你們巴不得朕死?！壁w乾冷哼一聲。

“兒臣不敢?！壁w凌云惶恐地說道。

“朕再給你一個月時間，若是還查不出結果，這個王爺，你也不要當了?！壁w乾冷聲道。

“是！”趙凌云回道。

趙乾擺了擺手，“下去吧?！?/br>
趙凌云退至門口，便聽到趙乾對楊廣思說道：“神醫，這藥還需服多久？”

楊廣思聲音依舊冷淡，“這才第三顆，還需八顆，方能治好陛下?！?/br>
“有勞神醫了?！壁w乾欣慰地笑道。

趙凌云邊走，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楊廣思，趙凌風究竟是出什么心思，難不成真的希望楊廣思治好父皇的舊疾么？這又不太可能，什么神藥能吃下去立馬見效？各種問題再腦海中不斷盤旋，使得趙凌云一陣頭痛，伸手敲了敲腦袋，突然靈光一現，連忙加快腳步，往宮外走去。

秦晏走近書房，剛打開密道的門，就看見趙凌云走了出來，迫不及待地說道：“秦無爭，你說，楊廣思會不會與這場奪心案有關？”

“有?！鼻仃厅c點頭。

趙凌云雙眼圓睜，帶著驚訝與欣喜，驚的是秦晏竟然也猜到了，喜的是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

趙凌云拉著秦晏坐下，與他分享著自己的想法，“剛才御書房里，我聽見楊廣思與父皇交談，目前已經是研制了三顆奇藥，還剩八顆。你說，他是不是挖人心練藥??？剛好也死了三個人，傳聞前朝皇帝曾食人心，以求長生?！闭f到后面，趙凌云一臉驚悚倘若是真的，那這一切不就是趙凌風所為，再或者，趙乾早已知曉，這一切都是他首肯的？

秦晏從袖中掏出，翻開折好的那一頁，遞給趙凌云，“你且看看?！?/br>
趙凌云拿起書，低頭看著里面的內容，面色逐漸陰沉，隨即將書拍在桌上，“殘忍！”

“那人好似正是根據此上所述來做的?！壁w凌云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秦無爭，你是怎么發現的？”

“聞玉發現的?！碧岬铰動?，秦晏話里帶著一絲自豪，眼底一片柔情。

“當真是聰明！”趙凌云毫不客氣地稱贊道。

秦晏嘴角微微揚起，“接下來要做什么，還需我提醒么？”

趙凌云擺擺手，“不必了，我已知曉，書我就先拿走了，替我跟聞玉說聲謝謝?！闭f完，拿著書，起身離去。

一回到平山王府，趙凌云尋來新上任不久的戶部尚書付輕舟，跟他要了一份京城所有人的戶籍信息，仔細排查，將那些年滿三十的人劃入重點保護區。

日子一天天過去，賊人又沒有任何動靜，可趙凌云絲毫不敢懈怠。果然，在連蹲七日后，賊人出現在城西王家，手上舉著彎刀，正準備朝癱倒在地的男子砍去。趙凌云及時帶人舉著火把趕至，出聲呵斥道：“放肆！”

肖麒在火光的映照下，手中的彎刀反射出攝人的寒光，整個人顯得愈發詭異，低聲笑道：“也真是聰明?！?/br>
趙凌云拔出腰間的佩劍，直直朝肖麒刺去。

肖麒手在彎刀上撫摸著，而后彎下腰，躲開趙凌云，抬手把地上的男子砍死，剛在他左胸前劃開口子，趙凌云又重新纏上來。侍衛拔刀相向，將肖麒團團圍住。

肖麒瞥了眼地上的男子，皺了皺眉，看來今日是不能成功了。足尖輕點，整個人朝上空飛去。

侍衛想去追，被趙凌云制止住了，“窮寇莫追?！?/br>
肖麒的身影沒入一處房屋內，雷遲看著肖麒兩手空空，問道：“失手了？”

“是的，被發現了?！毙璩堕_臉上的面巾，無奈道。

多日不曾出現的言耳走過來，瞥了眼肖麒，嗤笑道：“肖大人還有失手的時候?！?/br>
“參見少主！”肖麒抱拳道。

言耳俯下身，打量著肖麒的雙手，譏諷道：“肖大人手上沾了血，不打算洗干凈么？”

肖麒聞言，將手往身后藏。

言耳走至肖麒身側，手掌落在肖麒脖間，肖麒身子一側，倒在地上。

“少主？”雷遲喚道。

“將他關進地牢，沒我命令，不得放出?！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