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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厚望, 頭一輪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為了能讓她夠到液晶屏, 節目組給她特制了一個配合她身高的臺子。 熟悉位置的時候,朵朵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目送,四周議論聲紛紛,說什么話的人都有,比較統一的調侃是:“還是小孩好,做什么都有優待?!?/br> 明月正給站在小座上蹦跳的朵朵扯褲腿,小姑娘大概知道今天要出風頭,早上一定要把雙馬尾扎得整齊又對稱,還鬧著要穿自己的公主裙出來。 明月怕演播室里空調開得低,說什么也不同意她要求,小姑娘就在床上趴著不肯下來,后來還是云煥拍板,給她里面塞了條打底。 小姑娘隨了他爹的垃圾審美,盡管明明這樣更難看,還是興高采烈地跑了出來。明月看著一大一小手牽手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 朵朵很聽云煥的話,她也是。 朵朵越來越依賴云煥,她也是。 明月縱然伶牙俐齒,有身為一個母親的無畏,這樣的場合,如果有個人擋在她面前,替她擺平一切,也不失為一樁喜聞樂見的好事。 面對調侃,云煥擋在她和朵朵面前,既然別人說優待,他就說實力:“實力不濟,再小的孩子也走不到這個舞臺?!?/br> 言下之意,朵朵能來這個節目,并非是靠年齡取勝,能跟大家同場競技,還是要有過硬的水平。 后面一排鉆出個痘臉,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或者更小,年輕氣盛,說話時野心都在臉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要不你讓她做個題給我們看看!” 云煥說:“今天只是彩排,不是正式競爭。大家都知道要保存實力,我們朵朵也是一樣,好東西要留到最后,沒必要一開始就全展露出來?!?/br> “是展露還是露餡?”男孩哈哈笑:“連智力測試都不敢,是怕分數太高嚇到我們,還是怕分數太低被退回家?要是前一種,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都是見過風浪的人,本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是第二種……” 他做個怪臉,旁邊有人明笑,有些偷笑。 明月氣不過要跟他理論,云煥摟住她腰,仍舊不緊不慢地說:“之所以選擇不做,就是想避免這樣那樣惡意的揣測。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嘈雜,既然知道有人喜歡拿此做文章,為什么不先主動過濾掉一些聲音?” 男孩臉色有點灰。 云煥淡淡地笑道:“用會不會爬樹的能力來評判一只魚,是不是太有失偏頗了?當然了,我不是說這種測試不好,我只是覺得,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在這種事上找自信,那又何必配合那些在數字里徜徉的人的感受呢?” 一番話說完,男孩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跟一位已入而立的成熟男人相比,他的青澀浮躁暴露得一覽無余。 明月一直知道云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嘴炮功力,幾年不見,他在揶揄人的水平上更上一層樓,三言兩語藏盡刀鋒,每一個拐彎抹角都是罵人。 同時又有些心虛,不知道她的朵朵能不能有他說得那么好,拉他回來的時候悄悄感慨:“你那個魚的比喻太好了,但萬一朵朵也不太會游泳呢?” 有人筑臺,有人拆臺,云煥白她一眼,說:“別還沒打仗就做了逃兵,就算是吹牛,大不了輸了之后趕緊跑,你以為他們的記性有多好?” 社會,社會,好阿q的想法。 明月給他豎起大拇指。 一邊有人朝他們走來,恭敬地向云煥伸出手道:“昨天看了就覺得像,您應該是云煥,云醫生吧?” 對面是個五十多的中年人,云煥將他上下打量一遍,搜不出半點記憶,他禮貌地跟他握手:“你是?” “我姓夏,是搞音樂的,您可能記不得我了,前一陣子,泰山在您那住在一段時間,承蒙您照顧,一直沒辦法面謝?!?/br> 云煥這些年來接觸的病人何止成百上千,所有的印象化成了他僵硬頸椎里的疼痛,要說人,是真的認不出來。 云煥只好客氣道:“分內之事,談不上什么謝謝,都是應該的?!?/br> 夏先生看著他身邊的明月跟朵朵道:“沒想到云醫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成家了,太太長得真漂亮,女兒也很可愛?!?/br> 夏先生又客氣地跟明月握手,衷心道:“您先生是個好醫生,人又長得帥,有這樣的先生一定很自豪吧?” 明月斜著眼睛睨了云煥一眼,后者表情鎮定,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他此刻的心境。明月心里一哼,說:“他是不錯,但我也是很好的,好馬配好鞍嘛?!?/br> 夏先生笑道:“那是?!?/br> 明月好奇:“你一個搞音樂的也喜歡玩數獨?” 夏先生說:“業余愛好,雕蟲小技罷了?!?/br> 明月挺喜歡這人的謙虛:“具體是什么音樂呢?” “我是在本地的一個樂團當指揮的,跟臺里合作比較多。所以他們開了這檔節目后,第一個想到拉我做炮灰。我反正平時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湊數了?!?/br> “指揮哦?”明月臉露崇拜:“真厲害。我一直特別羨慕你們搞音樂的,覺得特別高雅上檔次?!?/br> “沒那么夸張,其實就是一群打工的,早幾年環境不好的時候,團里工資都發不出來?!毕南壬Φ溃骸霸铺@么喜歡音樂,來這節目真是來對了?!?/br> 明月被那一聲“云太太”弄得暈頭轉向,半晌才道:“怎么說?” “后面幾期,有幾輪挑戰,會由我們樂團配合演出,總決賽上還會請近來最紅的一個女演奏家?!?/br> 明月一個激靈:“不會是齊夢妍吧,我好喜歡她的!” 夏先生說:“就是她,果然你也知道她,說起來真是有緣,早先她還在我團里呆過呢,現在已經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咯?!?/br> 閑話過兩句,總導演開始讓無關人等下臺,他坐在監視器后全場調度,營造出錄制當天的氛圍。 明月也告別有趣的夏先生,往臺下走的時候仍有幾分雀躍,說:“朵朵一定要堅持到決賽啊?!?/br> 她興高采烈地去看一邊云煥,想問他知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齊夢妍,卻意外看到他一張僵硬的臉,眉頭擰得正緊。 明月好奇下,摸摸那中間小小的川字,道:“怎么啦,表情怎么這么肅穆,誰惹你生氣了嗎?” 云煥將她手拿下來,緊緊握住,一張臉上帶著欲言又止。明月笑瞇瞇地看著他,問:“到底怎么了嘛?” 他喉結滾動兩下,說:“你怎么認識齊——”臺上一陣sao亂,所有嘉賓都在導演的指揮下按了計時按鈕,唯獨朵朵置若罔聞地趴在臺面。 再次測試,大家按鈕的先后順序在大屏幕上一一閃現,又是只有頭一排的朵朵,完全處在狀況以外地看著臺下的人。 馮導急得不行,蹲在臺前沖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