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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們欲拒還迎的時候,嘴上說是不想來,上起崗來卻很積極。聶不凡一個人待在房間,思索著今晚的行動。視線移到窗外,大器正在一棵樹上對他擠眉弄眼——實際上它只是在打哈欠而已。有大器跟著,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走丟,只是身無分文是個問題。他在房間掃視一圈,什么花瓶字畫就不用考慮了,怎么就沒有什么值錢的小物件呢?咦?那個不錯。聶不凡走到一個屏風前,屏風邊緣鑲嵌著幾顆玉石,一看就知道是好玉。聶不凡嘿嘿笑了幾聲,取下頭上的發簪,開始一點點的撬。反正衛頔這么有錢,應該不會介意“送”他幾顆玉石吧?忙活了好一會,屏風上的玉石全部被他收入囊中,而屏風的木雕部分,留下了幾個空空的凹槽,透著那么一股子被人洗劫的悲劇。有幾顆玉石在手,聶不凡安心了。吃過晚飯,就是耐心等待約定時間到來。衛頔忙著招呼賓客,最近幾天估計都不會有空,這為聶不凡逃跑提供了條件,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院子外的侍衛。聶不凡想了想,吹滅蠟燭,然后借著黑夜的掩飾,從窗子爬了出去。他特意選了一件比較貼身的深色勁裝,悄悄朝那片湖泊跑去。衛頔臥房周圍沒什么人,看管聶不凡的侍衛又都在百米之外。就算他們眼力再好,夜晚的時候也必須格外專注才能發現目標。只要不弄出太大的聲響,又不是朝出口的方向移動,隱蔽性還是比較有保障的。來到湖邊,聶不凡蹲在一塊石墩旁邊,拿著一根木棍在漫不經心地水里攪動著。不過多時,一片荷葉飄過來,靠近岸邊之后,泰白的腦袋從水里冒出來。“準備好了嗎?”他小聲問。聶不凡點點頭,表示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時,泰白遞給他一件東西,看起來像面具,他解釋道:“你的憋氣功夫太差,所以我給你準備了氣囊,你戴在臉上,可以維持半柱香的時間?!?/br>“這么神奇?”聶不凡贊嘆,接過來便往臉上戴。“你這樣不行,先下水來,我幫你?!?/br>“哦?!甭櫜环惨姥韵滤?。泰白拿著面具,將邊緣處一點點黏貼在他臉上,密合得毫無縫隙,不但能防止漏氣,還能避免水漬滲入。只是樣子難看了點,聶不凡感覺自己就像一只鼻子長太大的豬。“行了,你盡量漸緩呼吸,節省空氣?!碧┌鬃詈筇嵝岩宦暠銕е麧撊胨?。夜晚的水底對聶不凡來說,可見度為零,但泰白卻像一條魚精般靈活自如。感覺身邊的水流速度逐漸加快,聶不凡知道出口就快到了。不知過了多久,泰白拉著聶不凡的手開始往上游。嘩啦一聲,兩人沖出水面。“呼,到了?!碧┌资媪丝跉?,笑道,“這是東晟上府的西山谷,很少有人巡視,我們應該安全了?!?/br>“就這么簡單?”聶不凡悶悶的聲音從面具中傳來。他眉頭打結,抬手去撕面具,實在是快沒氣了。泰白上前幫忙,小心翼翼地將面具揭掉。面具在聶不凡臉上留下了兩塊紅印,像被人左右開弓抽了幾個大嘴巴子。他揉著臉,深呼吸幾下,感喟道:“還好還好,差點以為要窒息了?!?/br>泰白搖搖頭:“真不知道衛頔為什么要將你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放在身邊?!?/br>“沒聽過什么叫深藏不露嗎?”聶不凡鄙視他,昂首道,“并不是所有人的才華體現在武力上?!?/br>“哦?閣下有何才華?”泰白饒有興致地問道。“天、賦、異、稟?!甭櫜环惨蛔忠蛔值鼗卮?,表情不知有多不可一世。泰白無語。兩人沒有繼續斗嘴,休息片刻后便朝山谷外奔逃。“小白,你的據點在哪?”聶不凡在他身后問道。“據點?”泰白頭也不回地說道,“據點沒有,落腳點倒是有那么一兩個?!?/br>“那你的落腳點能躲過衛頔的搜查嗎?”“你放心?!碧┌仔Φ?,“我自有辦法。只要出了山谷,誰也找不到我們?!?/br>聶不凡將信將疑,以他這么聰明絕頂的人,都不敢保證能完全躲過衛頔的搜索,他又憑什么能做到?正在思索間,泰白突然停下來,似乎在細聽周圍的動靜。片刻后,他臉色微變,小聲道:“不好,似乎有人追過來了?!?/br>“不會吧,這么快?”聶不凡朝黑壓壓的樹林里看了看。衛頔今晚怎么有時間來找他?不是衛頔的話,百米之外的侍衛更不可能。“看來出不去了,東晟上府一旦進入警備狀態,整座山谷都將在他們的包圍中?!碧┌撞粺o遺憾道,“聶兄,咱們就此別過吧,日后有機會我再來救你。以我的水性,隨便潛入一條河中就能脫身,但是你不行?!?/br>“別啊,你怎么能就這么丟下我不管?!甭櫜环惨话驯ё∷?,悲叫道,“我不但怕衛頔,還怕黑!”“趕緊放開,人就要追過來了?!碧┌准钡?。聶不凡就是不放手,有道是有難同當,有福自己享。他堅決信奉,并身體力行地詮釋著這句至理名言。泰白郁悶了,救人還救出麻煩來了。他心一狠,決定直接把人敲暈。正在即將動手之際,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樹葉摩挲,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約出來,冷眼瞪著他們兩人。是衛頔。泰白大驚失色,下意識摟住聶不凡,打算將他當作最后垂死掙扎的擋箭牌。“你是誰?”衛頔一臉森然地問道。泰白沒有說話,默視著他。衛頔哼了一聲,又對聶不凡道:“還不過來,你想跑到哪里去?”聶不凡鼓著腮幫子,將頭埋在泰白的胸口,悶聲悶氣地回道:“我不回去?!?/br>“這可由不得你!”衛頔怒道,“過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聶不凡哼哼唧唧,反將泰白抱得更緊。剛浸過冷水,他冷得不行,急需熱量。泰白見衛頔的態度,不由得奇怪他們兩人的關系。正在分心間,衛頔已經閃到近前,泰白還來不及驚異,就見他迅捷無比地抓向聶不凡。他條件反射地閃躲,聶不凡的衣領卻已經被衛頔抓住。“哎呀?!甭櫜环采仙硐蚝笠谎?,脖子被勒得生疼。他眼疾手快地收緊雙臂,整個人掛在了泰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