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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姐覺得這問題滑稽,說:“你不就是最好的回答者?” 是了,她十歲喪父,已經度過十八年沒有父親的日子??伤撬?,朵朵是朵朵,一對母女雖有共性,差異卻仍舊很大。 這天夜里,明月久不開閘的記憶放出漏網之魚,大概是寂寞了,疲乏又讓神經麻醉,她不由記起跟云煥的第一次相遇。 那該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和今日一樣。 美好的記憶往往有一鍵美顏的效果,好像所有斑駁的燦爛都發生在陽光明媚的日子。不過這一次的明月實事求是,確確實實記得那一天的太陽照得特別好。 李葵作為宿舍里唯一超過一米七的大高個,不知從哪里聽來像她一樣威武雄壯的妹紙都該在禮儀團里一展身手,剛一吃過飯就拖著明月去了招新的廣場。 那時像他們一樣的新生陸陸續續到校,作為一年一度招兵買馬的最好時候,所有社團都花樣百出的在廣場上擺開天門陣。 作為一個醉心高雅藝術的文藝青年,明月一路對文學社廣播臺很是青睞。每每惹得李葵很不耐煩,將她小雞仔似的往腋下一夾,拎著走。 李葵大放厥詞:“四眼田雞才喜歡這種傻子社團呢!”明月當時就一摸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你你說誰喲! 禮儀團前已是人山人海,兩個姑娘好不容易排進前排,都被似火驕陽曬出一頭大汗。李葵拽著明月的一只手忽然用力,不停努嘴:“嗯嗯?!?/br> 明月順著她猙獰巨臉向前看,立馬深感名牌大學的女學生也還是女學生,眼皮真淺。此處熱度不減的唯一原因,是眾星環繞中坐著的那個帥哥。 他穿一件白色短袖襯衫,解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一條露出腳踝的九分黑褲。此刻正隨意地倚坐在招新臺邊,兩只修長瓷白的手插`在褲袋里,因為緊繃修飾出他長腿流暢緊致的曲線。 一張臉上最突出的就是那只筆挺秀麗的鼻子,所有五官圍繞它而生,位置尺寸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于是整張臉看下來就像作家筆下的: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這就是年輕版的云煥了。 帥哥總要紅花配,云煥身邊也不例外。 三大美女環繞,一個短發齊耳,氣質不俗,一個長發飄飄,正面像黃奕,側面像趙薇,剩下一個雖然樣貌差上一大截,人卻活潑好動,說話很有感染力。 三大金剛貼著他,大有走哪都形影不離的架勢。明月心中微嗤,覺得這仨不就是活生生的“春、心、動”,至于進階版的“不要臉”則是后話了。 此刻“春”給大家分發調查表,叮囑大家貼上照片,寫好基本信息?!靶摹焙汀皠印本徒o云煥一左一右說笑話,惹得他一陣哈哈。 明月是陪公子讀書,躲在李葵后面不接那調查表,只是一邊給她捏肩,一邊時不時拿眼睛瞄身邊神態各異的女生。 跟有一副好皮囊的帥哥相比,她還是更喜歡看腹內草包的少女,不知是不是這一行徑太過猥瑣,跟著李葵離開的時候,云煥在身后喊她:“你不填表嗎?” 明月還在假意矜持地問“他喊得是誰”,“春”已經走過來,往她手里塞了一份調查表,笑著說:“來都來了,就填一份吧?!?/br> 明月猶豫,轉身看向眾星捧月和他的三大金剛,說:“我是陪同學來的?!?/br> 云煥正站起來,海拔惹得身邊的女生頻頻氣喘。他聲音是清脆好聽的,像至清的露水落在至綠的竹葉上:“那也可以陪你同學,一起進我們禮儀團呀?!?/br> 簡單一句如承諾,惹得李葵激動萬分,死掐著明月手腕,齜出一口青森森的白牙:“你給我填,你給我填!” 明月:“……”好無奈哦。 回去路上,李葵失心瘋一樣不停yin`笑,感慨:“那可真是個帥哥,你知道吧,美女常有,而帥哥不常有。你以為大學是天堂?其實高中過后,帥哥就成指數級下降了?!?/br> 她忽然仰天長嘯,把明月嚇得一跳:“他就是我見過的天下第一大帥逼!” 可惜天下第一大帥逼的頭銜沒能掛住幾天,李葵就在某天氣呼呼地給他摘了:“那裝逼沒讓我進禮儀團,騙子,都是騙子,越帥的男人越會騙人?!?/br> 明月哆哆嗦嗦看著自己手機上:“恭喜你進入禮儀團,請于xx日晚xx點來北大活和我們見面吧”,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想進的沒進,陪著的卻進了,說出去,這是多么影響革命感情的一件事喲。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明月立馬編了個退出的短信,就將這事拋之腦后。 如此風平浪靜的度過幾天,一日夜里,忽的有個陌生號碼打進手機。明月剛剛被教官折磨得練過夜間踏步,正虛弱地掛在床邊休息,聲音顫著道:“喂~~” 對方也說“喂”,底氣十足,清澈好聽:“是董明月吧,團里的第一次集合你沒來,我聽她們說你退出了,能出來跟我講講原因嗎?” 明月腦子里正不斷重復教官的川普“一二一”,如墜云里霧里,迷迷糊糊地說:“跟你出去講?你哪位哦?” 那頭的人頓了下,說:“我是云煥?!?/br> “云……什么?”明月眨巴眼:“你是誰?” “……”一向無往不利的云煥被徹底噎著了。 明月對著不出聲的話筒一陣吹氣:“哈嘍?” 哈什么嘍。 哈你個大頭哦。 ☆、4.Chapter 04 明月孤陋寡聞,對天下第一大帥逼,是只知其人,不知其名。聽他介紹過自己之后,又懵了懵地問:“學長,請問你貴姓哦?” 她把他當成是瞎套近乎,說名不說姓的登徒浪子,云煥幾分尷尬幾分無奈,好脾氣里磨一磨,開口仍舊是清潤的好嗓子:“我姓云?!?/br> 明月:“……” “有空?我就在你宿舍樓底下?!彼Z氣忽然很是為難的:“你方便的話,最好稍微快點下來?!?/br> 剛一掛電話,李葵自上鋪垂下大腦袋一枚,滿臉幽怨地問:“是哪個賤男人給你打的電話,還學長……rou麻!” 明月抽過蓋在枕頭上的墊套,往她臉上輕輕一甩,含糊:“要你管。我也算是英語系里一枝花,有學長給我電話并不稀奇嘛?!?/br> 李葵干嘔,做出狂吐的樣子:“不要臉!我媽說的,別人夸你可以,自己夸自己不行!你一枝花,你進禮儀團了沒?” 明月不理她,踩進地上濕汪汪的解放鞋,兩步并成一步地跑了。 宿舍樓外已是一片吵雜,洗過澡的穿睡衣,沒洗澡的穿迷彩,你露肩我露背,一個串一個,糖葫蘆似的擠在過道里往下看。 明月扒開人群湊過去,好奇出了什么事,有人指著對面道上一抹白色的影,說:“看帥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