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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下來。“沈道主果然做大事的人,痛快?!?/br>沈獨向他身后望了一眼,殿中雖沒人出來,但憑他超絕的內力已經聽見眾人在商討要怎么處置那假婁璋了,便自然地提醒池飲道:“池少盟主還是先回殿中吧,免得出來太久引人懷疑,若被姓顧的察覺到什么端倪,可就不好了?!?/br>“也是?!?/br>池飲自然是一副明白這道理的模樣,于是笑著與沈獨告辭,只是往回走了有三五步之后,那腳步一下又停住了,他再一次轉身看著沈獨。“但想起來,昨夜我盟中屬下傳來一消息,不知沈道主神通廣大,可有聽聞?”“什么消息?”昨夜沈獨一晚上都在外面,今早又匆匆從顧昭那邊來殿中議事,便是天大的消息也不知道,便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池飲看他的目光頓時有些奇異,但也不可能想得清楚沈獨為什么不知道,又猜測妖魔道的消息與天水盟的消息相比到底是滯后了多少。但眼下回答卻不耽擱。他眸底涌現出幾分真假不知的復雜,只嘆了一聲,惋惜道:“前天夜里,黎老在劍廬中自刎,弟子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腦子里“嗡”地一聲,就像是在經歷了什么巨大的炸響之后,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那不只是從腦海深處還是從心底深處陡然泛濫的因震驚而起的茫然。他連池飲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大殿中顧昭為那假婁璋求情的聲音,只道此人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想要禪院與妖魔道這邊對他網開一面。禪院出家人自沒話說,可妖魔道就不一樣了。人雖是妖魔道半道劫走的,可自天下會一賭獲勝后,這人便名正言順地歸沈獨了,天機禪院要放過他,說了也不算。真要饒過這人,自需要問沈獨。只是眾人這時候才發現,原本應該坐在殿中的沈獨,竟已經沒了蹤影。于是很快,沈獨就聽見了身后傳來的動靜。大殿外的人群散開,又都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了幾步,但又不敢走太近。緊接著一道極輕緩的腳步聲傳來,是顧昭潮水分野一般穿過了人群走來。沒一會兒就到了沈獨旁邊。他的膽子是真的很大,雖跟沈獨有點不可告人的關系,但眼下是實打實地借著要為假婁璋求情的事情走過來跟他說話。隔這么遠,旁人也不知道他說什么。所以他的姿態也顯得很放松,更是半點不提婁璋的事,只問:“出來得這樣早,是看不慣我針對你的和尚?”沈獨心底的殺機一下蔓延上來。只是此刻他站在大殿外走廊的拐角處,一抬起眼來,就能看見那一座高高的佛塔。業塔。還記得昨日剛進禪院的時候,那引路的小沙彌說,這座塔名曰“業塔”,塔前未開的花樹則稱作“無憂花”,七級浮屠頂端藏著的據傳是數千年前高僧殺生坐化后留下的真佛舍利,入藥能解萬毒。可這時他什么都忘了。滿腦子記住的,也不過那一個“業”字。和尚說,救,不過是渡苦厄,施主性本聰慧,何苦執迷?和尚說,沈獨,你還覺得我喜歡你嗎?和尚說,你是我罪與業。于是那滿腔的殺機都潮水似的退了下去,露出他心上那一片血淋淋還未有任何愈合的荒原,讓他的聲音也添上幾許虛無與縹緲:“顧昭,真較量起來,你贏不了他……”他可比你狠多了。嗤。顧昭興味地勾起了唇角,微微瞇眼時,眼縫里只劃過幾許暗暗的冷光:“你這樣說,我可真想試試了?!?/br>第79章生死佛藏┃生生死死,多大點事啊??撮_一點……于是沈獨很久沒說話。遠遠的背后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們,可不管是他還是顧昭,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也并不因在眾目睽睽之下交流陰謀詭計而生出半分的心虛。好像他們真在談婁璋一樣。普通人走一步算一步,聰明人走一步算三步,而顧昭,走一步也許要往后算個十步,二十步,甚至更遠。所以沈獨根本沒在意他說的話。但凡他說出來的,要么是深思熟慮已久,要么是準備在將來的日子里深思熟慮。前者不會被人改變;后者暫時還不會發生。而且,這些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呢?天機禪院的地位太超然了,而顧昭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即便是未雨綢繆也會先對天機禪院做出一些限制。先要將其從神壇上拉下來,才好做后面的打算。沈獨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只道:“你顧昭算得向來是很遠的,打從鴻門宴后我落難以幽識鳥傳訊給你,你便開始布局了。五年下來,你太了解我了。一則刺探出我沒死,還在不空山上,二則知道我沒兩年好活必定鋌而走險一探禪院。若不如此,見了我當初戴著佛珠、帶著畫軸下山,你不可能真的視而不見。你視而不見,甚少過問,不過是因為我此舉正中你下懷。而當時的我神思恍惚,實在懶得在你身上多費什么心思?!?/br>懶得……呵。顧昭半句都沒有反駁他,反而用一種極為明亮的眼神注視著他:“憑什么說,正中我下懷?”“因為你早就關注了天機禪院很久,也忌憚了我很久。我入禪院,不管最后有沒有帶走東西,江湖上也勢必以為我帶走了什么。隨后你設了武圣后人的局給我,若我答應,便是今日的發展;若我沒有入套,那你自然也會帶著那假婁璋上山,只是屆時江湖上就更要懷疑對此無動于衷的我實際上已經拿到了佛藏?!?/br>實際上做沒做都沒有分別。因為沈獨是妖魔道上的大魔頭,但凡他與天機禪院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旁人都會想到三卷佛藏上。“你說,若我今早不僅姍姍來遲,還干脆整個缺席了今日的議事,整個江湖將會怎樣以為呢?”沈獨笑了起來。“俗話說賊不走空。殿中那婁璋是假的,可你這一趟上山來絕不會無所圖謀,所以真正的武圣后人必定隱藏于眾人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佛藏。屆時被你玩弄于鼓掌的江湖人士自不會懷疑你,反而會懷疑到我這疑點重重的妖魔道道主身上,同時又將東引禍水,借佛藏引發眾人對天機禪院的不滿,甚至拉了善哉做筏,要武林對禪院生出敵意。如此一箭三雕,自己卻還是干干凈凈。你說,我現在若把你衣服扒下來,能看到什么?”“哦?沈道主竟愿親自來扒顧某的衣袍嗎?”顧昭渾然沒有陰謀詭計終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