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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毯上踩不太穩,腳一動就扭了一下,手按住牌桌才沒摔跤。喻霽像沒聽見也沒看見似的,垂著眼睛按了發牌。只是這次不知怎么回事,喻霽推牌不大穩,牌掉了一張,他又要給溫常世推過去的時候,被溫常世制止了。“這不合規矩吧?!睖爻J腊粗黛V推過來的牌,說。“那你想怎么樣?”喻霽抬眼看著溫常世,問他。溫常世靠著椅背,手拿起一枚籌碼,又扔回去,道:“換點有意思的賭?!?/br>喻霽順從地點了點頭,將牌放好了,問溫常世:“溫先生想賭什么?”朱白露站在臺邊,看著喻霽。喻霽的頭發原本被固定了往后梳,剛才和她折騰一番,有些亂了,有幾絲垂下了在額前,他穿合身的禮服,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眼。她精神異?;秀?,似乎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認識了喻霽這個人,明明挺熟,常常見面又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陌生得讓她畏怯膽寒,讓她很想快點走了。取消婚約可能很難,但站在這里更難。像陡然撞破了別人最不便為人知的秘密,她坐立都難安定,渾身沒一處地方擺得舒服。溫常世沉默了一小會兒,指了指喻霽被袖子蓋起來的手腕,說:“戴的什么表?”朱白露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喻霽沒動,對溫常世說:“表不行?!?/br>“為什么?”溫常世說著,把自己的戴著的表摘了,擺在桌上,說,“就賭這個吧?!?/br>不知為何,喻霽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和溫常世隔著桌子對視幾秒,低頭把自己袖口拉起來一點,露出了半個表面。朱白露見過這個表,挺貴的,但說實話有點老氣,不大適合喻霽。喻霽拉了一半,又反悔了,松了手對溫常世說:“這個不行,換一個吧?!?/br>“怎么不行?”溫常世這次很怪,非常堅持地要賭這個。喻霽看了他半天,眼睛變得有點紅。他抿著嘴唇,瞪著溫常世,呼吸帶著不明顯的急促,像在壓著情緒。兩個人對峙了很久,喻霽說“好吧”。他抬手把表摘了,扔在溫常世面前,表盤撞在撲克桌的木質邊緣,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喻霽站了起來,對溫常世說:“我不要了,行了吧?!?/br>喻霽表摘下來,溫常世倒愣住了,表情也變了,不再生硬地繃著,反而顯得有點不知所措。“送你了,你自己玩吧,”喻霽說完就往門口走過去,走了一半掉頭回來,問朱白露,“要不要送你回家?!?/br>朱白露沒敢看溫常世,點點頭,喻霽想帶她走,手腕被溫常世抓住了。“誰讓你走了?!睖爻J勒f著,牢牢握住喻霽,把喻霽往他的方向拉。喻霽低頭看他一眼,一聲不吭,用十分的力氣想把手抽出來。但他力氣沒溫常世大,溫常世死死拽著他不放,還不說話。喻霽怎么都抽不出來,怒氣和委屈終于壓不住了,沖著溫常世發火:“你夠了沒有?你想怎么樣???”喻霽氣得想哭,又不敢用太大力推溫常世,怕溫常世又受傷。喻霽戰戰兢兢大半個晚上,被人逼婚,差點多個孩子,被溫常世冷嘲熱諷,還被逼著摘手表。喻霽聲音不穩,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說完用另一只手去按溫常世的肩,誰知兩只手都被溫常世抓住了。“喻霽,”溫常世他抓緊了喻霽的手,一松都不松,看喻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心里一下慌了,語速不自覺加快了,,“你別哭?!?/br>喻霽掙扎了幾下,就停了。他胸口起伏著,盯著溫常世,眼里都是遮不住的傷心和氣急。“不是,”溫常世很少說話這么磕巴,他看喻霽半晌,說,“我不是……”溫常世說完“是”字,停了很久,等喻霽情緒平靜了,他低聲對喻霽說:“你別哭?!?/br>“誰哭了?!?/br>朱白露聽見喻霽這么說。喻霽的尾音好像被誰吞了。朱白露本來低著頭不敢抬,聽著沒動靜了,微微抬起眼看,看見喻霽背對著她,俯著身,不知在做什么。喻霽的手按著溫常世椅子的扶手,手腕被溫常世抓著,他的手背很白,手指扣在扶手架子上。一開始,溫常世抓他抓得很牢,過了沒多久,逐漸放松了。接著喻霽的背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要站直,但溫常世比喻霽快,又抬起手,按住了喻霽的后頸,把他壓了回去。第38章朱白露很快就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了。她又把頭低了下去,站在桌邊,想挪到門外去,腳剛一邁,喻霽站直了。喻霽側過身,沒回頭,倒是溫常世一抬眼,看見還站著的朱白露,兩人眼神對住了,溫常世稍皺了皺眉,朱白露當即主動地問:“我可以出去了嗎?”溫常世頷首,朱白露拔腿就走,走了幾步,溫常世在后面叫她:“朱小姐?!?/br>朱白露又轉回身,緊張地問:“還有事嗎?”“稍等?!睖爻J缹⑹謾C拿出來,撥了朱明輝的電話。朱明輝接得很快,恭順地問溫常世玩得怎么樣。溫常世沒跟他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令千金和喻霽的訂婚請帖印好了嗎?”朱明輝正在晚宴現場,邵英祿站在他旁邊接受朋友恭喜。聽了溫常世的問話,朱明輝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回答,便略有些遲疑地說:“還沒有去印,我——”他沒說完,被溫常世打斷了。“——既然沒印,喻霽的名字就不必加上去了?!睖爻J勒f。朱明輝緊握著手機,擰起眉峰,瞥了邵英祿一眼,伸手拍拍邵英祿的肩,示意邵英祿跟他一起出來,又強壓著心頭不適,問溫常世:“溫先生何出此言?”邵英祿看朱明輝臉黑著接電話,立刻終止了閑聊,跟著他往角落走去。“朱小姐和喻霽一致認為,孩子跟生父生活在一起,人格會更健全?!睖爻J烙盟盏哪歉鼻徽{對朱明輝涼涼道。朱明輝聽明白了溫常世的話,腳步一頓,咬緊了牙關:“你——”朱白露跟個沒權沒勢的臭小子談過戀愛,在場不少人知道,但她的孩子跟喻霽沒關系這件事,懷疑的人也有,清楚確定的還真沒幾個。連他自己也是前幾天跟他太太追著朱白露逼問許久,朱白露才吐露實情。但就算他孫子不是喻霽的種,干溫常世什么事。“訂婚禮非要辦,也可以,不過喻霽就不來了,”溫常世繼續說,“我不介意讓助理買幾份報紙廣告,把你外孫和喻霽的親子鑒定證書放上頭條?!?/br>“……”朱明輝知道溫常世敢說就必定會做,一時間怒火攻心,幾欲破口大罵。但溫常世手里握著